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钱吵架
天刚擦黑，三人驾着驴车赶回梧桐村。
卫春雪在徐氏相陪之下回到石家，张氏早就憋不住，再看见卫春雪头上冠满鲜花，上前指着人鼻子，就是一通痛骂。
“不知检点的风流货，瞧瞧你现在是什么妖精打扮？你还敢回来？”
张氏气粗的瞪了一眼徐氏：“你们爱凑在一起，干脆张水娘跟着你算了，去你家同吃同住，别站在我跟前碍眼！”
张氏晓得她家侍奉老太爷，压根就没有多余的空房，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咒骂。
徐氏不甘示弱，立马回敬：“什么德性？我呸！”
“你还别不信，等我家发达了，第一件事就是接走水娘！”
卫春雪站在院子里，面对张氏的怒火。
卫春雪不打扮时，天然去雕饰，风姿绰绰。现在有一点野花为饰，风情流露，张氏见不得她的俏摸样，被恶狠狠目光瞪着。
“小妖精还不赶紧把头上的花扯下来？想勾引我儿子吗？”
卫春雪不想受粗话谩骂，自己也张不开嘴，学她的污秽之词骂回去，索性真就扯了花冠，息事宁人。
张氏终于注意到卫春雪身后的大包袱，遂问道：“你后面背的什么东西？”
卫春雪如实相告：“哦，是一套笔墨纸砚，今日遇见一位贵夫人，她嘱托我抄写经文。”
张氏一听，急了。
要知道，她还指望卫春雪写信、读信挣钱呢，她替别人抄经，还怎么腾出空来替自己挣钱？
“什么？”
“让你抄？你就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抄！”
卫春雪抿了抿嘴唇：“我已经收了别人的订金，如果不抄我明日就还回去！”
“订金？有多少？”
一听见有钱，张氏就变得财迷心窍。开始追问银钱的下落和数目。
卫春雪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
“200文？”
她淡定的摇头。
“20文？”
看张氏越猜数目越低，卫春雪叹气：“2两白银！”
一刹那张氏发出尖叫：“2两白银！足足2000文钱？银子在哪里，你快掏出来给我保管！”
此时旁边的徐氏也不知道抄写经文能挣银子，她和张氏一样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徐氏拉着卫春雪问：“这是真的吗？给你纸笔，还给你银钱？”
张氏看徐氏失态，还以为她要和自己挣抢，发疯似得，一口浓痰啐在徐氏脸上，抓着她的发髻厮打。
“甭想和老娘抢人，老娘告诉你，张水娘是我家的人，钱是我家的钱，这辈子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姓徐的，休想在我面前打鬼主意，有老娘在一天，绝对不让你得逞！！！”
徐氏可是石家嫡系长媳，在村里妇人中颇有脸面，她才不甘忍受张氏对自己动粗。
于是上下其手的和张氏撕破脸皮，扭打在一起，徐氏发力反而占了上风，张氏被扯散了头发，跟疯婆子一样狼狈。
卫春雪被这架势唬得原地愣住，此时打猎归家的石大根正好看见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忙上前把两人推开。
“娘，你怎么能跟大伯娘动手？”
张氏嗓音尖锐的喊：“我呸！她想抢咱们家的钱！”
徐氏大怒：“你简直不可理喻，那钱是你的吗？你算什么东西！张水娘是不是你张家的亲戚，你心里没有数吗？”
张氏喘着粗气，伸手指向卫春雪：“户籍我已经给她上了，她就得叫张水娘，你不服气，自己也去捡一个姑娘啊！”
石大根被吵得头大，他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抢钱又指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大伯娘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短见女人。
“大伯娘，别跟我娘一般见识，天色不早了，我送回去休息。”
他连说带劝，好不容易把人拖走了。
张氏不顾形象，叉着腰仿佛如斗胜公鸡一样得意。
看向卫春雪，眼神流露贪婪。
“你一个小姑娘身上揣钱容易丢，还不赶紧把钱交给我保管？”
其实卫春雪留了一个心眼，故意没说余下三两的事，但她没想到，还是引来了一场混乱，看来她要挣更多的银钱傍身才行了。
有个这个想法，卫春雪往身上摸，掏出2两丢给张氏。
张氏得了银子，放在牙边狠狠一啃。
“好好好，是银子。”
卫春雪借机，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从今天起，我屋里得点灯，不然赶不上进度，贵夫人动怒，咱们担待不起。”
张氏得了钱，自然不在意她点灯的要求，满口答应好，小跑着回屋藏钱了。
卫春雪深深叹气，若不是这个老大娘鬼话多，骂人难听，她今天连这2两银子都不想交出来。为了晚上能点油灯，她付出的有点多。
回到屋子里，卫春雪把包袱打开，把笔墨纸砚，依依摆放在粗糙的木桌上。
“墨锭是最普通的油烟墨，笔头是一般的鸭毛、纸颜色暗黄、摸在手里粗糙、还有肉眼可见的杂质”
卫春雪细细的打量一番后，有股说不出来的嫌弃。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如破铜烂铁一般。
“不过，仔细想想，总比拿树枝在地上写字好太多，哎！将就用吧。”
一边说，一边数张的张数。
“只抄一卷《吉祥经》却给了一沓纸，可见这种纸是最便宜的那种。”
“这主薄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叫我抄经给我钱，绕了一大圈，却给我一堆差劲的文房四宝。”
卫春雪摇了摇头，拿起《吉祥经》的帖子看。
“怕我不会背才多给的吧？字写得真潦草，废弃的纸都比我手里的好哟。”
卫春雪对于主薄夫人的用意耿耿于怀。
不多时，石大根回来，咚咚敲响了卫春雪的房门。
“水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嘛？”
卫春雪眼下没心情应付他，声音慵懒：“钱已经给你娘了，你自己去问她吧。”
石大根又跑去问他娘，换来一顿臭骂。
闹了个里外不是人，夜晚石大根落寞的坐在院子里，看着两扇拒他在外的房门，差点气哭了。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呀！”
“我招你们，惹你们了？都拿我撒气！我容易嘛我！”
吐槽的话，无人搭理，石大根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