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虽然不是人，但你现在是真的狗了。
这顿饭，我失去了自己作为“人”的尊严，得亏我现在是条狗的形象。
见我吃得香，两个人也不管自己了，尤其是林繁缕，见我餐盘空了就给我夹点能吃的肉，直到，我实在一口也吃不下了。
也不知道这宠物店怎么搞的，怎么不给原来可爱的小狗吃饱饭呢？不光不让吃饱，还单独关小黑屋。
我吃饱后，想跳下这个椅子，完全忘记自己一岁半的年龄和四条腿的粗短，不管不顾，一伸腿，直接出溜下去。结果，降落方向掌握得有些偏差，四条腿和肚子，同时落地，差点把吃的饭都挤得吐出来。
这么一摔，我痛得嗷呜一嗓子，心疼得林繁缕扔下筷子就把我捞起来了。只是，她也许是第一次养狗，捞的时候手圈着我的肚子，刚刚没吐出来，现在差点。
不过，我忍住了，我要是吐她身上，那霍景山不得今晚就把我踢出家门？
饭后，两人带着我在院子里溜达。我为了让自己消消食，特地在院子里溜达了好久，连蹦带跳，连吵带闹。只是，我还是嫌弃土有点脏，我毕竟没穿鞋，洗脚很麻烦。
林繁缕看着我一直在石子路上走，甚至从不偏离路线到旁边的花草旁玩闹或者撒尿标记，对着身边陪伴她的霍景山惊喜开口，“你看，它都不走旁边的路，还怕脏脚，这狗好爱干净啊。”
是啊，那可不，二郎神的狗，都不一定比我通人性。
“行了，”霍景山有点吃醋，从买狗回来，她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狗身上，自己给她买了包也买了狗，还装饰了一番，自己到头来折腾一番还不如狗？
霍景山说完后，不管四周有没有人，直接抱住林繁缕，“你光关注那条狗，都不感谢我吗？”
林繁缕噗嗤笑出声，在霍景山怀里，蹭着他的下巴，“你难道是在和狗争宠吃醋吗？”她说着，看着霍景山的眼睛，“至于吗？”
“至于。”霍景山跟喝了醋一样，语调还有些委屈。
两个人开始黏糊在一起，还亲来亲去的。
本来在前面走的我，听不到后面的脚步声了，回头一看，两人已经不管不顾地“啃”在了一起。没眼看啊，没眼看。
饭后散步过程，就这样戛然而止。两个人叫着我，回到室内。
“瑞瑞，想睡二楼还是一楼？”洗澡后的林繁缕，披着头发，穿着吊带睡衣，蹲下后，发丝垂在我鼻边，我仔细嗅了嗅，好香啊。
“好闻吗？”她见我没有对她的问题作出反应，只是在嗅她的头发，就摸着我的耳朵，“还没说你想到一楼睡还是二楼睡呢。”
不是，美女，我虽然通人性，但是我现在是条狗啊！我怎么回答选择疑问句啊！老师讲过的，选择疑问句是要做选择的，不是回答是不是的。我也是没让系统给我说人话的能力，否则，我高低给你讲讲选择疑问句的知识。
就在林繁缕沉迷问我问题以及逗狗时，洗完澡穿着家居服的霍景山也加入了她的队伍。
洗澡后的霍景山，头发少了发胶，也不再是大背头，倒是添了些平易近人。他蹲着的样子，还是挺接地气的。
“啊！”本来在逗我的林繁缕，被等不及的霍景山一把抱起来，吓得喊了声。
“好了，它只是狗啊，你还想让它开口回答你的问题啊？”霍景山抱着林繁缕时而说话时而亲的上了二楼。
好了，我的选择出来了，自然是在一楼。两个原因，一个，我怕二楼隔音不好，听到宝藏和他的小情人儿的声音。另一个，则是，这家的楼梯台阶，好家伙，就是我的拦路虎，想上二楼，但是生理条件暂时不允许。
我虽然现在是条狗，但是为了避免自己之后完成任务变不回人的生活习惯，我打算按照自己之前的睡眠习惯来。狗虽然半夜容易活跃，但是我这个虚假修狗，现在是真困了，十点半了都。
刚入睡时，睡眠较浅，我听到了男女呻吟的声音，没当回事，继续睡。
睡了不知多久，我感觉身上暖了点，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保姆阿姨，半夜睡醒还给我盖条小被子。虽然现在是狗狗，但是睡觉也要包好脚脚、捂好肚脐。
