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讨债的来了？
“切！”李华斜了他一眼，只当他是拿自己开心，“我想当总/统，你能帮忙不？”
“我没有开玩笑！”警官并没有生气，而是拿出一张名片，递到李华面前：“我叫薛刚，是一名警官，正在调查一个案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马上让你出狱，条件是做我的线人，帮我调查一个人。”
李华敏捷地看到，薛刚的警官证上，地址不是汉川，是上京！
就是说，薛刚是上面来的大人物。
他说的放自己出去不是吹牛，毕竟在天朝，权力大于一切。
京里来的，必然不简单。
“好，我答应！”李华毫不犹豫地说。
只要能够出去，别说当线人，就是当条狗又如何？何况还能抱上京里来的大腿！
赖老板他们之所以欠了别人钱还能嚣张跋扈，不就是因为有钱有势吗。
如果我也能抱上一条大腿，说不定我也能嚣张跋扈一回！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李华的态度，有点出乎薛刚的意料，“你也不问问我要你做的是什么事，要对付的是什么人？”
“无所谓，只要我能出去，你叫我杀人都行。”李华说道。
“好，果然够胆！” 薛刚盯着李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对付的是大龙集团的刘汗！”。
李华尽管做好了准备，知道薛刚要他做的事情绝不会简单。但是听到薛刚说出刘汗这个名字，还是大吃一惊。
刘汗是谁？是汉川市首富，大龙集团老板，旗下有几十家公司，遍及矿产、房地产业、能源金融、娱乐等等。他还是某委委员，光华环绕，权势极大。
同时，刘汗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除了是明面上的大人物，还是汉川市地下世界的王！
普通人不知道，但是狱中的很多狱友都清楚。李华蹲了三年监狱，自然清楚。
死在刘汗手上的人不少，伤残的更是难以计数。
李华是不怕死，可以去杀人，但是不觉得凭自己能够对付他。
人家可是地下世界的王，杀的人一点不比自己少。况且他们是一个集团，自己只有一个人，对方估计都不用亲自动手，一人一口唾液也能把自己淹死。
“我打不过他。”李华实话实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薛刚说道，“历史上很多大人物不是也死在小人物的手上么？远的有荆轲刺秦王，肯尼迪死亡，近来有三晋遇刺身亡。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大象也会死于老鼠的啃食之下。再说，又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明面上还有我们，你只要暗中调查就行……”
“好，我干！”李华打断脚了薛刚的话。
他不想听薛刚的鸡汤，尤其是大人们的鸡汤，全特么忽悠人的毒药。
想到的只是能够出去，恢复自由。
出去了才能报仇！
在狱中，无数次幻想着出去杀了赖老板全家，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欠了自己钱的老赖！
至于能不能对付得了刘汗，以后再说。
“好，我没有看错人！”薛刚赞许地看着李华，“你出去后，想办法接触刘汗，了解他违法犯罪的事实。你杀过人，又特么的凶残，刘汗虽然是汉川是首富，也不敢轻易把你怎样。再说，你年轻，头脑又灵活，我相信你能够完成任务……”
薛刚滔滔不绝地做着思想政治工作，李华一句也听不进去，心中想的只是复仇、复仇……
三天之后，城北街，破旧的居民房。
这是老城区，近年来年轻人大都搬到新城区去了，住在这里的大多是老弱病残，显得冷清萧条。
李华站在一间院子前徘徊，考虑要不要翻墙进去。
这就是李华的家，大门上铁将军把门。
李华没有钥匙。当初入狱的时候，身上所有的钱财物品都被收走了，三年了，也不知被谁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是没有了。
吱呀！
旁边的一个院子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走了出来。
“张大爷？”李华认得，这是邻居张大爷，自小看着自己长大。
“回来了？”大爷向李华招招手，李华顺从地走了过去，“张大爷好！”
张大爷：“嗯，是放回来的还是跑回来的？”
“放回来”指的是期满出狱、提前释放，“跑回来”指的是越狱。
“放回来的。”李华说道。虽然他既不属于刑满释放也不属于提前释放，说穿了，这就是一场交易，如果他不能完成任务，衙门随时会把他抓回去枪毙。
但是这肯定不能和张大爷说。
“嗯，看来在里面改造的不错。”张大爷微微点头，“回来了就好好做人，不要再争强斗狠了。可惜你的娘了，没能等到你回来见上一面，唉！”
提到母亲，李华心中一痛。
