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回长岭沟
老太医胡子花白,进门就对她把请安脉。
“二小姐,您心悸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的,况且这是您的顽疾了,平日里除了服用汤药调养,更要注意少动怒。”
“请一定要保持身心愉悦,您尚未出阁或许不明白,但容老夫多一句嘴,女子的情绪的好坏,有时候会影响到嗣子。”
卫秋雪听了这话,双眸微微闪烁,她想嫁给真哥,为他生儿育女,若情绪会影响她怀上子嗣,那她确实应该主意了。
卫秋雪说话更加客气:“有劳太医为我开药方。”
“自然!”老太医提笔写下方子,便准备走了。
“请等一等!”卫秋雪挽留人。
“还有何事?”老太医脚步一顿,回身询问。
卫秋雪仪态端庄的起身,朝人一礼:“想请太医替家父诊脉?”
老太医在太医院领着四品俸禄,他知道卫府是太后的娘家,不过他得守着规矩。
老太医一拱手婉拒道:“摄政王并没有说,让老夫替卫老爷看诊,告辞。”
为了等探子报来画像,海公公多在旬州府城留一日。到手的画轴,他依依翻看,耳边是探子的禀告声。
“有一名女子出入常蒙面纱,另有一名女子出入常带惟帽,这两人最不好看清楚容颜。”
“嗯!”海公公的手里,正握着画有冬柳儿的卷轴,虽有面纱遮挡,他看眉眼处长相太过普通,定然不是太后娘娘。
失望的放下,又拿起一副新画。此时海公公持画的手颤了颤。
他识得此女子,正是太后的贴身侍女无疑。
海公公颤抖着声线,脱口问:“此人身旁可有其他女子?”
探子把头捶得更加低了:“没有,小的跟踪她半日,并没有发现她身旁有其他亲近女子。”
听到这个消息,海公公神情明显是失望的,但好在事情有了眉目,他吩咐道:“盯紧了他们,有消息飞鸽传书回宫。”
“是!”探子退下。
海公公阖目养神,他这趟出宫已有四五日了,要独留小天子在宫里太久,他是万万不能安心的。
偏偏小天子执意让他亲自出来寻太后,没办法,太后和小天子一起失踪后,他愁得头发都花白了,现在小天子能活着回来登基,他想太后兴许也会大难不死。
作坊在卫春雪的再三催促下,张罗开了。
新盘下来的二进院和现在住的地方不远,租金是卫春雪来付。冬柳儿只需付自己住的小院就行。
另外招来的三名年轻农妇,由银霜亲自教授两日,最基础的活儿会了,做熟了,就安排她们每日按时来作坊上工。
两日的时间,特意只会过杨掌柜推了所有单子,卫春雪在临走之前,专门传授了冬柳儿其他的颜艺技巧。
并告诉她自己在柳溪镇,长岭沟的地址。
两日的时间说快也快,所谓的竹马甄珂并没有出现来打搅她,卫春雪稍觉心安,在灰蒙蒙的清晨,雨点打下来之前,登上了马车。
相处了近半个月,他们和冬柳儿之间,或多或少有了牵绊,卫春雪一只手被冬柳儿隔着车窗,紧紧牵着。
“真的不留下来吗?”这已经不是冬柳儿第一次问了,卫春雪每次的回答,都不如昨日坚定。
卫春雪看着多愁善感的冬柳儿笑了笑,她心态比较好,出言相劝:“又不是不能再见了,等改日小玄子驾车来送货的时候,你和他一块来看我。”
银霜在旁边催促:“主子,该启程了,等会儿下雨泥浆地容易陷轮子。”
卫春雪嗯了一声,主动松开冬柳儿的手。
“走了!”
看着马车消失,冬柳儿任然觉得像做梦一样,她曾一度被相公娶的新妇踩在脚下,现在她有了重获新生的机会。
这一切都和张水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雨点终于落下,冬柳儿晕乎乎的回到小院。
剩下的日子就靠她自己了,离了男人,她冬柳儿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她们是被雨水追着离开的草药庄,历经近三个时辰的颠簸,终于再次回到长岭沟。
走下车,暖暖的阳光笼罩全身,光线穿过叶片拂过在卫春雪的脸庞,她舒心一笑。
“回家的感觉真好!”
家!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把长岭沟当作自己的家了。
银霜和小玄子身子疲惫,但和主子一样开心。乐呵呵的卸东西。
卫春雪进院子头一件事,就是去看她的宝贝茶花苗。
揭开遮阴的纸罩,里面仍然保存着湿润,阳光蒸腾了植物和泥土的水分,却因为有纸罩的保护,水汽并没有完全流逝,它们凝结成水珠,再次回落入花盆。
还好茶花无论是什么品种,都不太喜欢太多水,卫春雪给它们全部浇透水,搬动回屋子躲阴凉。
浇水以后的花草直接放在烈阳下暴晒,无论是什么植物都会受不了。
等她忙活完,银霜已经把家重新归置了。去火房烧饭,小玄子拿着帕子到处擦拭,都不许她帮忙,卫春雪去照料蛐蛐。
临走的时候,给核桃钳换了很大的泥盘做新居,里面也放了足够的食物和水。
因为不是普通的小罐,没有匹配的盖子,她们只用一张纱网罩着,卫春雪一掀开纱网,发现核桃钳不在了。
“小玄子,核桃钳不见了!”
卫春雪把纱网拿在手里检查,发现被咬破了一个小洞,留给他的米粒也没有吃完。
小玄子对核桃钳有感情,丢下帕子,在屋子里到处找它:“早知道就一起带走了!”
“哎,应该不会还在家的。”
卫春雪有点遗憾,她清扫一遍泥盘,铺上新鲜的草皮,把重伤残疾的飞花翅,重新安置进去。
已入八月,长岭沟处处有蝉鸣。
卫春雪在小院外抓了知了,给飞花翅喂食。
吃晚饭的时候,卫春雪道:“小玄子,明儿你去说一声,谢谢人家帮咱们看田地,再多给他一两银子吧。”
小玄子知道,主子说的人是那个砍柴郎,他恩恩两声,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