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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皇叔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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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国皇宫,尚书房。

    先皇用来批改奏折,接见群臣的议事之所,现在用于小天子习文练字,接见嫔妃所用。

    为什么说是接见嫔妃?

    因为尚书房没有一本奏折,也没有臣子来拜见年幼的新帝。

    奏折自然直接都送到了摄政王的手里,至于是府邸还是宫里其他大殿,朱靳舟并没有问过。

    因为每日摄政王都会来此告诉他今日奏折里面写了什么,他回复了什么,摄政王从来都不问他有没有听懂!想不想听!

    至于嫔妃?

    此时朱靳舟身旁放着一张太师椅,有一位身着彩裳,头戴珠冠的女子,坐着安静在绣花。她手腕上带着一串,和自己一样,一团孩子气。

    她是朱靳舟亲自册封的淑妃,前些日子里举行了一个月的选妃,他的后宫添置了5名妃子,但是只有淑妃是他真正想要留下的人。

    所以每次朱靳舟练字的时候,就会召她来伴驾。

    尚书房里面常燃安神香,偌大的一间宫殿,明明站满了伺候的宫女太监,却只能看见毛笔蘸墨的声音,端茶放盏的声音,丝线穿过绣绷上扯紧布料的声音。

    大殿的平静终要被打断。

    “奴才常海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靳舟正在收尾的笔触晃了一下,他猛然摇头,眼波里流露着兴奋。

    “进来!”

    厚重的大门被两名小太监合力推开。

    “咯吱~~~”是木头的摩擦声。

    “海公公一路辛苦了,看座!”

    皇上给一个太监赐座,是太监里面独一份的荣耀,只怕只有常海公公一个人由此殊荣了。

    不过常海并没有坐,而是扑通一跪。他今日穿上一身新袍子,手里捧着蛐蛐罐子。

    “采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朱靳舟知道海公公有话说,他甚少主动赶人。

    “是,臣妾告退!”单采儿话说细声细语的,语调平平,一点她宫外的活泼劲也没有。

    等单采儿出去了,朱靳舟满脸期待的等着海公公说话。

    “奴才给您寻到一只新蛐蛐是白黄将军!”

    “拿上来!”

    海公公不经旁人的手,也没有那个宫女太监,敢没有眼力劲的凑上前接手。

    常海捧着蛐蛐罐子,走到小天子身边,为他打开罐子。

    看着若无其事磨牙的蟹白黄,朱靳舟好奇问:“它有金头大王厉害吗?”

    海公公音调里带着柔和,他道:“等您练完了字,可以拿它和金头大王比试,一决胜负!”

    得了新大将,朱靳舟哪里还有心思练字啊,他扬声喊:“不写了!走,去找金头大王。”

    海公公恭敬的跟着小天子身后,金銮驾浩浩荡荡的来到尚书房旁边的御花园。

    金头大王从前是太后一手养大的,朱靳舟视如珍宝,连逃命的时候,都要把他死死抓在手里。现在金头大王也和他一起安然回宫了,而太后却不见踪影。

    命仪仗在百步之外候命,御花园这处,只剩下两人,朱靳舟用麦芽草给金头大王打牙,常海自然是给蟹白黄打牙。

    朱靳舟等不及,马上开腔询问:“有没有找到太后的消息?”

    海公公如实道:“没有,但老奴遇见了甄太医,就是甄府的大公子,他也在寻找娘娘。”

    “嗯,我记得他。从前隔三差五的就来给我把脉!最近好久没有见到他,原来是出皇城了!”

    海公公勾唇一笑:“甄太医要辞官,被摄政王压下去了,辞呈迟迟没有批复。”

    朱靳舟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我皇叔连太医辞官这等小事也要管?他还嫌自己不够忙?”

    海公公对着小天子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他们是老相识了。”

    “哦!”朱靳舟闭嘴不言了,他感觉皇叔和谁都是老相识。

    朱靳舟日夜惦记着太后的安危,天子的心事只敢对近侍海公公倾诉一二:“那现在该怎么办?一直没有消息!”

    “皇上要什么消息,不如让微臣帮您?”

    无需宫人引路通传,大摇大摆走进御花园,见天子未行礼的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如日中天的摄政王是也。

    此时正阳光明媚,可是朱靳舟听见说话声,如听见魔音一般,被吓得浑身颤栗。

    两只蛐蛐正斗得精彩,而他僵直了身子,完全笑不出来了。

    对于常海的行礼,朱祈真视而不见,直接越过他,提着天子的衣领,抓小鸡一般的,把人提溜起来。

    朱祈真笑意不达眼底:“这个时辰,吾皇应该在练字才对?怎么来御花园了?是不是已经提前写完了?”

    “没皇叔我错了!”

    朱靳舟把头埋在胸口,不敢正眼瞧一眼皇叔,更别说顶嘴了。常海眼观鼻子,鼻观口的站在旁边,和他在宫外时判若两人。

    连常海都不敢插话,更不可能有人敢替小天子求情,朱靳舟可怜巴巴的被人一路提回尚书房。

    所到之处,宫女太监成片跪倒在地。

    这种有辱天子颜面的事情,借他们十个脑袋都不敢偷看。

    把小天子抱回龙椅坐好,朱祈真站在书案前仔细检查他的练字成果,嘴里的话却不打算轻易饶人。

    “陛下刚才称呼微臣皇叔是吗?微臣是不是说过,授业时应该称呼微臣师傅?”

    朱靳舟憋口瘪嘴,一副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重复了一遍:“我记得,授业的时候没有皇叔,只有师傅。”

    朱祈真颌首,平静问:“私自溜出去玩,被微臣抓了个正着,你服不服?”

    “服~~”男孩的奶音全是委屈。

    “好,伸手!”

    完了,又要打手心了!

    朱靳舟心里连连叫苦,皇叔给他当帝师,对他的教导可以用严厉苛刻来形容,若非他们有血缘关系,他甚至怀疑,他皇叔是不是想篡位。又或者,他的皇叔被人掉包了。

    藤条抽在手心里,是钻心的疼。朱靳舟死死咬着嘴唇,不许自己哭出声。

    “啪啪啪!”

    尚书房里回荡着藤条挥舞的声音,足足打了十下惩罚结束。朱靳舟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常海心疼坏了,他连忙去给小天子擦拭。

    朱祈真没有阻拦,而是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好像小天子哭了和他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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