自己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挣多点钱，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因为母亲独自抚养李华，辛苦了半辈子，从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李华长大，懂得挣钱了，可是造化弄人，理想还没有实现，就发生了赖老板赖账事件，自己杀人入狱，母亲撒手西去，终究是未能享受一天的美好生活。
一想到这个，李华心中就隐隐作痛，同时，对赖家的仇恨更加深了。
一定要报仇，让赖家十倍奉还！
张大爷回身从屋里出来，手上多了一把钥匙和一个锦盒。
“华仔，这是你家的钥匙和你娘留给你的东西，既然你回来了，就物归原主。叔也不叫你进屋喝茶了，你还是先回家给你娘上柱香吧。”
按照民间的习俗，参加丧事或刚出狱的人是不适宜带进家门的，据说会带来晦气。
“是，多谢张大爷！处理后事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李华接过钥匙和锦盒，躬身致谢。
多得张大爷热心，在李华不能参加的情况下，不但出面组织邻居们帮忙操办他母亲的后事，处理丧事的钱也是张大爷出的。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玉坠。晶莹透析，翠绿欲滴。
这是一块上好的翡翠。看样子值不少钱。
“张大爷，这块玉给你吧。”李华毫不犹豫地拿出翡翠，递给张大爷。
虽然知道玉石是母亲留给自己的，按道理不应该送人，但是张大爷的帮忙实在太大了，如果不是他，母亲恐怕连火化都没有，说难听点，可能就在停尸房腐烂掉了。
玉石虽然珍贵，张大爷的恩情同样可贵。
如果张大爷有贪念，吞了玉石不给李华，李华也完全不知道。
张大爷这样热心而又纯粹的人，真的很珍贵。
李华想报答他，可是身无分文，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块玉了。
“孩子，你说什么呢？这可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张大爷一口回绝，“再说你现在刚出来，正是需要钱用的时候，叔怎么会要你的东西！”
李华：“可是你为我娘花了不少钱……”
张大爷：“那是应该的。邻里之间，谁没有困难的时候？再说，叔又不是图你的回报。你能够出来，叔已经很开心了。”
“如果你一定要还，那就等你赚到钱后再还给我好了。现在我是万万不会收你的东西的！”
争执了几次，张大爷态度坚决，就是不收。
“那好吧，等我争了钱，我一定还你！十倍还你！”
李华对着张大爷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回到自家的院子，打开大门，进入里面。院子很宽敞，足有两百多平。
院子里空空荡荡，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枯黄落叶。可见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进入厅堂，到处都是灰尘，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
大厅中央的神台上，摆放着一个陶瓷罐子。
“娘！”李华扑过去，紧紧抱着陶瓷罐子，泪如雨下。
这是他母亲的骨灰盒。是张大爷他们张罗完后事后帮忙带回来的，就放在厅堂中央的神台上。
作为邻居，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至于拜祭，必须是亲人才行，所以整整三年了，李华母亲的灵位由于没有香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半个钟头后，神台正对的墙上挂上了一幅大大的母亲的遗像，骨灰罐也清理的洁净光泽。
李华点燃三根香烛，对着遗像拜了几拜，又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娘亲，孩儿不孝，看你来迟了！”
“娘放心，害死你的仇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很快就会送他们下去地狱！”
“娘亲一路走好，到了那边，该吃的吃，该穿的穿，该玩的玩，千万不要节约了。孩儿会给你数不清的钱！”
李华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亿万冥币投进火盆之中。
熊熊的火光映红了李华的脸，也映红了神台上母亲的遗像。
感觉温暖了许多。
“是华哥吗？华哥是你回来了？”
“华哥，我们进来了。”
忽然，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接着，两个男子走了进来。
张大伟、张大大。
也是城北街的居民，两人是堂兄弟的关系，当年跟着李华做工，现在李华还欠着他们每人十万块的工钱！
这是讨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