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唤醒木鹿
“嗯，今天这首诗不错，很有气势。”这次玉玲珑难得的赞了一下，不过打击方骏还是她的日常，“我说你什么时候能自己真正的作上一首。”
方骏不无感叹：“聪明如玉姐，我真的不怀疑，你要去考个功名，会不会也是个状元。”
“切，状元姐还看不上！”
“文武双全，岂不更美？”
“在朝堂上，文武双全就死的更快。”
“看来你深谙此道，好在我无意朝堂。”
“那你有什么志向？”
“在这个尘世潇洒走一回！”
“按你这个德行，你将有满屋子的敌人。”
“所以我抱了你这大腿啊！”
“那我还不如跟你同归于尽。”
“那你就永垂不朽了。”
“其实我觉得现在就应该掐死你。”
“那你会遭雷劈的。”远处似乎隐约传来隆隆的雷声，“你听，上天在警告你。”
“这叫天道不公，让你这样的妖孽祸乱人间。”
“我是一剂猛药，起以毒攻毒之疗效，救这尘世于水火，还天道一个朗朗乾坤。”
“所以我要掐死你，还得拉出你的舌头，免的你毒性太重。”
……
要让他们“姐弟”俩这样聊下去，可以聊到天昏地暗。
那个人妖就瞧着眼热，他跟在后面，看着眼前这个姿容秀丽绝俗的女子，心神激荡，想入非非。但是看到方骏和她“打情骂俏”，再想起刚才对自己的不敬，心里野火腾地就上来了。
“喂！你个小混蛋，嘴巴给老子闭上！走快点，没看到天快黑了！”
听到人妖骂自己，方骏眉头一皱：“耽误不了你拉屎发屁的功夫。对了还没有请教人妖兄尊姓大名啊？”
左一句人妖，右一句人妖，说的这位心头再次火起：“你把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在我赤藤的地界撒野，小心我弄死你！”
“噢，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赤藤啊！小弟我有眼不识草本，失敬失敬。”
“嗯，明白就好。给我老实点！还有，你最好给老子解释清楚这人妖是个什么意思。不然……”赤藤咬牙切齿地摇了摇腰上别着的短刀。
这种解释，方骏是信手拈来，这无厘头的台词妇孺皆知：“古人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只不过讲仁义的妖叫人妖。讲个仁义也是难能可贵啊。”
赤藤是个文盲，但不是个傻蛋，虽然这绕口令没有完全听懂，可也知道没啥好话，所以对方骏冷哼一声：“我看你舌头上长出花来了，马上要到老寨了，在大王面前你要是还这么不老实，你将会被千刀万剐。”
玉玲珑实在受不了赤藤这家伙时不时的贼眉鼠眼地瞟着自己，于是插话道：“赤藤土司是吧，据我们夜不收探子曾经听说，阁下到十岁了还拉在裤子里，身上都可以开花长草了，是吧？”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赤藤则是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当面被这样揭丑，让他百口难辩。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如何走出这十万大山。”
见赤藤一再出丑，毕竟同根同源，不能不管不顾，星河回头说道：“我说各位，最好快点赶路，不然误了时间，怕你们也不好担待。”
众人闻言，不好再生事端，默默低头赶路。
几十里山路，数百人披星戴月，在午夜时分，赶到他们说的“老寨”。
说是寨子，其实是个依山而建石头城堡。
在寨门口，大家都停了下来。星河站出来吩咐道：“你们几个先在这里呆着，我进去禀报大王，还有，你们最好把兵器都交出来，省得到时候麻烦。”
赤藤跳出来耀武扬威的说道“对，都把兵器交出来，这是老寨里的规矩。都老实点啊！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无所谓的玉玲珑看到赤藤上串下跳的，登时就不乐意了，冷着个脸说：“我们夜不收还没有在大周境内，哪怕是在皇宫大内被卸兵器的惯例，怎么的明摆着造反呐。”
此言一出，立马就让赤藤闭了嘴，他可不是个习惯出头的人。但他的眼神却透露着疑惑，好像压根就不知道玉玲珑是谁。
星河见她这么一说，也不好用强，毕竟还没有到真正撕破脸的时候。
“那你们就在门口待着吧。不得乱走，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希望玉档头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一半人在四周看着他们。
赤藤立马跟上他，似乎在打听什么，但星河对他不理不睬只顾走路，惹的赤藤老大的不满，还不敢咋地。
这一切都落在方骏和玉玲珑眼里，二人心照不宣地一对眼，好像有了相同的想法。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到了天亮，方骏他们才看清这个寨子的样子。
这里群山像苍龙一般蜿蜒蟠伏，而老寨正好在制高点上，是由山石磊砌而成的石堡，石堡以天然峭壁为城基，环山筑造，其山势突兀险要，易守难攻。墙高约有五米，堡门高三米，宽两米，两扇厚重的石门半掩着，墙上来往巡逻的堡民一脸肃杀。
土人一贯的传统，豪门望族带头凭据深丘巨岭，占山为王，择险立寨，聚族而居。平昔，土人各安耕织于茅屋；堡中空余祠堂庙宇，一旦生变，族人则进入其中，聚粮而守，以度劫难。这也是这个信息交流原始时代的生活方式。
