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杀?腐香
午间
树下一男子安逸的翻看书籍,发毛的边角多出了几滴墨汁。
发带随风飘扬,许是眼睛累了,干涩的眯眯眼,看向远方。
“装啥呢?书都拿倒了,能看进去两字吗?”
九冥啪的将书合上,瞪着坏风景的女人。
“我喜欢不行吗?有没有人说过姐姐嘴巴真香,看样子是人见人气”
阴阳谁不会!
玉手搂起衣袖,环抱胳臂放置胸前,哼的一声展颜笑道“小先生谬赞,本姑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九冥跟着她做了相反的动作,无辜的摊开双手“呵呵……姐姐不妨试试掐脸”
女人怀疑片刻,仔细端详她的手,白嫩光滑,完全没问题啊!
用力扯了脸蛋,指腹按压在脸上留下红印。
平淡的声音再次想起“疼吗?”
下意识摇头,这有什么的,给她一刀都不会吱一声的。
九冥忍着笑意,慢慢向后退,大声喊道“你个厚脸皮,不疼就对了”
“啊……”上当了。
女人一声怒吼,吓走了落脚休息的鸟群。
刘氏坐在榻上,把玩着一个白色的小件,时不时的抛起,好不危险。
照着老刘氏的话,阿秀看着嫂子一直扔东西接住反反复复的,看的眼皮上下打架恹恹欲睡,察觉到还没吃饭,像往常一样指使她“嫂子,我饿了……去做饭”
刘氏手上一顿,垂下眼睑,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一把锐利的刀顺着手腕滑落,稳稳的握在手里。
阿秀趴在桌子上迷瞪眼,自然不知道她那谁都可以欺负的嫂子换性子了。
生怕去晚了挨打,急切的回复“我…我这就去”,路过刘阿秀的身边,停下来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去”
呵呵,阿秀在心底疯狂嘲笑这个外姓人,上不了台面,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当个奴隶挺好的,还不用花钱……
噗嗤——
刘阿秀不可置信的转身,看着那个人,刘氏。
她……怎么敢的!
痛死了过去,刘氏翻了个白眼,矫情,真没用,就一刀而已。
为何不能是她呢?刘家四口人,没一个好东西,她不过是‘慢慢’还回来,有错吗?没有,错的是刘家,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贱货,白眼狼转世,不配为人。
少量血迹斑斑点点喷到了凳子和地上,刘氏不急着处理,她好心的将睡死的小姨子搬到床上,匕首放在被褥和脖颈的中间。
想到榻上还有他那个好丈夫的骨头,扯起嘴角,不怀好意的拾起,安放在刘阿秀的枕边。
既然是一家人,怎么能有例外的结局呢!
阴鸷的发笑,她身上的伤痕可是他们亲手造成的。
烦躁的揉了揉耳朵,目光放到门口那个老家伙,瞳孔一缩,眉宇布满厌恶。
不过还是要演的。
于是她倔强眼角的挂着颗颗泪水跌跌撞撞奔向门口哭丧的老刘氏,“婆婆,小秀她……她…”
老刘氏扶着刘氏站稳,小心翼翼的摸着她老刘家的种。
失声痛哭不停,刘氏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老刘氏没法子,问不出来什么话,儿媳只会哭哭哭的不停。
显然忘了她刚才也是哭得不停。
这个急坏了的公婆,丢下门口的‘刘大海’和‘刘老根’进屋看个究竟,刘阿秀做了什么能让刘氏不顾胎儿,伤心难过。
她自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的,是刘家的,这一哭再伤了孩子,老刘氏也没脸见老伴了。
公婆一走,刘氏哭声顿停,大步走出门去。
咯吱——咯吱——
门旁邻居已经收拾了自家男人的碎骨,门关的紧紧的,刘氏才能这么嚣张的碾压白骨,原本就是碎渣,踩上去也能咯吱咯吱响。
没有留念,一路不回头……
刘家
老刘氏进屋就看到刘阿秀了,撸起袖子指着她的鼻子骂“好你个刘阿秀,偷懒偷到榻上去了”
气急败坏,在榻上找了件趁手的物件,‘刘大海’一根白骨,砸在阿秀的后背,白骨也被弹飞。
一动不动的,老刘氏费了老大劲拽起来她。
干涸的血染红整张床榻,死人的脸色触目惊心的刺激着老刘氏的神经。
瘫坐在地上。
造孽了!
刘家到底还是遭了报应,枯萎的妇人空洞无神,一天之内连续遭受打击,泛黄的皱纹脸上,还带着红肿,黑白相间的头发以最快的速度白化。
呢喃着“大海、阿秀、他爹,吃饭了……吃完再忙……”
操劳了一辈子,忙前忙后,脚后跟不着地为了老刘家的人,到头来她年到老年,无人尽孝。
儿媳妇小刘氏怕是已经跑了,都这么久没进来,肯定跑路了。
没了!
老刘氏跪在地上,期盼的祈求苍天保全刘氏肚子的孩子,身为娘亲也不想看到自己的骨肉纠结在父辈的恩怨。
咕咕咕……
老刘氏最后死去都在祈祷孩子安全落地,以活活饿死自己为代价,跪下整整三天三夜,尸体发臭才让邻居发现,尸体僵硬的跪姿,诡异至极,看得出来她多么虔诚,只是这苍天会如她所愿吗?
夜晚,邪祟很快的包围村庄,分不清是天太黑了,还是邪祟的黑影太黑了,遮住了月光下的村子。
九冥睡在拥挤的榻上,想着早晨那支香,远远闻起来还有股腐烂的臭味。
想不明白为何在无人的角落点香,况且祭祀用香是有讲究的,再穷都不会用气味不好闻的。
偏偏那支香附近的地上零零散散的祭品,看似是撒在地上的不能用的。
但是九冥发现祭品呈现半圆的月牙形状,一边对着他家的方向,一边是祠堂。
昨晚,他可能会被邪祟吃了,但是究竟是什么让邪祟提前离开,白白跑上一趟,吃力不讨好。
所以昨夜发生什么了?他无从得知。
小心的揉着青黑的眼睛,不敢看右边的女人。
村子不像表面平静,尤其是村长的眼神、刘氏的异常还有应秀才房梁上的东西。
他不清楚其中有什么关联,但是这一切村长好像都知道,而且发现这件事,村长就在他旁边。
“磔磔”
阴森的声音不放过任何人、任何地方,瘆人的欢呼着,它又来了。
这次九冥睁着眼睛等待着邪祟的光顾,可邪祟像是专门和他作对,一直没有进屋。
这一夜很安静,九冥听着邪祟的笑声睡着了。
“还真是心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