一觉醒来，看着窗外，天刚蒙蒙亮，我离开小床，到客厅去喝水。
“看来，适应得挺快啊。”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喝着水，没搭理他。我现在总算想起来，昨天忘了什么事儿了，忘了找这个系统了。
“瑞瑞？”系统竟然还笑着叫我的狗名。
“你要不再叫一次？”我咬着牙回复，“你这是系统能干出来的人事儿？”
“我自然干不出人事儿，”系统继续嘲笑我，“我虽然不是人，但你现在是真的狗了，哈哈哈哈哈。”
“我谢谢你祖宗十八辈，给我挑个这样的任务，”我再恨，也只是让系统看我的笑话罢了。
“不是我针对你，这算是每个宿主都要经历的。”系统见我连水也不喝了，只是呆呆着看着玻璃门外面，“你看什么呢？”
我回过神，“没什么。刚刚你说什么，每个宿主都要经历这样‘不像人’的任务吗？”
“自然，”系统接着说，“这算是考察宿主的能力。”
“那你们这不还是拿我们人类做实验吗？”只是，我突然有点好奇，“其他宿主有变成什么的？”
“那可多了，”宿主仔细搜索自己的已有信息，“男女主小区里的流浪猫啊啥的吧。”
“就这？”我有点失了兴致，“没有那种不寻常的吗？”
“哦，想起来了，”系统想开口，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有个宿主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撮合合租但是互相当陌生人的男女主，要求把自己变成一个南方大蟑螂。他觉得男女主复合的小火苗一灭，就出来吓唬女主，男主就帮她打蟑螂，还得安慰女主。”
我一时语塞，实在是佩服这位仁兄。现在看来，能当条宠物狗，系统也算是狗了但没完全狗。
“那，蟑螂药那么多，他俩没买点？”我怀疑道，“实在不行，换个地方也行啊。”
“那倒也不是这样，男女主找人检查了好几遍，都说没有蟑螂。”系统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后来，他们还搬了家，只是，搬到哪里，宿主蟑螂就跟到哪里。直到两人有一次，酒后没忍住又睡在了一起，结果蟑螂消失了一周。”
“还能这么玩？”我直呼好家伙。
“不是你之前告诉我的吗？都能让人的灵魂穿越到小说了，还管什么逻辑？”系统接着讲那位仁兄的故事，“起初男女主没在意，还以为是宿主蟑螂吃了药，死了。结果一周后，宿主蟑螂又开始出现。两人在家里又折腾了一番，然后累了只是抱在一起睡在沙发上，宿主蟑螂又一周没出现。”
“这位兄弟，”我说着伸伸懒腰，“是真的敢豁出去的。我宁愿任务失败，也绝不会让自己变成四害或者这么恶心的虫子。之后呢？”
“之后反复好几次，两个人的感情在猎杀蟑螂中，快速升温，终于在一起了，宿主蟑螂就再也没出现。他的任务只是撮合男女主复合在一起，这也算是完成任务吧。”系统也颇是感慨，“其他宿主，鉴于动物完不成任务，只好用积分兑换任务卡，重新来一次别的任务来代替。”
“还能这样？”我一下精神了，“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也换个任务做个人。”
“你算了，你的积分不够，”系统现在有点嘲讽我，“也不知道是谁，非得换个屏蔽我的buff，那你换任务卡的积分就会少一点。”
“少多少？”我赶紧问，不行就提前预支点。
“差1分，”
系统说完，我打算向他提前预支一分，但是他拒绝了，拒绝的理由竟然是“你得找个其他宿主帮你一把，把他的积分送给你，他的十个积分，可能会顶你的一分，也可能打水漂。”