在方骏眼里，这样的地形，也就是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的场所，因为敌军一旦兵临城下，对这孤堡，进行火攻，烟攻等方式，无非就是时间与损耗而已。
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星河从堡里面走了从来。
“大王同意见见你们，不过他很忙，你们只有一炷香时间，卸了兵器跟我走吧！”
方骏身上没挂兵刃，玉玲珑随时随刻都带有一把短刀。但要她交出兵刃，估计这位姑奶奶十有八九会发飙。所以方骏决定自己独自去见这位木鹿大王。
玉玲珑见他“一意孤行”，瞥了他一眼，在大家意外目光下，把身上那把小刀摘下来拍在王朝身上后，一言不发冷着脸，朝堡内走去。
他们俩进了石门，通过几间房子中间的过道，下行几步拐弯，穿过一个天然石洞后，顿时感觉豁然开朗。
面前是一大片草地，有半个足球场大，四周围着一圈石墙瓦房，当中一间明显比旁边的大，像个宗祠，显的古朴庄严。
正值清晨，面前的房子正升起袅袅炊烟，整个石堡被烟火味笼罩，从进山到现在才真正感受到人间的生活气息。
方骏两人被带到被带进了那所像宗祠的大房子里，里面的布局有点像江南老宅，上首中堂挂着“紫气东来”牌匾，下面条案方桌，两边整齐的摆放着几个木椅。
此时方桌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六七十岁的微胖老人正在就着两菜喝着稀饭。旁边放这方骏献出去的谷种袋。
看到方骏她们进来，停下筷子，打量了一下，开口说道：“山里人粗陋惯了，没什么规矩，二位随便坐。”说完又喝了一口早饭，看着玉玲珑说道：“久闻玉大人大名，如雷贯耳啊，如果在山里受了什么委屈，看在我老头的面子上，还望你多多包涵。”
玉玲珑在隔着他两个空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听完他说的，微微一笑：“不敢当，能让木鹿先生在百忙之中抽空见我们一面，我们不胜感激。”
这位木鹿大王，说是大王，但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农家老汉，这一点有点出乎方骏的意外。
在他眼里，能号令群山，威镇一族的大王，差不多就是满脸杀气，一身横肉的粗犷形象。
方骏没坐，有意的站在玉玲珑身后，让她这个有官方身份的人做主角，看看情况。
不过看这个样子，这位土人头领并没有把玉玲珑放在眼里，“夜不收”的二档头在大周的境内随便跺跺脚，当地都要震上一震的人物，到了这里完全被人忽视。无论他们背后有没有人，都说明双方到了几乎不可调和的地步。
方骏深感一股无形的压力徐徐袭来，对自己仓促之间定下来的方案感觉不怎么托底。
“山里面今年收成不好，也没什么东西能招待大人的，所以我们尽快把事情聊完，也好不耽误大人宝贵的时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拿出实际的东西，这天就聊不下去了，只能一拍两散。
玉玲珑想了想，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方骏，用眼神示意他接下来怎么办。
面对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方骏一时也没办法。
于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语，看这老头接下来会怎么做。总不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吧！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静，只有木鹿在那里悠哉悠哉吃着早饭。
当他把最后一口吃完，放下碗筷，才转过头来看着眼前坐着的两人，开口说道：“玉大人，现在正是咱们山里人忙的时候，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小老儿就不奉陪了。”
这口气不说玉玲珑顿时皱了眉头，方骏心里也油然升起一股怒气。只见他像对空气说话：“也行，那我们就等着，您先忙您的，就你那一碗玉米糊糊，估计也干不了一个时辰。”
正准备打发人的木鹿闻言愣了一下，意味深长的拿眼瞧着玉玲珑背后的方骏。
“哦，呵呵，玉大人还带了个随从，看着挺年轻啊。”
玉玲珑靠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没理木鹿的话。
方骏倒是随意说道：“玉米糊糊吃多了对胃不好，可以掺入面粉，做成玉米面馒头。那就不错了。”
再说话时，木鹿已经有了讥讽的意思：“噢，小兄弟日子过的还不错嘛，怎么到我们这穷山沟里来受苦了？”
方骏没看他的脸色，自顾自回味曾经的丰收：“当时我家山上种的有糯玉米，甜玉米，还有黑玉米，糯玉米煮个，黑玉米排骨汤，甜玉米做爆米花。”说到这里，转身看向木鹿，“老伯，我说的没错吧？”
木鹿此时的脸已经沉了下来，冷冷地看着方骏。而方骏却微笑并坦然自若地与他对视着。
这样的对视，其实就是摊牌了，如果木鹿对此毫不在意，那只能一拍两散——对一个眼里只有宏图霸业的头领，那就只能是刀兵相见。
“哼！年轻人，气性还是大了点。”说着话拿起那包种子袋，在手里把玩着“我到想听听有何高见？”
这个时候，她们二人才微微松了口气。
玉玲珑也不再玩她的手，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