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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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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不能如此莽撞, 万一烫伤了你自己怎么办。”

    李景琰轻声道,说罢,他见程鱼儿没有应声, 拉着程鱼儿的手,想了想, 又补充道:

    “我会心疼的。”

    程鱼儿心口砰砰砰得乱跳。

    她眨了眨眼睛,纤密卷翘的眉睫轻轻扑闪, 耳根发热。

    程鱼儿垂下眼帘, 看着李景琰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 又偷偷抬眸, 瞄了眼李景琰清俊无双的面颊,好半响,轻声道了句。

    “我知道了。”

    手心太烫, 烫得她整个人都火烫烫的, 感觉火染的红云从面颊铺染, 程鱼儿浑身不自在,她轻轻将手从李景琰手心抽出。

    “不光要知道,更要记在心上。”

    李景琰不依不饶,又抓住了程鱼儿的纤纤玉指,见程鱼儿眼睑低垂, 他摇了摇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指。

    程鱼儿不解得睇向李景琰。

    “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李景琰温声道, 凤眸灼灼,眼尾漾起浅浅的欢喜。

    想起程鱼儿在他昏迷不醒说了多次的话——“我愿舍了全部福运为王爷祈福”,又想着刚才程鱼儿的举动,李景琰一颗心前所未有的炙热。

    从未有一人这般待他!

    一时间心跳如擂鼓。

    刚才的甜滋滋的味道从唇齿一直蔓延到心房,再到四肢百骸,李景琰觉得自己简直掉进了蜜罐里, 浑身上下、自里而外都甜甜的。

    他看向程鱼儿的目光更加火热,灼灼烫人,压着的声音带着磁性,如玉激石,好听得撩人心房:

    “我知晓你愿意舍了自己的性命为我。”

    他丹凤眼里流光溢彩,整个人都洋溢着欢喜,目光深情款款凝视程鱼儿。

    “可我也担心你,不愿你为我受伤。我铮铮男儿,皮糙肉厚,娘子,你且不用管我,照顾好自己即可。”

    李景琰言之凿凿,声音确实缓而慢,眸光深深,眼底的温柔缱绻呼之欲出。

    真挚的情谊根本就没有藏着,黑漆漆的凤眸神采奕奕,如同满天的星光尽收其中。

    程鱼儿眨了眨眼睛,觉得李景琰似乎有些不对劲,太过热切。

    那眸中的情谊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于李景琰不过初相识,李景琰刚从昏睡中苏醒不过几日,她身为伯府的外室女,却占了锦亲王妃的名号,李景琰若是出府,定会遭人嘲笑。

    李景琰性子桀骜,亦定不会欢喜她,如同上一世一般,两人自始至终生疏淡漠。

    程鱼儿仔细思忖一番,眉睫颤颤,心里忽上忽下,顾盼生辉的明瞳微颤。

    想了想,她捏着指尖岔开了话题。

    “王爷,您刚怎么了?”

    程鱼儿话音一落,李景琰的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见程鱼儿水灵灵的剪水明瞳睇着他,李景琰的目光游离,内心在维持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和实话实说间挣扎。

    “王爷?”

    程鱼儿声色软甜,这次是她轻轻摇了摇李景琰握着她的手,眼眸清润。

    李景琰喉结上下滚动,看着程鱼儿眸的担忧,他抿了抿唇角,下了决心,一咬牙。

    “哎吆,疼!”

    他突然大叫一声,挤眉弄眼得皱着眉头。

    程鱼儿一头雾水,明明刚才李景琰拉着她的手,修长的手力道均衡有度,不像受了伤的模样。

    且,上一世,程鱼儿亲眼瞧见:

    数十名黑衣刺客凶神恶煞不要命冲来,李景琰斜斜依靠在墙面,他肩膀被刺了一刀却犹如未觉,气定神闲,倏尔他白衣翩翩,踱着不紧不慢的步伐,长剑出手,云淡风轻解决了刺客。

    流血的伤痛他眉头皱都不皱一下,这如今可怜兮兮得叫疼。

    是哪里受了伤,这般疼?程鱼儿一时心头有些发紧。

    李景琰见程鱼儿怔愣,眸色掠过幽光,仰头眼巴巴瞅着程鱼儿,将双手伸到程鱼儿眼前,又低声可怜巴巴喃道:

    “娘子,疼。”

    “哪里疼?”

