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考

    天气愈加炎热，一年一度的高考也即将来临。

    那天与袁朗去过酒吧后，云暖就极少见到他和爸爸。有时只是在早晨吃早饭时匆匆一见，同在饭桌上一句话还未说，两人就又出门办事去了。

    云暖日渐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戏了。有时鼓起勇气在内心里给自己希望，然后又一点一点地否定自己摧毁希望，情绪低落到谷底。

    连文秋阳都看出她的不对劲，说她整天愁眉苦脸的，像行尸走肉，一点生机都没有。

    每天依旧上课练琴筹备考试，却感觉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什么似的……真的好想亲口问问他，他是否真的有女朋友了。

    如果答案是肯定，那她只会祝福他，希望他幸福；如果答案是否定，她想拼尽全力成为能配的上他的人，她想站在他身边，她想成为他喜欢的那个人。

    就这样每天煎熬，迎来了高考。

    初夏的太阳升起，云暖起床，絮起了自己的柔软的长发，盘成了蓬松的丸子头。

    下楼准备吃些面包牛奶就去考试，没成想今天这两人都坐在桌边，桌上摆了一盘粽子。

    云暖惊讶的望着他俩，“你们昨天不是没回来吗？”

    “我们每天都回来，只是早出晚归，不会叫醒你罢了。”陆振华解释道。

    “那这算怎么回事？”云暖嘟着嘴指了指桌上的粽子。

    “噢！”陆振国笑道，“袁朗说，他们那会儿高考就要吃粽子，寓意好，吃完后肯定能高中状元！所以我就买了些。”

    袁朗拿起盘里的粽子递给云暖。

    “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学校。”

    云暖接过粽子，呆呆地看着他。

    这忽近又忽远的关系，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有没有目标？”袁朗一边回着手机上的信息边问。

    云暖剥粽叶的手突然停下了，“有…”

    袁朗放下手机，坐直着看着云暖，“什么学校？”

    “我要考去丰城，我要和爸爸…还有你在一座城。”

    她坚定地看着他，眼眶微微泛红。

    他知道她这些年的不易，还有她惧怕的孤独，明白她的决定，还有她的拼尽全力。可是区区一个丰城不能圈养她的未来，如果她有能力，她一定要到更好的学校去。

    袁朗收回和她对视的眼神，突然笑出声来，“我以为你有多大志向，不是清华北大，只是丰城师范大学吗？”

    粽子塞满了云暖的小腮帮，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陆振国笑起来说，“丰城师范也是名校，丰城的一流了啊！我觉得蛮好的。袁朗，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智慧有才华还有能力，考得上剑桥大学，云暖一个女孩，以后做个老师，我觉得挺好的。”他一脸慈祥。

    “原来他是剑桥大学毕业的，好厉害！”云暖听到爸爸口中的话，看着袁朗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

    袁朗没说话，拿起手边的鸭舌军帽，一只手用力把帽子拍打在桌上，“吃好上车，我在车上等你。”

    云暖见袁朗的语气不对，囫囵吞咽了几口，急忙上车去。

    袁朗冷着脸开着车。

    云暖几次侧身看他都还皱着眉。

    “嗯……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云暖试探着问。

    “丰城师范哪里好？”袁朗揉了揉额头。

    “挺好的啊，你可能觉得我没有志向，但是我是认真考虑过的。我想做老师，从小到大，我最想干的职业是老师。我想呆在亲人的身边，不想再过这样孤独的日子……”

    云暖迟疑了一下，似有话却不再说。

    迟疑着，车已到校门口，两人下车。

    “那我去考试了……”云暖正背起包转身要走。

    “等一下。”袁朗喊住了她。

    云暖停脚转过身来，他大步绕过车头走到她面前。

    袁朗从脖子上摘下什么递给云暖，“这个貔貅跟着我好久了，今天送给你，希望他能护着你，帮着你达成心愿。”

    他望着云暖，不同于寻常，战场上充满杀戮和嗜血的眼里布满了温柔。

    他布满茧砾的手上拿着那个红绳串起的貔貅，它似乎经常被它的主人拿在指尖摩挲，散发着异于铜器的光泽。

    “谢谢你。”云暖伸出手，缓缓地拿过红绳，微笑着慢慢的将貔貅戴在纤长雪白的脖颈上。

    她手紧紧握着胸前的貔貅，“我一定会好好保管它的。”

    “那我走了…”云暖笑着指指校门。

    袁朗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要留她在他身边，那自己到底还在躲避什么。袁朗站在原地苦笑着摇摇头，他笑自己活了30余年，出入战场10余年，却在遇到她后才体会到情根深种的滋味，不得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