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毒杀
秦艽这下真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小霞在宫里，那她……
她在小霞的搀扶下起身，撇头望向旁边的湖水，湖水中她的面容倒映在湖水中。
秦艽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怎么附身到白芷身上了？！
看来，她离开相府后，发生了不少事。
小霞还在抹眼泪：“娘娘，你还好吗？”
秦艽按了按太阳穴，张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无法说话。
小霞眼泪流得更欢了，双眼就像泉眼哗啦啦的往外冒着水。不过小丫鬟干事却很利索，一边抹眼泪，一边将秦艽扶着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一边还吩咐凉亭外的宫女去请太医。
秦艽从刚才起就在观察现下的环境，她休息的凉亭位于一座花园里，花园中只有大团的菊花开着，鲜嫩的黄色点缀在叶间，已是秋末季节，却也不见颓败之气。
依照刚才小霞的称呼，白芷应是入宫当了皇后。秦艽并不太关心其中的细节，无非是些权力斗争，无聊的把戏。
凉亭的桌上，还有咬了一口的糕点，旁边的茶水上却没有口脂印记，看来是没有动过……
宫女很快就回来了，太医跟在身后提着药箱，小跑入凉亭，喘着气给秦艽行了个礼。
小霞急忙将情况与太医简单说了一遍，她的声音中带着些哭腔，说出的话倒是有条不紊：“娘娘刚在亭中赏花，刚吃了口糕点就倒下了……”
太医面色凝重，也不磨叽，垫了块帕子在秦艽手上，为她把脉。
这一探查，太医脑门上冷汗直冒。
“皇后，是中毒了！”
“什么毒？！”
太医没有立马回答，他取来一个小碗，接了些清水，又在碗中散了些药粉，最后抽出一枚银针，插入糕点中，再浸入水中，银针入水即可变黑了。
“是……断肠草！”太医哆嗦着跪下。
断肠草是剧毒，只要沾上一小口，就能要命，药石无医。
秦艽在心中冷笑——果然，白芷是被人毒死的。
她和白芷只见了一面，那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少女穿着白色纱裙，为她跪着恳求白术，再见竟是这样的方式。
秦艽的眼中划过一丝阴翳，这个仇，我替你报！
太医跪在地上，脑袋几乎埋入地下。断肠草没有解药，他也没有解毒的办法，可是皇后娘娘却好好坐着，看着并无大碍，真是怪事啊！
难道是他学术不精——不，不可能啊，这个验证的法子从祖上传下，不曾出过差错。娘娘就是中了断肠草之毒，不会有错的。
也许是娘娘吃入口中之后，其实并未咽下，及时吐出了？
太医的思绪万千，小霞却是快要崩溃。
“还不为娘娘解毒！”
……她又何尝不知，断肠草无药可解。
“娘娘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小霞强忍着情绪，回道：“娘娘说不出话了……”话未说完，眼泪又是成串落下。
秦艽挑眼看小霞，真是个小哭包，她捏捏小霞的手以示安慰。
小霞看着秦艽镇定的模样，情绪也得到安抚。
不过，娘娘怎么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这就是了，肯定是糕点入喉，却没有咽下，毒哑了嗓子，不过还好，性命无忧。
太医一手摸着胡子想着，一手替秦艽把脉。沉思片刻，提笔写下药方。小霞亲自接过药方，吩咐宫女将太医恭敬地送了出去。
待太医走后，秦艽也起身打算离开。
小霞小心地搀扶着，问：“娘娘是要回宫吗？”
秦艽微微点头。
小霞吩咐太监抬来步辇，扶着秦艽坐上去。丝绸罩面的座位上，还贴心的放了一条毛毯与一个汤婆子。
秦艽将汤婆子拿在手中，汤婆子小巧精致，正好一掌的大小，双手覆上格外暖和，两端缀着的流苏垂落两边，随着布撵的移动，微微摆动。
真是又好看，又实用。
秦艽赞许地看了眼跟在布辇旁边的小霞，真是个知冷知热的姑娘。
宫中石板路上，四个太监抬着一个布撵，布撵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皮肤白皙，不施粉黛，明明只是闭目养神，周身的气度却让人不敢懈怠。
布辇旁跟着一个宫女，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身后十几个宫女太监低眉顺眼地跟在身后。
就如同往常一般，却又有风云在看似平静的景象中酝酿。
——
第二日，天微亮。
钦天监大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麻雀惊起，从枝头飞过，树枝摇曳，枯叶飘落，露珠顺着枯枝滑落。
看门的守卫匆匆抬起门栓，开门将来人迎了进来。
两日前白术陷入昏迷，于墨第一时间联系了颜渊。
颜渊接到幻化的信鸽，得知白术陷入昏迷，和令诸殊连夜赶来。
令诸殊已经洗漱过，换了新衣服，他和颜渊一同在绿柳的带领下，快步往白术的卧房走去。
天色阴沉，如钦天监内的氛围。
于墨听见动静，起身走出朝大步走来的二人躬身行礼。
“大师兄，小师弟。”
颜渊未有言语，抬手示意于墨不必多礼，脚步未有片刻停顿。
颜渊坐在白术床头，手指搭在白术腕间，白术脉搏微弱，气息奄奄，颜渊面如凝霜。
颜渊来的路上就猜测，白术大约是灵力消耗过度、失血过多，再加上急火攻心导致的。探查了白术的脉搏后，更加证实了他的想法。
他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药丸拿出后，清新的药香一下子填满了整个房间。
颜渊将药丸塞入白术口中，在他的咽喉处极轻的一点，药丸被顺利服下。
“于师兄，你别担心，这是千年血灵芝炼制的丹药，最是补血，白师兄一定很快能好起来的。”
令诸殊宽慰道。
果然，不到一盏茶功夫，白术悠悠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