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条件随你开
遇到兰芹之前，江衍有时会想：命定的恋人究竟在哪里？
某天凌晨两点，江衍荡在上海的街上。也没什么烦心事，就是单纯不想回去。总感觉，一旦回到蜗居的场所，一天就这样悄悄溜走了，旅行就会变得乏味。彼时时，逝水韶华远去的心境攻占他内心的荒原。也就是那一刻，仿佛前世今生的感应突然联结。叫他心头不住的颤抖，就好像一百年前也有一个叫江衍的行走在这条街道的凌晨两点。
时间彼端的那个江衍一定挽着一个人，如今那个人的形象与兰芹无限重合，好像百年前他们就该是一对。或许战火纷飞，或许下一秒就有炮石瓦砾散落四周。就只当是礼炮在奏响，彩条在纷飞。挽着手臂逃到夜里，然后死在一起。
此时兰芹挽着江衍的手臂，漫步在海滩。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海？没有晚自习，你好像恨不得每天都来。”
“有晚自习我也经常来啊。”
“。。。”
兰芹看着海，感觉身边的人要比磅礴而漆黑的海更加阴郁。
“你为什么老是这种调调？”
“什么调调？”
“就感觉···半死不活的，但又确实活着。”
“没有啊？我很积极啊？”
“哪有~除了吃饭的时候！！”
“耶耶耶~哪里~我吃饭的时候很···额，没有好的形容词了。”
天气回暖了一些，但整体还是属于寒冷的范畴。兰芹穿了一件酒红色的帽衫，之后是毛衣，里面是衬衫。
兰芹打了个颤子：“马上要热起来了，我把头发剪短怎么样？”
头发剪短？
兰芹的形象在江衍的脑海中浮现。然后···剪···短···
沿着耳朵一刀切。
看着剪完了的“兰芹、正中江衍xp版”，意识海中的那个自己直接涌出了鼻血。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只有国家和人民以及房东先生能够考验我！
现实中，江衍脸红了又红。兰芹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好笑，这男人实在可爱。
“剪~必须剪~！”
怎么声音都在抖啊？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看着脸红的江衍，说真的，确实蛮可爱。因为这货脸红的很奇怪，他就红一点点。
“剪啊，现在就剪。”
愚蠢。
默默在心里念下这两个字，然后在江衍脖子上啄了一下。
江衍看着这个笑眯眯的可爱女人，大脑已经宕机了。思考能力下降为原先的百分之一。
这时他认定了一件事，这个女人绝对是世界上最坚贞的那一位。这个人如果转身离开，哲学将不复存在，一切的思考都毫无意义，一切的向上终于会变成奔命，一切的浪漫都将枯萎。
“我们认识多久了？”
“六个多月吧？”
“我很自私的哦~”
“啊？什么···”
此时的江衍听不懂。
“我要结束浪漫。”
“啊？”
“在明年的今天，如果还能。”
“好，我懂。”
江衍竭尽全力唤醒自己的大脑，终于赶在兰芹说完让他羞耻的话之前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会办到最好。”
“嗯！”
···········
好热。
晏何清坐在座位上，虽然一动不动，却热的冒汗。明明已经春天了，妹妹早上走前要求他一定要穿上四件衣服，导致他现在贴身的衣服被汗浸湿。一旦冷风灌进来又冷得要命。
这种不热不冷的天气很讨人厌。南方就是这样，冬天盼着夏天快点来，夏天则期盼冬天，不分明的四季导致下雨也都婆婆妈妈的。
既然如此。
食堂计划！！走起！！
旋即起身，脱掉里面一件毛衣。再穿上校服外套。奔着后门走去。
走到一半，感觉衣角被人拽住，回头再看，是顾竹溪。
“去食堂？”
“嗯？要带什么吗？”
“咖啡，额···就那个···算了，是咖啡就行。”
“得。”
“钱。”
顾竹溪伸手从桌子某个不知名角落掏出了纸币。晏何清拿着纸币走出教室，忽然感觉冷。真是该死，明明室内那么热。
去食堂的路上碰到兰芹，被按头教育了一波。
食堂。
“咖啡···哦，在这。”
结账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hei~晏砸~你一个人怎么买两瓶水啊~”
“额···”
看着手里的两瓶咖啡，再对上陈伟强那求知的眼神。晏何清感觉又热了起来。
“我懂我懂哈~”
“你懂就好。”
“话说你没有报名音乐会的节目吗？”
“啊~对于我来说，完成社团的集体演出就已经是超负荷了。”
毕竟长期处于低功耗模式。晏何清想着。
“可是就你一个没有报名嘢。”
“啊，反正贝斯solo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听。”
“唱歌啊。”
“对哦，主唱也有自己的节目吗？”
“当然哦，听说还是原创呢~”
哇，那可真厉害。
还好把话题引导向顾竹溪那边，不然陈伟强肯定会一再求晏何清再加一个节目。
回到教室，把咖啡给顾竹溪。
“等一下。”
“嗯？”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
好像是没想到晏何清答应的这么爽快，顾竹溪愣了两秒种才继续开口。
“晚上微讯上说好吗？”
“好啊。”
··········
回到家之后，江衍就在等兰芹的消息。
本来是看着屏幕干等，后来遭不住，打开模拟器。
“火焰鸡使用了二连踢~！！！”
“命中要害~！！！”
看着对手的巨沼怪倒下，晏何清输出一口气。刚才对手的黏美露龙用了求雨，一发冰冻拳没把火焰鸡打死。江衍反手二联踢送他下播。
又等了一会儿。
顾竹溪发来一个音频。
点开，是一连串的吉他音阶。
仿佛带着某种轻松忧郁的好奇。
听着，晏何清找来了耳机。
吉他声不停，擦片声“莎莎”的滑了进来。随后是轻松的鼓点和零星的几响钢琴声。
就在这样仿佛别离的氛围中，顾竹溪哼唱的声音传入晏何清的耳朵。
过分的优美，晏何清不敢多听。
再打开聊天框，只见两行字。
“我想请你写词。”
“条件随你开。”
看着这两行字，红了脸，不由得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