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莫邪的故事
“敢问前辈，您的尊称是莫邪还是莫爷啊？”
林默恭恭敬敬地问道，初次“见”这个本体，不知其性格如何，当然得先小心一些了。
“莫邪？我已经是许多年没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称号了！”
老人背过身去，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些浑浊，看着远处，仿佛是在回忆往昔的岁月一般，一脸的忧郁。
随后才缓缓说道：“莫邪本是我的一把剑，是我的师娘送给我的。”
说道这里老头停顿一下之后才接着说：“莫邪，那也是她的名字！多么好听的名字啊！”
林默听得整个人一震，难道跟自己那个世界的干将莫邪的传说有什么关联？
干将乃是春秋时期有名的铸剑师，他的妻子正是叫莫邪！相传干将死之前铸了两把剑，分别用他们夫妻二人的名字命名。干将把莫邪剑献给楚王，把干将剑留给了自己的儿子。没多久干将就被残暴的楚王下令给处死了。后来，他长大成人的儿子正是用那把干将剑杀了楚王，替自己父亲报了仇。
“难道干将是你师父？”
“哼！杀吾所爱，夺吾修为！他不配做人师父！”
老人眼露凶光，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盯着林默冷冷地问：“你怎么会知道干将的？”
夜很黑，但看向林默的那双眸子却是十分刺眼，宛若黑夜中狮子的眼睛一般，正在凶狠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林默被这眼神着实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回前辈的话，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这话说的是真的，干将莫邪的故事还真是他从百度百科里看到的。那时的他喜欢用干净莫邪这个英雄，在王者农药里大杀四方。因好奇这英雄的来历，就去百度了一下。
“哼！书上都是骗人的把戏，那人就是个大骗子！”
随后，林默才知道原来此干将非彼干将，而老人的故事却比自己知道的干将莫邪的传说，不知凄婉了多少倍。
原来老人年少时就展现出了极高的武学天赋，十岁入剑道初境，十五岁时更是打败了一名内功化境的剑客。要知道那时的他还没有修炼内功心法，单靠外功剑法就已经在武林中展露头角。
在他十八岁时遇到了铸剑师莫邪，二人一见如故，互生情愫，但却都未曾向对方表露过分毫。两人一道去参加那年的灵山大会，被干将给看上，欲收下他为门下弟子。那时的他知道自己必须修得一门无上的内功心法，才能使自己的剑道更进一步。而干将手里恰好有一部从上古流传下来的绝世秘功。就答应了干将要莫邪帮他铸剑的要求，带着莫邪一起拜入了干将门下。
此后他闭关修炼，两年未出，终是参透了那本秘功的奥秘所在。仅仅一月有余，内功一下子就达到了化境。
只是等他出关之时，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师娘。他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终日借酒消愁，不出半月，他的剑道竟然荒废了大半。
一日，干将趁他醉酒之时，竟将他的内功外功全给吸了去，还封了他的丹田，让他再也不能修炼内功心法。在被赶下山之时，莫邪将那把莫邪剑偷偷送给了他，莫邪剑也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支撑。他要活着，要报夺妻废功之仇。
一次偶然的机遇他得到了一位上古强者留下的一本剑谱和一把残缺破败的短剑。凭借着自己惊人的天赋，只一年他便入了剑道大成初境。
一个雨夜，他潜入干将府上，用那把莫邪剑杀尽府上一百三十口弟子下人，却没见干将和莫邪的身影。他一人在尸山上手持莫邪剑，宛若杀神一般，等着干将的归来。
待干将莫邪归来之时，他和干将大战了一天，终还是因为没有内力眼看就要败在干将的手上。正当他以为自己必死之时，是莫邪用自己的身体替自己挡住致命的一击，他才趁机将干将的头颅一剑斩落下来。
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自己怀里一点一滴地消散陨落，他一夜白头，竟在不知间遁入大成上乘境。
他将莫邪剑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埋在了一起。此后奔走四国，杀尽了干将的徒子徒孙。
至此再无牵挂，为自己改名莫邪，为剑取名无极。背着一把残破的短剑行走江湖，醉心于追求武学上无人可及的无极之境。
一人一剑挑尽天下无数高手，最后没了对手，便开始自己和自己对打。久而久之，最后竟把自己给逼疯了，成为了如今这个样子。
听着老人娓娓道来，林默也深受触动，不禁为他和莫邪感到惋惜。人生不就是这样嘛，直到失去时才追悔莫及，但这世间最是没有后悔药，也不能时光倒转，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能重新来过，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为了追求武学上的造诣，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献给”了别人。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枉然！”
林默站起身来，猛地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山下漆黑的夜，不禁脱口而出。
老人闻言再也没能忍住，瞬间潸然泪下，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老泪纵横。他已经很久没有清醒这么长时间过了，更是太久没有想起过自己的莫邪了。
二人就这样站在山巅之上，眼里虽是看不见的远方，心里却是无尽的回忆。
任凭冷风吹，泪水打。风吹干了，眼泪还会有；泪干了，心也还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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