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莲花妆容
注意到遮住容颜的卫春雪嗓音很好听，掌柜的眸光里全是探究。
卫春雪不等她问，继续道：“掌柜的，你看她脸上涂抹的胭脂水粉如何？”
女掌柜几眼的功夫就给出了判断：“清香细腻。”
“是我自己做的，您看是否愿意收了？”
她做的口脂膏和妆粉是最多的，自己也用不完，她存着心思，想带来府城卖个好价钱。
此时铺子里的女客，都被吸引了过来，大家围着银霜看，女客们好奇的反应，很快让掌柜的下定决心。
“你有多少，只管拿过来，我一定给你开个好价钱，不过以后你做的胭脂水粉，只许卖给我家。”
“没问题，掌柜的愿意收，现在就可以写契书，我明日把货物全带过来。”
掌柜的却摇摇头：“我要见了货以后，才会写契书付钱。”
“这样啊？”得知掌柜的有顾虑，卫春雪自然想谈成这笔买卖。她拉着银霜来到角落，附耳叫她回去把东西取来。
银霜不想让主子单独一个人在外头，她道：“主子，咱们现在不是很缺钱吧？”
“缺，怎么不缺？小玄子说了，只有一里地的距离，你快去快回。”
在卫春雪的连声催促下，银霜迈开步子往回走。
等她抱着满怀的小罐，再次走进胭脂铺子，卫春雪刚喝完一壶香茶。
掌柜的看起来比卫春雪还要着急，帮忙接过货品，把店门一关，三个女人在厢房里，对胭脂水粉进行一番探讨。
卫春雪看对方，在手上试粉，紧张的问询：“掌柜的，这样的品质，您能给我多少价钱？”
女掌柜对卫春雪的手作很满意，她拢了拢发髻，和戴惟帽的小妇人攀谈起来。
“嗐，我姓杨，你叫我一声杨姐儿就成。”
“我看你是年轻媳妇，还要出来兜售东西，拉扯一家人，日子过得很辛苦吧？”
“咱们有眼缘，我给你这个数！”
女掌柜说罢，伸手先比了一个5，再比个2。
“我不问你的配方，但是我知道一定加了珍珠粉，才会比普通的更细滑，我给你500文一盒，口脂除了配色好看之外，我到没有看出特殊之处。”
“算上罐子钱，我给你200文一罐，怎么样？”
开出这样的价格，倒是踩在卫春雪的理想价位上，她没有再讨价还价，马上点头答应了。
银霜一个人拿不动多少，数一数带来的有10盒妆粉，10盒口脂膏，她们一下就进账了7两银子。
女掌柜看她爽快，心里更喜欢，追问道：“要不要上我这里来当妆娘？”
卫春雪没听说过，好奇问：“何为妆娘？”
“就是颜艺好的娘子，在我这里挂单，会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请去梳妆打扮。”
银霜有些不理解：“既然是大户人家，不是养得有丫鬟婆子吗？何须再找外人梳妆？”
女掌柜悠哉哉的笑了：“不一样。”
“真正的颜艺高手都在民间，就拿我知道一位芳娘子来说吧。”
“她曾是皇城世家小姐的座上宾，就因为她会画莲花妆，据说和卫太后所画一模一样，所以受人追捧。”
卫春雪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怒，她把目光投向边上的银霜，流露问询的意思。
银霜无辜的眨眨眼，表示她也不知道。
卫春雪呵呵干笑和人打听：“妆娘能挣钱嘛？”
“自然挣钱了，只要手艺好，嘴甜会说话，小姐夫人手缝里流出来的赏钱，足矣养活一家老小了。”
“你是不知道那芳娘子名气大着呢，就凭莲花妆，听说现在攒够钱买二进小院了。”
“嘶，你见过她？”
卫春雪一听能有钱买二进小院，心动的问。
“见过一次，在一次赏花会上，不过她神气得很，又是主人家请的贵宾，我去送货的时候，远远站在庭院里偷瞧了一眼。”
“唔，行吧，我答应你了。”
“啊？”银霜没想到自家主子真答应了，给人当妆娘，这可是伺候人的活儿。
银霜使劲眨眼睛抛眼神，卫春雪只当没看见，她心里盘算过了，在旬州府城外买一进小院需要60两，那芳娘子少说也攒了百两银子吧。
若说她才是莲花妆的正主，凭什么有钱留给旁人去挣，明明她们就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卫春雪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瞒你说，我也会画莲花妆，请芳娘子一次，要花多少银子，劳烦杨姐儿一样给我报同价。”
“你会？”杨掌柜不相信。
“若你所言非虚，现在就给我画一次。”
卫春雪自然不会心虚推诿，在银霜要哭出来的表情下，她亲自为杨掌柜上妆。
染红的双颊宛如盛开的荷花，额头上用红口脂膏，勾勒出一朵盛放的红莲，描上烟灰色柳叶眉，卫春雪自信满满的叫掌柜睁开眼睛。
因旬州府城盛行莲花妆，杨掌柜也见过芳娘子的手艺，她惊讶于自己的脸。
“真的是莲花妆！哎呀，花形勾勒得又正又美，你的手也太稳了！”
没有桌面作为支点，凌空执笔成为难点，很多人画不好，非要请芳娘子，也是因为这一点。
画笔拿得不稳，容易画歪，笔触凌乱，线条不均匀，妆容等于白花了。
卫春雪问道：“杨姐儿，你说我可以接这个单吗？”
“可以，绝对可以！”杨掌柜大喜过望，她这次竟然捡到宝了。
只要能从芳娘子手里分一杯羹，就够她这家店的日常周转了。
“你只管放心，若有人愿意请你上门，咱们55分账！”
“可以！”
卫春雪利索的答应了，不过她也是有要求的。
“一定要用我所制的胭脂水粉，如果不同意就算了。”
她私心想着，借这个机会，打开销路，比她干巴巴的上门去画个妆面强。
衣袖被银霜扯了好几下，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卫春雪轻轻摇头。
等告辞走出胭脂铺，银霜急切的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主子，您答应得太草率了，还没有问收多少价钱呢！”
“既然芳娘子是旬州府城的名人，打听她的事情应该不难吧。只要看杨掌柜给的价，和芳娘子所收出入有多大即可。”
“若她黑了钱，咱们下次不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