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选之子
“老板，刘师傅情况怎么样？”
“大家不用担心，刘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接下来就是住院恢复静养。马师傅在吗？”
回到工厂的段加林，看着工人担心的目光说道。
“老马啊？这两天没看到他人。”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找到老马的外甥就能找到他。得亏上次留了个心眼，记下了那小子的地址，要不然现在就要大海捞针了。
段加林直奔老马外甥的住所。
“啊～你给我轻点儿！”
走到门口的段加林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叫声。
“好小子，大白天的搁家里躺温柔乡！”
“咚咚咚。”段加林敲了敲门。
“谁啊？坏老子好事！”
打开门看到段加林的一瞬间，这小子惊呆了，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
“你不是那个”
段加林一把揪住他：
“找你有点事，不过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方便。”
“哟，谁呀！”
此时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从里面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段加林。
“走走走，赶紧走，下次再约你。”这小子紧张的一个劲的把女人往门外推，那女人临走之前还没忘给段加林抛了个媚眼。
待女人走后，段加林一把将他按在桌子上：
“我说，这是你女朋友？穿得跟路边站街的似的，言语轻佻，身边都是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今天不是来找你的，我找你老舅。”
这小子奋力的反抗着：
“老板，我还以为你又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来找我算账，最近我可没偷了”
“你叫什么名字？”
“何文波！”
“我说小何啊，现在你面前还是两个选择，要么”
何文波被按得脖子酸痛难忍：
“哥，能先放开我不？”
被解放之后的何文波扭了扭脖子：
“哥，你直接说你的选择，我选不选的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嘿嘿。”
看着这小子一脸的憨笑，倒让段加林有点回忆起曾经的自己。
“帮我找到你老舅。”
何文波连忙拿起电话：
“没人接，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不过他也就这几个地方来回转。白天工厂上班，晚上要么跟朋友打牌，要么就是去找老相好的，这几个地方我也都熟悉得很。”
段加林一脸的不屑：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年纪轻轻怎么就不能学点好？”
哪知道这小子还一肚子歪理：
“上班有什么意思，也挣不了几个钱。这跟着我老舅，起码有吃有喝有玩的，每天都有很多有新鲜感的事情，这才是生活，你这做老板的体会不到我们的乐趣。”
段加林对着小何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敢情你一个小毛孩在给我上课？抽烟，喝酒，打牌，泡妞就是你生活的全部意义？”
小何摸着脑门，苦笑道：
“那不然呢，人生苦短，能爽一天是一天呗！”
段加林又抬起了右手：
“别跟我扯淡，赶紧带路！”
何文波吓得赶紧穿上衣服，带着段加林离开。
两人来到一处已经被打了围挡的破旧老小区门口。这边的地块已经被征收，拆迁工作也才进行不久。此时小区里面还有很多人还没搬走，里面三三两两的灯火。
刚走进这堵围挡，段加林就看到四五个年轻的女孩子，在一个有卷闸门的小店面门口围着一个烧着木头的炉子烤火。
何文波往上靠了靠，对方竟对着二人打起了招呼：
“帅哥，过来玩玩儿吗？”
段加林一把拉着何文波赶紧往前走。
“这大门旁边的门面还在开门做生意？外面都已经打了围挡围起来了，除了这小区大门口一个出入口能进出，鬼才会上这来买东西。”
何文波却是轻车熟路的回答道：
“有啊，多的是，就是因为这边要拆迁了没人管才好，才方便大家偷偷摸摸的来剁饼子。”