    听李景琰又叫唤一声,程鱼儿回过神来,小步朝前,虚虚握住李景琰的双手,不敢用力,抬起水泠泠通透的琥珀琉璃瞳睇着李景琰。

    李景琰心里早已经想明白。

    维持着人前高冷的形象哪有让娘子呼呼来得香!

    他才不是傻子!

    李景琰将手指蹭了蹭程鱼儿软软手心,俊美无双的面颊一时敛去了所有锋芒,眸光中浮现了孱弱,英眉蹙起,压低声音道:

    “刚才摔倒时手掌着地,好像伤着了手腕,钻心得痛。”

    说着他眉心一拧,配合着嘴角轻扯,溢出了一声轻嘶声。

    一听李景琰是因为刚才摔倒致伤,程鱼儿有些愧疚,是因为李景琰护着她,才脊背着地,摔着了手。

    其实,哪里是因为她,不过是李景琰刚才在她第二次摔倒时心思急转,手心撑地不着痕迹挪了半寸身子,使得程鱼儿落下樱唇直直覆上了他的唇瓣。

    是他想要偷香,高估了自己现在大病初愈、不,应该是长睡初醒的身子,一个力道没收好,闪着了自己的手腕。

    一句话:该!

    可惜程鱼儿不明就里,李景琰可怜巴巴望着她,眉头紧锁似乎特别疼,程鱼儿一时担心不已。

    “我去找太医。”

    程鱼儿转身就朝殿外跑去。

    李景琰面上一僵,他忘了还有太医在王府里。

    见程鱼儿已经转身,李景琰眼疾手快,忙伸手扯住了程鱼儿翩跹的裙角。

    “王爷,你快松手,正好今日魏院首在王府,我去唤他来为你医治。”

    程鱼儿说着就去抚开李景琰的手,火急火燎想要朝外走去。

    李景琰面上的淡定险些维持不住,他扯住了程鱼儿的裙角,抿着唇诚恳得轻声道:

    “娘子,不用去喊魏院首,其实也不是很痛。”

    他目光澄澈,声音低哑,企图用眼神向程鱼儿传达自己的真挚。

    “王爷,不能讳疾就医。”

    程鱼儿面色有些不认同,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凝睇着李景琰,冲他摇了摇头,靡颜腻理的小脸板着。

    “真不是……”

    李景琰还要继续解释,程鱼儿已经抚开了他的手,步履匆匆朝外走去。

    李景琰看着程鱼儿茶红色的背影愈来愈远,伸着的手一下子落在膝盖上,他这回面上真得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了:

    “我就是想要娘子轻轻呼呼罢了……”

    偌大的寝殿响起一声失落低沉的感叹,声音暗淡。

    没一会儿,程鱼儿便与魏院首一道回了寝殿。

    程鱼儿一进殿,便见李景琰还是她离去的样子靠在红木如意福纹椅上,双眼紧阖,形单影只,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低迷寂寥。

    程鱼儿心里一揪,忙对魏院首道:

    “魏院首,您快看看,王爷的手可是伤了筋骨?”

