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现端倪
“看见楼下那辆四米二的卡车了吗，任务就是帮人家装满一车货。
四年了，替你们仨背了多少黑锅就不用我多说了。
这个要求，不过分。”
段加林说完，三人面面相觑。
“过分！相当过分！”
异口同声的三人想着还在段加林手里的毕业论文，却又无可奈何。
累的满头大汗的四人，望着这满车的旧衣物，张远率先憋不住了：
“加林，你这是从哪找的神仙来给我们几个渡劫？
哥几个晚上不得去品口茶压压惊，这给累的！”
段加林嗤之以鼻：
“从建设路到工业路，哪一条街上的茶楼你们没去过？
哪一家的茶你们没品过？
最绝的就是张远你，还把人家的黑丝给偷回来了，还是带着窟窿的。
烂泥扶不上墙。
我尼玛真的是”
张远欲言又止，招呼着剩下的二人慌慌张张的逃离。
“货装好了，准备走了，上车！”老板娘招呼着段加林。
看着这三坨烂泥时不时的回头瞄，段加林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上了车。
货车七弯八绕到了一片废弃厂房，要不是看着老板娘那憨厚的脸，段加林都怀疑这帮人是干着什么不正当的行业。
这片废弃厂房周围没有什么人烟，那个时候的江城还没有环线一说，地理位置差不多在如今三环边缘的位置。
货车开进去工厂大门之后，停在了厂房门前，随着两扇带着滑轮的大铁门缓缓被推开。
段加林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一个一千平左右的废弃大厂房，外面看起来虽然破旧，但是里面的空间非常宽敞，大概三十米的挑空，厂房的左边一眼望去都是由一个个小包裹叠起来的小山包，右边则是鞋子堆起来的鞋山，小孩的，男士的，女士的，款式五花八门，看起来都是旧鞋子，厂房门口区域散落着大量刚卸下来的包裹，有几个中年的妇女在那开包裹，整理衣物鞋子。
看着两边满满堆积的衣物与鞋子，真是感叹国人的勤劳与能干，收集如此之多，又要全部重新整理打包，这里面付出的时间跟汗水难以想象。
“李姐，今天这趟货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受累。您旁边这位是？”
您好，我是郑华生。”
一个年轻小伙手左手拿着记号笔，伸出右手朝着段加林走过来。
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差不多跟自己同龄，也许是黑框眼镜的加持掩盖住了他那犀利的眼神，脸颊舒张，笑不漏齿，在给人一种热情与活力的同时，又有一种看不透的深邃与谨慎。
“段加林，幸会。”
这小子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想不起来段加林礼貌性的与他握了握手。
“段总看起来有点面熟啊，咱们是不是在江城科技大学见过？
噢~想起来了，林墨祺，跟她一起吃过饭。”郑华生拨了拨镜框，对着段加林微微一笑。
段加林此时才后知后觉，在去年林墨祺的生日会上见过郑华生一面。没想到这小子家境这么殷实，那天出手阔绰，吃饭唱歌全由他买单，后面又上演了鲜花蛋糕惊喜礼物的老套剧情，只不过林墨祺对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今天在我们工厂相遇也是缘分，段总这是？”郑华生试探性的询问。
“哦~就是跟着李姐来参观一下，她是我表姐。”此时看着远处在卸货的老板娘，段加林心虚的回应着。
“哦~这事好说，听说你跟墨祺的关系相处的不错，有什么秘诀给老弟我传授一下。”
生意人就是不一样，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当着自己的面挖起墙角了，段加林心中万马奔腾。
想着宿舍张远的口头禅，段加林脱口而出：
“这事也不难。
想走肾，先走心！
墨祺不是一般的女生，她并不是特别追求物质。
与其费尽心思的去讨好，不如站在她的角度去为她思考她想要的是什么。”
“悟了！悟了！”
郑华生拍手叫绝，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招呼着段加林往成品仓库走去。
“段总，那我就带你在工厂走一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行业。
我们这个货主要是闲置旧的衣物，鞋帽，包包，棉絮，毛绒玩具这些。
要注意的是，我们收的是闲置的旧物，而不是收破烂，如果衣物鞋子这些有破损的我们是不要的，那个没有任何的价值。因为这些闲置旧物我们回收之后要经过系统的分拣分类，消毒整理，重新打包之后再销往国外。
这个行业呢目前国内做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它在一个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国外的市场很大，我们主要做的非洲市场。那边对于这些生活必需品的需求量是非常大，但是他们国内无法自给自足。如果进口国外的新产品，算上关税与运输成本，他们基本上都消费不起。
所以这个二手的衣物鞋子由于物美价廉，成为了非洲大陆上的畅销货。
因为这个专业的分拣分类技术目前只有分拣工厂能够做好，做一线回收的，就像李姐这样的废品站，就只管把我们要的这些东西收上来就可以了。因为目前我们国家的生产力富足，人们早已从能吃饱穿暖过渡到了讲究时尚美观的审美时代。那些我们家家户户淘汰掉的衣物，到了非洲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香饽饽。
又因为我国的人口众多，这个二手服装的市场是非常庞大的。我们每天基本上要拉十车货到厂里，一车能够装五吨左右，我们家族这个生意做的比较早，目前整个江城就我们一家分拣场。”
段加林不由得感叹，想不到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事情，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一个体量，按照收货价格那么低廉的成本，转手卖到国外，那利润只能用十个卧槽来形容。
“段兄”
看着段加林眼神一动不动，郑华生抬起手在段加林的眼前晃悠，怕是自己说的太过详细把他讲迷糊了。
“郑老板这活整的挺好啊！”段加林拍了拍郑华生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
郑华生低下头，扶了扶镜框，略带羞涩：
“我还想请段兄帮个小忙，能不能多给我讲讲林墨祺的喜好，嘿嘿。”
段加林看着他那让人作呕的青涩。
“照你这样学泡妞，哪盘菜你都只能吃剩的！
明天晚上不是毕业晚会吗必定是美女如云。
林墨祺有节目。
要想把妹泡，记得早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