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凉拌

    一路向北，在渔村中秦艽找到传言中被鲛人所救的男人。

    待他们说明来意，男人听完哈哈大笑。

    “这谁编的故事，都快赶上说书先生了。那次我溺水是真的，但不是什么鲛人给救上来的。”

    他看了眼旁边正在做饭的妇人，眼中满是感激：“那时我和我婆娘还不认识，她恰好跟着他爹下海捞鱼，把我救了上来。

    她生来不会说话，胆子小，把我救上来后，转头就往回游。”

    男人说着又豪迈笑起来，中气十足：“这事竟然传得这么离谱。后来我又遇见她时一眼就认出了她，说起来也真是缘分啊。”

    秦艽几人铩羽而归，王虎一路上都没说话，看起来比秦艽本人还要失望的样子。

    秦艽象征性地踢了王虎一脚：“憋什么坏呢？”

    王虎肩膀下沉，秦艽仿佛看见他脑袋上有两只狗狗耳朵耷拉下来。

    “大当家，我们打听了这么多天才这么一个线索，结果还是谣传，我们会不会找不到鲛珠啊？”

    “会。”

    “啊？！那怎么办？”

    “凉拌。”

    “大当家，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姜良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拍拍王虎的肩膀：“你大当家没和你开玩笑。”

    这些天，姜良也看懂了，秦艽听自己的话去找治脸的药，纯粹是因为闲得。

    她本人对于自己脸上是否留疤毫不介意。

    王虎有些反应迟钝，秦艽完全颠覆了他对于女子的认知：“脸上留疤，你不觉得难过吗？”

    “为什么要难过？”

    “因为……丑？”

    秦艽点点头，认同他的话：“你说得有道理，但是，长得丑，难受的不是别人吗？我只要不照镜子就看不见了，为什么要难过？”

    这话听起来好有道理，王虎无法反驳。

    姜良听着秦艽的歪理，笑出了声，笑声很轻，如清凉的晚风拂过柳枝。

    这些天秦艽也是看懂了，姜良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而姜良的原则是，只要不涉及鬼神之事，从不插手，认真扮演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

    在秦艽看来，就是心安理得的白吃白喝。

    秦艽他们几人毫无防备的准备返程，全然不知，自己的行踪已经被人掌握了。

    渔村码头。

    一个青年男子挑着扁担径直找到集市上的一处摊位上，熟练的放下扁担，摆弄货物，偶尔夹着几句叫卖，手上动作也是不停。

    “柱子来啦？”旁边卖鱼干的老人比他来的早些，看见他来了，随意地问了句，算是打过招呼了。

    柱子憨厚地笑着，冲老头点点头：“老李头这么早啊。”

    柱子把摊位整理好，坐定叫卖。

    不远处，一个妇人在各个摊位挑挑拣拣。没一会到了老李头摊前，买了几条鱼，结账时像是才看见柱子卖的紫菜，又买了一些紫菜。

    柱子麻利地抓出一把紫菜，放在一杆秤上，末了习惯性地将秤往卖家眼前一送，待人看清秤上秤砣对应的数字后，将紫菜打包递出去。

    来往的人可以看见，妇人接过柱子递过来的紫菜；却无法看见，一张字条连同货物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入了妇人的手心。

    妇人神情不变，在这边集市采买的差不多了，转身去了镇子中。

    纸条用同样的方式几经流转，传到了于墨的手上。

    ——官府找不到秦艽的行踪，不代表白术找不到。

    于墨展开纸条看清上面的文字后，转身向端坐在一侧的白术报告。

    “大人，那伙人的行踪找到了。”

    白术听完于墨的汇报，接过纸条读完，将纸条一角靠近案上的烛火，纸条被烛火点燃，化为灰烬。

    “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