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赤身游街
外面正值傍晚，街上行人还不少。本来澡堂房顶突然坍塌就吸引了不少围观的群众，看到从半边废墟的澡堂子里走出来两个人，行人纷纷也都立足观看。
只见一个少年被冻得浑身哆嗦，两手紧紧裹着下身的毛巾，两只脚一千一后地慢慢挪着小步子。十分小心，生怕快一点，下身的毛巾就会掉了下来一般。
身后，一个衣衫不整的赤脚老人，银灰色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老人时而推上前面的少年一把，时而冲着少年大声呵斥，不知道是在骂着什么。老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分外显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少年，
丝毫不理会道路两旁，驻足围观的行人异样的目光和略有些污秽不堪的言语。
“这小伙子还真白净！”
“就是！你看那后面露出的半个屁股，白白嫩嫩的！”
“这么冷的天，如此这般，肯定是犯错挨罚呢！”
“谁说不是呢！”
“哎，我怎么看那少年有些眼熟呢？”
“还别说，我也是这般觉得！长得跟好再来药铺的男掌柜颇为相识！”
林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不是比杀了他还要惨嘛！心里那是后悔死了刚刚自己礼让老人的行为。
方才他好不容易从废墟里捡了件长衫，也不知是自己还是老头的，正要穿上，扭头就看见外面魔性老头还一丝不挂地站在原地。
赶紧又拿起地上的一条毛巾，勉强包住下体，来到魔性莫老头身旁，将手里的长衫扔给了他。
那时莫老头还略微一怔，看了一眼林默，才接过了长衫，披在了身上。
林默正想往回再找件别的衣服穿上呢，却被莫老头推搡着出去了。
他嘴上愤恨地说道：“老头，我可不是暴露狂！你好得让我去拿件衣服啊！”
老头可不管他，像赶牲口一般在后面赶着林默往外面街上走去。
路上林默还想着用毛巾捂脸算了，却被老头给厉声制止了。
没办法，人弱被人欺！
不！
是被人骑！
这他瞄地比被人骑还惨！
夕阳下，两人一前一后，顺着南市的街道，朝着南城门慢慢走去。
出了城，天色已黑，林默索性丢掉了毛巾，在黑夜中彻底放飞了自我。虽被秋风吹得浑身发冷，但此时比寒冷更为恐惧的是，他不知道这个疯子要带自己去哪，要带自己去干什么。
许久后，林默被赶着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山的山顶上。
高处寒风拂拂，树叶沙沙作响。
林默被冻得蜷缩在一起，望着远处灯光昏暗的云南城，心里不禁想着，自己要是老老实实在家该多好。
莫老头，迎风矗立，抬头仰望着星空，不发一言。
林默颤抖着嘴唇问道：“老头，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吧？”
“嘿嘿，小兄弟，当街被如此围观的感觉如何啊？”
莫老头扭身看着林默，笑呵呵地说道。
黑夜里林默虽看不到他的眼睛，却听出来这时已经不是那个魔性莫老头了，胆子更大了一些，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头，你能替我问候一下那个魔头的十八代祖宗吗？刚才也太变态了吧？”
“臭小子，你说什么？”
一个暴戾的声音传来，把林默着实吓了一跳，他哪里想到，这两个莫老头居然能无缝对接切换。
转而又是一个亲切和蔼的声音传来：“你先别说话，看把人家孩子给吓得！”
话音刚落，又是刚才那暴戾的声音：“不都是你让我这般做的嘛？哼！反倒怪起我来了！”
两个不同的声音，一前一后，像是两个人在吵架一般。
“嗷呜”
“嗷呜”
不远处的山下传来了几声狼叫。
林默顿时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是被狼叫声吓得，实在是莫老头这般太过诡异，太过吓人。他哪见过精神分裂的人这般无缝对接吵架的啊。
这时老头来到林默的眼前，轻声说道：“嘿嘿，小兄弟，你别怕！我们俩都有意收你为徒，不知你愿意跟谁学啊？”
突然又是暴戾的声音在眼前声起：“你会什么啊？剑都被你扔了，拿什么教人家？你快还我剑来！”
林默被吓得连连后退，嘴里生气地说道：“你们能挨个跟我说嘛？这样也太诡异了吧？”
“我先来！”
“我先来！”
两个声音又是一番争吵后才停了下来。
亲切和善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兄弟，我可以教你这世间最强悍的防御之术，天相环生。看你并不是爱打打杀杀之人，学了这个足以保你一生周全！”
“有金钟罩铁布衫厉害吗？”
林默脱口而出地问道。
“什么金钟罩铁布衫？没听说过！”
武侠小说里任何防御之术都有破绽，想来这天相环生，估计也不例外。
想到这里林默赶紧问道：“没什么！这招无人能破吗？”
“至少我行走江湖时还无人能破，只是”
暴戾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只是需要处子之身才能修炼！啰里啰”
只是还没说完，就又被亲切和善的声音代替：“也不是硬性要求！只是处子之身修炼效果最佳！”
“攻击下体，头顶插针，也破不了？”
“破不了！”
“那我学！”
“难道你不想成为天下最强的剑客？我能教你全天下最为凶狠的剑术，杀人饮血，快意恩仇，一剑定江山才是你骨子里想要的生活！”
暴戾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林默是听出来了，他们俩这是一个主打防御，一个是主打攻击，试探性地问道：“两位，我想知道，要是你们两人对打，哪个会胜？”
许久，一个既不和善也不暴戾的中性声音传来：“不知道！我也是想弄明白，才会疯成这样的！”
林默一惊，眉头紧皱，这个声音从未从莫老头的口中传出来过，难道还有一个分裂的性格？
怯怯地问道：“前辈是？”
“你不用害怕，趁我这会还清醒，想问什么，赶紧问！”
林默这才明白，这个声音应该就是莫邪的本体的那重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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