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屠族
第二天卯时，孙乾拿着战况汇总，步履匆匆的走进中军大帐。
观看舆图的秦安听到脚步声，适时转过头来，“战况汇总出来了？”
孙乾上前几步，把手里薄薄的几张纸放到书案正中。
秦安拿起那几张纸，细细浏览起来。
［大梁破羌军，死3376人，重伤3457人，轻伤7835人，失踪778人。战马，死896匹，伤1210匹…………………………
蒙兀，死不计，伤不计，俘获兵3672人，口29337……………………］
他看着这份数目清晰的战况，心中暗自赞许，不枉他教了孙乾这么长时间怎么写战况汇总。
冲着孙乾赞许的点点头，“公佑办得不错。这俘获的人口当中，是否有大梁百姓，他们从乌察县掠走的5000多人是不是在这里面。”
“将军，时间仓促我们还没有甄别，只统计了人数。”孙乾拱了拱手如实回复。
“那你先去把大梁百姓全部甄别出来。”秦安吩咐过后，复又把目光放回舆图上。
“是”
孙乾躬身退出大帐。
秦安观看了许久的舆图，用笔在图上标注下几处标记。
随后收起舆图冲着帐外喊道：“来人。”
帐外侍立的马伏应声而入。
“将军。”
“你派人去把高勋叫来。”
“是。”
马伏走后起来，帐中独坐的秦安感到有些疲惫。
现在是洪化二年五月，这两年来一直在东征西讨，在战争的影响下他心性是越发冷漠无情。
刚才让马伏去叫高勋，是准备让其把投降的蒙兀兵全部坑杀。
残忍吗？
从感性上，几千条活生生的生命被自己下令抹去，确实残忍暴虐。
但从理性上，喇沁部在乌察县造下滔天杀孽，他如此对待这个部族，便算不上残忍，只能说是上血债血偿。
须臾，帐外传来甲叶碰撞的声音。
高勋揭开罩帘走了进来。
躬身对着上首稳坐的秦安见礼后，开门见山问道：“将军唤勋何事？”
秦安闻言，淡漠的开口道：“你把投降的那些蒙兀兵全部处理干净。”
说罢，他眼眸沉了沉，又补充了一句，“铸京观。”
“是。”
高勋先前被秦安敲打了一番，现在做事不敢擅自主张。
他原本还准备问怎么处理，见秦安交代清楚，利索的开口应是。
临出门时高勋似又想起什么，转过头躬身问道：“将军，可否需要把那几个头领的头颅留下？”
秦安点点头应道：“我倒把这茬忘了，是要留下，好送到京城表功。把那几个头领的头颅，涂上石灰炮制好点。”
“是。”
高勋扶着腰刀，满身杀气的离去。
两个时辰后，时间已经趋近下午。
孙乾和施海两人进帐向秦安汇报，大梁的百姓已经全部筛选出来，总共有1465个。
秦安听到这个数字后，面上又冷了几分。
据他所知，先前喇沁部掳去的百姓有5000多人，现在却只剩下1465人。
可想而知，喇沁部对大梁百姓有多残忍，不到半年的时间，5000多人就被虐杀的剩1000余人。
这种情形更他坚定了心中屠族的念头。
“施海，你去通知全军整队集合。”
“是。”
施海领命后立刻出帐，去通知各个将领。
“公佑，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些俘虏。”
“主公，请跟我来。”
秦安带着亲卫营和孙乾，一起来到看押俘虏的地方。
外边围着的凉州兵见到中军，连忙行礼让开身形。
秦安打眼过去一看，只见里边围着大量的喇沁部族人。
有的穿着粗布衣服，有的穿着羊皮袄子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男女老少的脸上都是一脸恨意。
秦安皱眉打量着这些异族。
身后跟着的孙乾见此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但没有说什么。
一行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被围在里边的喇沁部族人。
小半个时辰后，全军除重伤轻伤的士卒外，能动弹的28000余人全部到齐。
将领除过高勋和刘三源也全部到齐。
一切都准备好后，秦安看着这近三万的蒙兀人。
面无表情的下令道：“屠族，车轮以上者皆斩。”
他到底还是有着几分善心，不忍把小孩也给全屠灭。
下达完命令后，他走到最近的一个蒙兀小孩跟前。
俯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块干饼递给，面前这个两耳扎着两根辫子的小孩。
岂不料小孩伸出小手，一把打落秦安递过来的干饼，并且还朝着他呸了一声。
秦安从小孩的眼中看出了滔天的恨意。
他缓缓直起身形，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干饼，语气冰冷的开口道：“罢了，都不要留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再也没有看那群喇沁部族人，转身径直离开了包围圈。
身后瞬间传出惨烈的求饶声，呼号声响彻云霄。
走在前面的秦安，听到后面的声音，面上无波无澜。
不用说他冷血冷情，视人命如草芥。
实在是真没必要对这群人同情，他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普通的喇沁部族人是无辜的。
只能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他们在乌察县做下那种罪孽，就要想到灭族的后果。
秦安带着亲卫大步向中军大道走去，突然后面的孙乾脚步匆匆的追上来。
“将军，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孙乾边快步向前走，边向前大喊。
秦安听到声音顿住脚步，转身看向追上来的孙乾。
“还有何事？”
孙乾开门见山道：“将军，我为你寻得一大才 。”
秦安听到大才二字，兴趣顿生“哦？大才在何处？”
“此人就在那1400多乌察县百姓当中。”
秦安又追问道：“此人姓甚名谁，有何过人之处？”
“此人复姓申屠，单名一个劬，字守俭。至于有何过人之处？乾只能向将军断言，申屠劬可为谋国之士。”
“所言非虚？”秦安听到孙乾对这个申屠劬如此高的评价，心里对此人的兴趣越发浓重。
“所言非虚，此人确称得上谋国之士。”
“你前边带路，让本将去见识见识这个谋国之士。”
“将军请跟我来。”
于是一行人又转变方向，朝着安置大梁百姓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