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恩怨，村长的来路
失神半刻久，她抚摸肚子的手转移到‘刘大海’碎骨渣上，以肉眼可见，碎骨少了一半。
这套举动可以瞒过任何人，九冥除外。
他的红眸不会放过有趣的人，自出生以来，他多次化险为夷都是拜别人口中不祥的异瞳所赐。
刘氏扶木桩起身那一刻，九冥发觉她变得不对劲，肚子好像变得更大了。
村子不容纳修士明里暗里的警醒各户，刘大海当初娶的媳妇没有来历，村长自作主张，把他山脚下的屋子当做出嫁的起点，美曰其名，照顾他。
当时他好像没过多注意这人，即便是住在他的房子，两人总能错过，见不到面。
村长知道了，又会发生什么呢？
九冥自觉的跑到村长面前，摇了摇村长的大手“村长爷爷，夫子不会和他们一样吧！”
村长失望的摇摇头。
应秀才可能是祠堂中尸骨最完整的，人体框架连接在一起。搬运时，就他最耗神。
什么表哥？总是坏他好事，还劝诫他不要执迷不悟。
依他看，邪祟就应该将他粉碎、扬了清高看不起他的傲骨。
村长本名是何万金，因着爹娘起名是，希望他有大才，成为商人吃喝不愁。
嫉妒应长龙可以上学，而他白日里去田野帮忙，晚上回家看着奶奶给应长龙煮鸡蛋，一只鸡每天下蛋不过两三枚，全让他那个学习辛苦的表哥吃了。
应长龙的屋子本应该是他的，偏心的奶奶在临死之前，找到老村长，私自给了他。
他应长龙是读书人就有理由占据他家的房屋吗？
爹娘一声不吭，何万金发誓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昨晚他约应长龙到祠堂议事，大吵一架就回家了。
他是村长，没人怀疑他。
年代久远的石屋上罕见的多了青藓，应长龙痴迷于书中不常打理，院中的菜园子早已踩平。
何万金怀恋的杵在院子，什么时候记忆变得模糊了，忘记了孩时的欢声笑语，他手中拿着鸡腿肉，大口大口的吃，奶奶帮他擦拭嘴角的油，给他吃不完的肉。
一切都变了，应长龙跟着姑姑回到何家，哪怕不理会奶奶，在奶奶眼里只剩下应长龙了。
何家当初起屋，有三间屋子，这大堂中间，安置着红木棺材。
女子不得入祠堂，奶奶没想过他视若珍宝的外孙给她立了牌位，和姑姑的放在一起。进门就能看到正对面的牌位。
应秀才的家不允许随便进来，都说他有怪癖，原来是牌位的位置不对。
九冥控制不住脚，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
‘这棺材盖怎么积灰了？’
围着棺材走一圈，留下了不少脚印。
何万金久违的踏进童年经常玩耍的大堂，惹眼的棺材敞开对准房梁，“小九你还小，看多了晚上睡不着”
九冥难以忍受的摇摇头，手指着身旁的棺材“村长爷爷，棺材盖全是灰，夫子会不会难受”
“因为棺材太贵了，村长爷爷也没有办法”
九冥像是被说服一般，跑了出去。
“表哥，这棺材躺着舒服吗？
……不舒服也没关系，这可是表弟的一片心意。”
砰砰砰——！
棺材上的一双手使劲的拍打着，不想应长龙死后安宁，何万金临走前特意没关棺材盖。
佝偻的身子拄着拐杖，伴随着村民的哭声，独自往家里赶。
呼呼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声慢慢平复，汗水打湿了衣衫，紧贴着皮肤。
树下靠着刚刚跑出来的九冥，虚脱的不让自己停下来。
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窒息的放大他的情绪。
房梁上的至邪之物红润有光泽，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在村长面前暴露。
……
黑影聚集在黑乎乎的房间，挤破头的闯入封闭空间，消化着美味的佳肴。
“没错了，没错了……它…就在这里”诱人的气味。
村长不放心房间的东西，着急忙慌的赶回家，直觉告诉他，要出事了。
邪祟白日不会出现，它惧怕强光，团团黑影分分合合紧裹着，化作了人形。
与人不同的是，它长得不男不女，可以随意模仿他人的声音。
推开房门，它不适应的挡住阳光，幻化了晒得黢黑的肌肤，手上有着农民干活留下的水泡，别扭的走在地上，脚上用力踏地，再次提起。
掌握了简单的步伐，它大摇大摆的在村子里晃悠，尤其是路过它的杰作。
循着气味，一直沿着河道，越来越浓郁了。
眼熟的看着躺在木椅安睡的何家富和何万金“老家伙，居然敢骗我……啊哈哈哈……”
眼珠一转，不露声色的化作黑影进入屋子里。
“近了，就是这个”
何家财的牌位地下有个洞，里面有血淋淋的灵息，修士的肉体滋补人族也能促进修为。
它张开嘴巴一口就生吞，锋利的尖齿状似木工的锯子，认真咀嚼生肉原始灵力，吸收殆尽，缝隙里卡住小块鲜肉，麻烦的用半米长舌舔剔。
噗——
三节骨头光滑无瑕的吐出来。
拍拍没吃饱的肚子，它诡异的笑了，咧着能吃人的大嘴，恐怖的化作黑影离去。
梦到发财升官的何万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团黑影围住拖入黑暗，在梦里他不再是德高望重的村长，对着邪祟下跪磕头。
邪祟变成一个穿金戴银的暴发户，坐在金椅上休憩。
“小村长，看来你不太老实啊！”它如天籁之音，灌入何万金的脑海。
“大人明鉴，小的不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何万金不明白邪祟说的是哪一个，装作老实人，实在的磕头求饶。
“为何你隐瞒我，村子里没有修士。你房里的那块肉不错，嚼劲刚好”，言下之意是明天还要。
“大人有所不知，小的不知修士有何不同，万一混进来打扰大人的计划没有能力阻止。房里的肉是几月前那个女修士的大腿”
自他成为村长的那一刻，何万金就像邪祟低头了，他需要养活一家老小，又想在村里抬起头。
几十年如一日，为邪祟提供修士的方位。
修士动动手指，他们就是案板上的肉，何万金现在有钱了，不能花出去，他想要邪祟给他力量，以后有一定资本。
“小村长，明日为我提供婴孩，我便满足你，最好是女婴”
邪祟消失不见，徒留何万金一人继续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