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凄苦红颜如霜

    女护士名叫罗小霞，是上一届毕业的卫校生，在这所医院里已经工作半年多了。

    她身高大约一米六二，体重四十七公斤，长了一张温柔的瓜子脸，皮肤白皙如雪。但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美人，也不得不从事这种服务类型的工作，只因为她既没有背景，也不想为了特殊待遇而沦为有权人的玩物。

    但最近一个月，她却有些动摇了，不仅会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还经常问自己的同事，有没有认识一些正在单身的富人等等。

    之所以变化会如此之大，实在是因为冬天太冷，而家里已经没有炭了。

    其实早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已经染上重病了。那时候她才刚满17岁，正值妙龄，再加上学习成绩不错、长相甜美，待人接物方面又颇具古人之风，不卑不亢的，很受广大师生的欢迎。

    可以说，这种人只要有命来到大学，就必然会引起轰动，成为那所谓的校花也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为了拯救双亲，她欠了亲戚好几十万；而为了还钱，她又不得不和一个有钱的差生做了冒名顶替的交易。

    最终，那个差生如愿以偿地去了重点大学，而自己却只能背着行囊，远赴他乡，以面对现实的心态来面对那所她并不中意的校园。

    在卫校的两年半里，她几乎没怎么说过话。既很难从同学身上找到共同语言，又多少带了点傲气，不太愿意和这群差生厮混。

    到了毕业的时候，哪怕当年高考如何的意气风发，现如今也该被磨去棱角了。她基本接受了现实，并依着命运的安排去南方的一所医院里当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护士。

    她已经工作半年多了，主要以为老人儿童打针换药为主，时不时会替同事做一些粗活。比如现在，她就不得不去帮李布举擦拭身子。

    虽然为病人洗澡什么的，在医院里是很常见的。但对于她来说，却无论如何也觉得接受不了，甚至为了避免尴尬，她还和护士长吵过几次架，扬言再这样欺负她，她就不干了。

    护士长当然不希望她走，毕竟秋冬之际，医院新增的住院病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们根本就忙不过来。但是，护士长也没有迁就这个小姑娘，而是对其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然后让她先去找个儿童来练练手，以后熟练了再来照顾老人。

    罗小霞对她的安排感到十分不满，但为了生计，却不得不向她低头。

    虽然她也知道，照顾病人是护士的本职工作不假，但替病人洗澡、擦身、换尿片什么的，这却不该由她来做。因为一般情况下，住院病人的家属都会亲自来照顾，或者是花钱去请护工。很少会出现，或者说是压根没有，强迫护士兼职护工的说法。

    为此，罗小霞也曾经抗议过很多次，但都得不到满意的答复，反而会让别人笑话自己是个眼高手低不愿意干粗活的娇生惯养的婊子货色。

    罗小霞受够了身边的流言蜚语，便主动请缨，去承担照顾李布举的责任。

    但这一次，却遭到了护士长的拒绝。问及缘由，却是令其感到瞠目结舌。

    原来，那个中年男人把李布举扔到医院后，便打算抽身离开了。但一听说做手术需要监护人签名，为了不耽搁时间，就把自己的名字给签了上去，还大言不惭地说他是他的爸爸。

    事后，在没有医保的情况下，李布举的手术费加住院费竟然高达两万多块钱。那个中年男人立马就慌了，急急忙忙把钱包里的所有钱都甩了出来，就向医生求饶道:“放我走吧，我真没钱了，而且我也不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只是一个好心的路人而已。”

    医生听完后也没有为难他，就问他有没有孩子父母的联系方式。那中年男人当然是摇头的，又不好意思说他是从自己家阳台发现这孩子的，便撒谎道:“那时候我在下班，看到一个孩子从桥上掉下来，正好离我不远，便把他救回来了，谁能想到会这么麻烦，早知道会这么麻烦，我特么就见死不救了。”

    “总之，您不给钱的话，后续的治疗我们是没有办法帮您安排的。”那医生无奈地道。

    “不是吧！你们不是医生吗？怎么可以见死不救？！”那中年男人显然不服气，就一直在急救室外大吵大闹。但那医生却只是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可能他真的做不了主吧！

    无奈，中年男人只好跑楼下去取钱，然后哭丧着脸把钱递了过去。

    那医生却连忙摆手道:“别别别，你给我钱做什么？我就是个打麻药的，又不懂什么做手术。况且，我们医院是有规章制度的，你得按照流程来啊！”

    中年男人实在是气炸了，扔下钱就跑，但一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又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并乖乖地按照流程的安排去外面排队，这前前后后又花了他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真是气死了。

    更气愤的是，这医院还不帮忙请护工，竟然要他一个大老爷们去照顾一个小孩？这怎么行！于是，他又开始闹了，扬言不给他安排护士，就直接走人！后续费用也不会付了，这孩子是死是活他也不管了，至于出了问题……爱找谁找谁，总之，别来挨老子了！不然老子就死给你看！

    于是，罗小霞就得偿所愿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并自我安慰地想着，这只是一个孩子，没事的。

    但一进门，就来事了。那小家伙竟然朝她喷鼻血，还把床铺和地板都弄脏了，这不是给她增加工作量嘛！

    唉……

    叹了口气，罗小霞就苦着张脸去帮他擦脸。擦着擦着，又觉得不安了。原来是那两个男人，一直在偷看。

    她咳嗽了一声，试图提醒那两头色狼别太过分，但中年男人却丝毫不慌，左眼虽泛起担忧之色，右眼却陶醉在美景之中。而那个青年则是偷偷摸摸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把炽热的目光投向姑娘的峰谷未平之地和那曲径通幽之所。

    罗小霞实在受不了这两人无礼的举动，便用力捶了一下被子，没想到却是打在了李布举的肩上，顿时吓得她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这孩子突然大哭起来。

    但过了一会儿，这小孩却丝毫没有反应。罗小霞以为出了问题，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见还有气儿，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边亲吻着李布举的额头，边带着哭腔在其耳边小声地道歉道:“对不起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然而，她的一片心意却注定是徒劳的，因为李布举已经不可能听到了。此时的他，正在青眼龙王的洞府里炼丹——一脸的不爽，一脸的无奈。

    是的，他又回到那个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