这个套路，让我想起了某知名薅羊毛平台，这不就是翻版的“帮我砍一刀”吗？看来，任务卡是没戏了，只好再想办法了。
“还有一个，”系统见我又蔫了，同情心泛滥，给我讲了另一个故事，“是个让男女主分开的故事。宿主直接变成了个鹦鹉，就在男主家里养着。男主的人设是个海王，为了女主才收心。结果在男主带女主回自己家吃烛光晚餐时，鹦鹉宿主直接给女主复刻了男主之前带妹回家在沙发上那啥的语音，据说相当活色生香。女主甩了男主一巴掌后，再也没和男主见过。”
“这位仁兄，更是在那位蟑螂仁兄之上啊。”我愈发觉得，当条狗也挺好的。“那，鹦鹉宿主，还活着吗？”
“自然，”系统笑着说，“那位女主，见男主的家人和朋友都来劝她说那位浪子已经回头了，为了她还去家里的公司天天上班打卡。女主一气之下，直接把录的鹦鹉视频群发了出去。不知道是谁，把视频流传了出去，点击量和观看量都爆了。男主再气，也没舍得扔。倒是有些网友嘴有点损。”
“说什么了？”我很好奇，这是哪本书或者哪个世界的？我好想看看啊！
“说这只鹦鹉，传播淫秽色情，应该罚款五百。鉴于其没有偿还能力，那就嗑二十斤瓜子，以作惩罚。”系统说完，我直接爆笑。
“说回正题，你的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系统突然的话题转变，让我惊呼打工系统也是有自己的kpi要求的。
“大哥，才一天啊！”我埋怨道，“这两个人，这感情，难啊。你确定不是说错任务了？”
“自然不会出错，这次任务中，有的人物还有隐藏身份，这个身份至关重要，你要是能察觉出，会更顺利点。”系统故作玄虚，也故作固执，我问了他好久，他都不说隐藏身份是什么。
系统走后，我还在想，还能有谁，看起来像是有隐藏身份的？
杨严青？不是我看不起他，他是有点子纨绔子弟气质在的，要是真有隐藏身份，那就是个“兄控”罢了。其他的人，以后还能接触的，那不就是别墅里的保姆阿姨吗？但是，看着也不像啊。
算了，我只是一条一岁半的摆烂通人性小狗，想这么多干什么？时间长了，自然会有细节露出。
今天早上，霍景山倒是早早下了楼，八点多吃完早饭，还贴心地给我准备好小罐头和狗粮，见我吃完才笑着离开。离开前，还摸了摸我。
我本来还是不想吃狗粮，但是霍景山不像是能惯着我的样子，就吭哧开吃。只是刚吃第二口，我就愣住了，然后开始猪突猛进般狂吃。
谁能想到，这狗粮和罐头，为什么这么好吃？我输了，输在了这个狗粮的口味上。狗粮的战胜品，则是我在这个任务中，失去了自己作为人类的进食脸面。
林繁缕在临近中午才下楼，只是脚步有点虚浮。我见她慢慢下楼，作为她的“爱宠”，冲着她笑着疯狂转圈。
接下来几天，我的任务没有任何进展，两个人甚至热衷于饭后带我遛弯来增进感情。
转眼间，秋天来了，再遛弯时，林繁缕给我穿上了定制的衣服，看着那上面的logo，狗生巅峰了。只是，这样的舒服日子没几天，我似乎“病了”。
秋天的某个早上，林繁缕都下楼吃完早饭，也没见自己的瑞瑞出来，叫了几声，也没听到回声儿，只好去找。
进我房间后，林繁缕就见我不停地在一个垫子旁蹭着，还哼哼唧唧的，整条狗也没了往日的精神头，甚至还有点血迹在垫子四周。
见我这副可怜样子，林繁缕心疼坏了，连忙用我的浴巾裹着我，想开车带我去看病。恰在此时，霍景山的表弟，杨严青来了，看着林繁缕一脸着急的样子，连忙问怎么了。
林繁缕简单说了刚刚发现的情况，急着说带我去宠物医院看看。
“交给我吧，”杨严青说，“那家宠物店本身也有宠物医疗部门，我还记得在哪里，你就别去了，免得我哥知道你出去后担心。”
说完后，林繁缕思虑再三，还是把我给他了。
到了医院后，那位宠物店的店长女士，看是杨严青抱着我来，连忙接手，先检查了一遍，然后交给了宠物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