    魏院首微微颔首,拎着药匣朝李景琰走去。

    听着动静,李景琰慢慢撩开眼皮,不咸不淡瞥了一眼魏院首,又转头目不转睛望向程鱼儿,哑声道:

    “娘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李景琰微挑的凤眸微微朝下耷,黑漆漆如同黑曜石的瞳仁深深看一个人,显得异常深情,尤其他压着嗓音,声音低而缓,情意绵绵。

    平素里只见得锦亲王李景琰清冷淡漠的魏院首,哪里见过这仗势。

    李景琰话音未落,魏院首便一个哆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手里的药匣子险些撞到木椅上。

    程鱼儿脑袋低垂着,整个人有羞有臊,羊脂白玉的面颊都染满了红潮,扭着脸不看李景琰。

    顷刻,犹觉李景琰太过孟浪,程鱼儿美目斜斜横了一眼李景琰。

    李景琰笑吟吟任程鱼儿嗔目,想伸手去触程鱼儿葱白的指尖,被程鱼儿闪来了。

    “王爷不可。”程鱼儿瞪了眼李景琰,启唇无声道,说罢,又扭开了脸。

    李景琰可怜巴巴,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手腕上魏院首苍老皱巴巴的手指,李景琰蹙了蹙眉头,冷声道:

    “魏院首身为太医院院首,治不好我昏迷不醒,可别连个手上都治不好。”

    魏院首今日听闻了李景琰在宸和殿的所作所为,听说了兵部尚书通敌叛国证据确凿,魏院首便有些心里愧疚。

    他原先对李景琰有些偏见,此时想起了李景琰年少为国征战,差点马革裹尸,便觉得前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为愧对当年先皇的提拔。

    此时,听李景琰意有所指的话,魏院首冷汗浸浸忙躬身恭敬道:

    “臣定竭尽全力。”

    魏院首诊了好一会儿脉象,又仔仔细细检查了李景琰手腕,小声回禀道:

    “王爷手无大碍。”

    “可是我怎么有些疼,抬不起手。”

    李景琰不看他,反而侧目看着程鱼儿,面不改色缓缓道,完全忘记他刚才拉程鱼儿手腕时动作的轻快。

    程鱼儿听了他的话,果真扭过了头,莲步轻移,几步凑在李景琰座椅前,目光担忧看了看李景琰玉白的手腕,又朝魏院首轻声道:

    “魏院首,您再细细看看。”

    魏院首硬着头皮又看了好一会儿,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心中惶恐只以为近些日子他疏于学习。

    “罢了,我歇两日即可。”李景琰大手一挥,挥退了魏院首。

    魏院首面有愧色,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小声道:“臣告退。”

    “不开药吗?”程鱼儿目光犹疑,小声轻喃道。

    魏院首刚想开口,却瞥见了李景琰锐利冰冷的眸子,他顿了顿,不敢自作主张,小声道:

    “臣回去研究下医书。”

    说罢,魏院首便李景琰和程鱼儿行礼,便小碎步退出了寝殿。

    魏院首刚走,刚还神色清淡、矜贵淡漠的李景琰瞬间变脸,他面上皱巴巴,启唇朝程鱼儿软声道:

    “娘子,手疼。”

    说着他又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摊在程鱼儿眼前。

    他斜飞入鬓的眉毛蹙起,高挺的鼻梁微皱,深邃的瞳仁里微光浮动,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极了期待主人抚摸的大犬。

    李景琰是学着荣华,前院他养的那只大犬,每日巴巴守在门槛等他回来的样子。

    “那我赶紧去唤魏院首回来。”

    程鱼儿只以为他真疼,急得眼睛都有些红,转身去追魏院首。

    “魏院首,等一下。”

    李景琰却眨了眨眼睛,一时神色有些怔忪,心里微微有些郁闷:

    为何娘子如此不解风情?

    娘子看不出他是想求抱抱、求亲亲吗?

    难道娘子之前没看过话本子?

    难道娘子之前连只狗都没养过!

    还是说,他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李景琰心中一连几问,心中气闷,恨不能额角写着大大的迷茫和无所适从。

    可,看着程鱼儿真得面色凝重要去追魏院首,这一愣神的功夫程鱼儿已经快要走到珍珠流苏挂帘前,李景琰喉结上下滚动,他手心微微拳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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