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入乡随俗

    秦艽两个字吐出，姜良饶有趣味的扫了她一眼。

    络腮胡，大名王虎，被秦艽提拔为副手，对着海盗们唾沫横飞的一顿鼓舞。

    海盗们一听要去打劫，士气大振，挥手欢呼。打劫好啊，打劫他们熟悉，终于能干回老本行了。

    王虎又问秦艽：“大当家，我们上哪打劫？”

    秦艽反问：“哪家最有钱？”

    ……

    ——

    转眼两个月过去，天气已经转凉，渔村里的村民们趁着入冬前备置海货。

    两个月前，颜渊凭借着并蒂莲的指引，独身来到了这个渔村。

    他到达的时候，战斗早已经结束，渔民都已还家。

    只有岸边巨大的章鱼尸体，预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从那日之后，并蒂莲再也没有感应，颜渊将这一带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秦艽的影子。

    山顶上，颜渊手中拿着并蒂莲，俯视大地。虽然秦艽已经被镇灵莲制约，但是出来前师傅已经吩咐过，必须谨慎对待，绝对不能放任其在外游荡。

    邱州府衙，白术提笔写完最后一个字，轻轻吐出一口气。

    秦艽之前所在的渔村就是在邱州管辖内，白术与于墨两月前赶到邱州，处理了几起鬼怪伤人事件，又连锅端了几伙海盗，如今邱州比之前要太平许多了。

    只是，有一伙海盗却是始终没有抓到。

    为首的听说是一个面有刀疤的悍妇，武功很厉害，这般没有官兵能打得过的。

    而且更奇怪的是，平常海盗不过是打劫村庄或者来往的船只，这伙海盗却是专门盯着官府打劫。

    要是一般海盗，不管再厉害，总要上岸补给的。

    官府只要决心围剿，蹲守一段时间，再有周边渔民的通风报信，总是能抓住。

    但是就因为这伙海盗从不打家劫舍，平时上岸补给时还帮顺便救济附近的渔民，渔民不仅不通风报信，还反过来偷偷告知海盗官兵的动向。

    抓又抓不住，还时不时被打劫，打又打不过，气得咬碎了牙。

    “大人，我们要帮府衙吗？”

    “你说颜渊也来了邱州，晃了两个月也没走？”白术没有回答于墨的问题，反而问了个无关的问题。

    “嗯。”

    白术拂袖，将握在手中的毛笔放下：“颜渊手中有并蒂莲，他逗留在这里……”

    于墨眼睛一亮，快白术一步喊道：“秦小姐就在附近。”

    白术微微点头，话锋又是一转：“府衙中早已满是蛀虫，朝廷拨下来的钱，能真正到百姓口袋里的到不了一成。”

    “是呀，也怪不得渔民们帮着那伙海盗，这些钱若不是他们抢了发给百姓，真是又不知道会进了谁的口袋。”

    “这伙海盗的确有趣，作了海盗却行正义之事，说是正义之士，又从未听说他们对官府有怨言，而且几次招安也都被拒绝了，并不像是为了革新。”

    “亦正亦邪，让人摸不清头脑。”

    两人谈话之际，一艘黑色大船正停泊在岸边，甲板上躺着一个少女，啃着苹果悠闲地晒太阳。

    没来由的，秦艽觉得自己的耳根子有点痒。她挠了挠，揭下盖在脸上的荷叶。

    “王虎！”

    一个壮汉小跑出来，手上还拿着织了一半的毛衣。

    “大当家，你喊我？”

    说话之间，王虎两只手还在迅速的勾着毛衣，熟练的不需要看，就能两手翻花。

    “你干嘛呢？”

    “害，马上就要入冬了，您看您穿得这么单薄，给您织件毛衣御寒。”

    “随便去买一件不就好了。”

    “外面买的，哪有自己织得暖和，我小时候都是我妈给我织得毛衣。”满脸堆笑的脸，说在这里却是僵了僵。

    母亲几年前早已经去世，后来一场海啸把村子淹了，他好不容易逃出来，除了这条命他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想死，只能卖命。

    王虎摇摇头，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在心里调侃自己：他妈要是知道他现在做了海盗，可能要从棺材中坐起来抽他。

    如果再见妈妈一面，被抽也是好的啊……

    秦艽见他出神，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船上其他人呢？”

    “啊？”王虎回神，“他们去村里帮忙了，现在还没回来。”

    秦艽摆摆手，随口骂道：“这群小崽子，煞笔打蛋，成天瞎浪。”

    路过的姜良听见秦艽的话，脚底打滑，一个踉跄。

    早知道，就不提议让秦艽随这群海盗出海寻鲛珠了，这两个月的跟着这群海盗，正经本事没长，海盗们流里流气那套是学得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