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满载而归
枫树下。
卫春雪爬坡累出一身汗，举目看了树冠正是抽芽，绿叶舒展的摸样，露出微笑。
“太好了！我们找到了！”
段月儿也很高兴，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的落叶。
卫春雪看了急忙出言制止：“别捡，那些不需要。”
她指着树上：“一定要新鲜的绿叶才可以。”
段月儿睁大了眼睛：“我以为你说的是深色的落叶呢，绿色的枫叶怎么可能染出黑色？你别开玩笑了！”
卫春雪没有着急纠正，而是主动踮起脚尖，去伸手钩树枝。
段月儿忙不迭的去助力，她们摘了许多枫树叶，卫春雪当宝贝似得捂住怀里。
徐氏在悬崖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见卫春雪两人出现，埋怨道：“这块地方一个人都没有，真是慎得慌，赶紧走吧，下次没事千万别来了。”
卫春雪知道对方是关心之言，老实巴交的应承：“嗳，婶子放心，我晓得。”
老石家院子里。
张氏正坐在外面，仔细挑拣种子，土地翻新好，就该春耕播种了。
“你这个死丫头，哪里得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败家娘们，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败家娘们。”
张氏一看见卫春雪手里大包小包的，就放下手里的活计，抄起台阶上的棍子要抽打卫春雪。
段月儿和徐氏见势不妙，不约而同的要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卫春雪跟前。
段月儿是全村公认的厉害媳妇，心情不悦的她指着张氏大骂：“老婆子，想倚老卖老是不是？”
“你打啊，你打！你打水娘，就是在打我！”
“我告诉你，今天水娘买东西花的不是你老石家的钱，是镇上主薄夫人的钱。”
你要是想蹲大牢尽快来啊！你敢摸一下，我立马调转车头去主薄府告你！”
张氏乍一听根本不相信：“就她也配！我呸！瞎子拉琴，胡扯！！！”
徐氏道：“管你信不信？你敢打这些东西的歪主意，就等着吃牢饭吧。四十好几的人了，你不想自己进大牢被老鼠啃脚趾头吧？”
石家虽然穷，但还没有落魄到和老鼠同吃同住的地步，人人都帮着小妖精，气得张氏恶狠狠瞪了一眼卫春雪。
卫春雪无奈，解释道：“叫我抄写经文的也是主薄夫人，今日去交字，她亲口让我绣东西的。”
“你看，这些全是刺绣要用的，丝线和要熬煮的染料，并不是我乱花钱。”
卫春雪打开一些药材包，给张氏展示。
张氏看见是药材，药材多贵啊，居然要被拿来熬煮染色。
像似花了她的钱一般，捂着胸口嚎叫：“你就是个灾星，有你在，我老石家没有一天好日子。”
“多好的药材，都给你埋汰了，败家娘们！”
卫春雪身边两名妇人，嫌恶的一番白眼。
段月儿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水娘，你染色时，可以让我来旁观吗？”
卫春雪笑道：“当然，段姐姐只管来看。”
徐氏也很好奇，但她家中杂事多，不定啥时候有空，便没有作声，和段氏结伴离开。
压根没有动过去劝慰张氏的心思。埋头干自己的事情要紧，她自己把一应物品搬进屋子里。
一股一股的丝线整理好，用木盆接了井水，把丝线全放进去浸泡着。
午后，石秀儿带着魏大宝一起来了。
张氏神经兮兮的把石秀儿拉进自己屋子说悄悄话，卫春雪看在眼里觉得好笑，不用想都知道，张大娘要数落自己。
她根本不在意，牵着魏大宝在身边坐下。
“大宝啊，好几日不来了，学了什么？”
“千字文。”
卫春雪听罢，悠悠吟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魏大宝娃娃大叫，拍手叫好：“就是这篇，师傅你太厉害了！”
卫春雪无语：“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蒙求都是小孩子发蒙时该学的。”
魏大宝歪头：“师傅你以前也学这些？”
卫春雪试着在脑海寻找回忆，她没有捕抓到什么信息，因为画面都很模糊。
“兴许比这还要多。”
卫春雪答得有点迟疑，她有这个想法，完全是因为自己看见佛经能背、看见绣品胸有成竹。自己以前应该积累了很多学识才对。
魏大宝更加兴奋了：“师傅你都教给我好不好？”
卫春雪摇摇头：“并非师傅不愿意教你，要好好记得，贪多嚼不烂，你要把蒙学学扎实，知道吗？”
魏大宝失落哦了一声。
卫春雪鼓励的揉了揉男娃的头：“今日，我就给你说说千字文里面的意思吧。”
卫春雪教的极为耐心，张氏跟石秀儿走出院子，她们还没结束。
石秀儿听了一车的唠叨话，基本上是变着花样骂张水娘，但她听到了有用的信息就是张水娘给家里挣钱了，钱被她老娘收着。
魏家是做小买卖的，石秀儿嫁过去也学会了要面子，她老娘不讲道理，她不好装傻跟着给张水娘甩脸子吧，这不是把人给得罪狠了吗？
石秀儿挽起袖子：“娘，你歇着，今天的饭我来做。”
“哼！”张氏哼哼唧唧的回屋，看见张水娘她就脑壳疼。
吃晚饭，石家人都到齐了。
卫春雪清了清嗓子主动说话：“从明日起，我要替主薄府夫人做绣活儿，灶台、柴火、我都要常用，丝线晾晒在外面，千万别动，不然可要蹲大牢的。”
张氏哼哼：“这次可说了，要给你什么报酬？”
卫春雪低头，又一次说谎：“没有，只要她满意，赏赐是不会少的。”
张氏并不满意：“哼，你怎么不像抄写佛经一样的，先把钱拿回来？”
石秀儿皱眉出言相劝：“娘！话不能这么说，主薄夫人是官家，哪有平头百姓，伸手朝官家要钱的？”
“惹怒了官家，咱们可吃罪不起，以后你别再说这种话为难水娘了，连我听着也觉得过分。”
石大根频频点头：“民不与官争，穷不与富斗，以后水娘干得好，在主薄府做长工也说不定，这事好事，多少人求不来的门路。”
“娘，你以后确实不要再为难水娘了，她伺候官家夫人小姐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