这小子还补充道：
“门口这几个太老了，里面多的是，你要有兴趣我带你去逛一圈，哈哈”
段加林对着小何的脑门就是一巴掌：
“我让你来是办正事的，再说这个我给你两脚！”
虽不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段加林明白剁饼子的含义。
“舅，老舅？”小何在破旧的老式木门前敲了半天，没有人回应。
段加林将信将疑的看着小何。
“去里面的小卖铺，那里是打牌人的聚集地。”
两人刚进门口。
“哟，小何啊，上来摸两把？”一个叼着烟，膘肥体胖的中年男子对着小何喊道道。
“不了，不了，来找我老舅的，看到他了吗？”
对方环顾了周围一圈回应道：
“老马下午还在这的，得，八成是找他相好的去了。”
听到此话，何文波拉着段加林就往回走。
“走，去二栋三楼的靠墙角那间房，我老舅准在那。”
刚到二栋的楼下，段加林果然看见了不少年轻的女子。虽是秋冬时节，这些女子只是裹着外套，露着大腿。
看到走来的二人，这些女子连忙上去打着招呼。
段加林无奈拉着小何就往楼上跑，因为一楼门口还坐着几个彪形大汉。
到门口，小何先步上前在窗户前偷听里面的动静。
“哥，我老舅在里面跟女人睡觉呢，动静还挺大，这趴墙根是不是不太好？”
听到了老马在里面的声音之后，小何对着段加林做了一个确认的手势。
段加林轻轻拍了拍小何的后背：
“你一脚把门给我踹开，今后我给你一口饭吃，跟我混！”
小何一脸的难为情：
“这他是我老舅，不行，不行。”
段加林随即答应道：
“每个月给你开五千，干得好每个月有奖金，外加年终奖！”
“砰！”
这老旧的木门被何文波一脚踹开。
“他娘的，谁啊？”
黑乎乎的房子里传来了老马的叫喊声。
“老舅，是我，嘿嘿。”
小何摸着黑按到了灯的开关。
“小逼崽子，皮痒了是吧？你要死啊？还把门给踹了。”
随着灯嗖的一下亮了起来。
“啊～”
躲在老马身边的女人发出一声尖叫，赶紧拉着被子把自己捂了起来。
“段，段老板”
此时的老马抽动着嘴唇，感到十分的惊讶。
“段，段老板，你找到这来了。”
段加林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应着：
“哦~厂里师傅说你有两天没去上班了。听小何说马师傅家里条件很是艰苦啊，过来瞧瞧，慰问一下。
你也知道，厂里刚出了事故，医院里还躺着一个，这你要是再有什么不测，我估计又的进局子走一趟。
就是这来的时候有点不巧，耽误你马师傅好事了。”
老马赶紧拿起衣服，穿上起身。老马脸色一沉：
“既然，你都找到我外甥那里去了，那肯定事情都被你发现了，我也不装了。
姓段的，你挣了这么多钱也可以了，给你个忠告，早点退出这个行业，你这条路我已经摸得清清楚楚了。你要是不信，咱就走着瞧！”
老马走到段加林跟前，悠然自得的点了一根烟。随即：
“啪”
老马一巴掌拍到了小何的脸上：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要不是亲外甥，换作外人，腿给你打折！”
小何摸着刚刚被扇过的脸，敢怒不敢言。
段加林此时明白，这卸磨杀驴的手段。老话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老马，对自己的亲外甥，分分钟就能撇的干干净净。
“咋滴？去告我偷你货？有证据吗？”
“你们俩现在赶紧给我滚！我数三个数。”
“一”
“咱们走吧。”小何上来拉段加林。
“你根本不知道我老舅的背景，好汉不吃眼前亏，听我的！”段加林直接被小何推了出去。
下楼之后，何文波拉直段加林一路狂飙。
“我老舅以前混道上的，这一块是他们的地盘，要不是我拉着你，今天晚上你我走不出这个小区的大门。”
段加林头皮发麻：
“我这就是个收破烂的小生意，他们这些大佬也能看得上？我就不明白了，还跑到我工厂卧底，像拍谍战剧一样。”
何文波叹了口气：
“你不懂，他们做的大部分都是见不得人的生意，需要用特殊的途径洗白来路不明的钱，他们的行动也得隐人耳目，偷你衣服那是给你使绊子转移你的注意力，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你这行里的东西摸清摸透！”
段加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城做这个生意的那么多，为何独独选了我？难不成我是天选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