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外23 恰逢
1995年，华国，洛灵山
“随机应变，注意安全。”
她摊开手掌，让纸条在雨中化成碎屑。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依山而建的亭台楼阁，第一次对某人口中的古意有了认识。
这是雷娜塔的15岁，零的第3年。
她正站在目前探查到的，唯一一个陈家的据点……的后门口。
依山而建的这栋……她并不知道这种建筑具体的名字，总之，它几乎覆盖了从山腰往上的部分，楼阁隐藏在林间石中，这个所谓的后门口，只是那家伙能找到的唯一一扇没什么看守的门。
零理了理染成纯白的长发，系上了蒙眼的布条，拄着竹条准备敲门。
然后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红发的小女孩闪电般的窜了出去。
零抬头一看，三个带着明显龙化迹象的高大男人正站在门内看着她。
其中一个开口：“你……”
零竹条拄地开始装瞎，“我是过路的，一不小心走到这地方，摸到有门敲了两下，你能告诉我路在哪个方向吗？”
“在你左后方。”
零慢慢转身。
“停，就是这个方向，走六百步下山，刚才你有没有听到门开？”
“有啊，不然我怎么会开口问？”
“那你听没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你下山去吧。”
“好的谢谢。”零眼睛一斜，确认了那门内是老式的插销锁，当即有了主意。
半月之前
“陈家，有大问题。”莫许指了指那张已经被磨得不剩什么的地图，“这是从那家伙的胳膊里拿出来的。”
莫许把袋子里的假腿扔到地上，嫌弃地说道，“他没学过怎么用假肢，也没学过怎么用毒药。”
“不过他光荣地完成了任务，把东西送到了买家的‘手’上，”莫许把一只满是尘土的手从兜里掏出来。
“这个地方，叫洛灵山。”莫许挠了挠头，“我没什么印象，华国也没熟人，但咱们不能不去查，所以……”
莫许郑重地用那只断手拍了拍零的肩膀，“只能靠你了，要把情报带回来啊！”
二月之后
“好，这样就行了。”
莫许按了按自己制作的地板陷阱，压力刚刚好，站上去绝对往下掉！
随后莫许趴到了一片高草丛中，自己在那个陷阱上放了各种肉块麦种和蔬菜，肯定能捉到一个什么的！
虽然自己实际上不太需要进食，但等待实在是太无聊了，监测装置显示零一直正常稳定没出状况，自己闲着也是闲着。
就在这时，莫许听到一阵时轻时重的脚步正在靠近。
这能是什么动物？
莫许正想着，一只脚踩着他的背就直直走向了那个陷阱。
小女孩？！
“所以，你叫陈墨默？”
“嗯。”吃了点东西的小女孩恢复了理智并诚恳地对踩踏莫许的行为道了歉，随后讲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从陈家逃出来的，怎么不怕我是陈家的？”
小女孩手一指那个陷阱，“陈家抓人不可能用这么低级的玩具，而且我认识家里的大部分人，你长得和陈家的人……很不像。”
莫许嘴角一抽，丑就直接说丑好吧！小姑娘你斟酌用词的样子让我更受伤了喂！
“那你为什么要逃呢？陈家很不好吗？”
小女孩郑重地点点头：“很不好，全家只有阿叔比较好说话！但阿叔好像要准备离开了，我很久没见过他。其他大人都会打我，那些小孩子也都欺负我，但我不就是不小心把药倒错了一次嘛！”
“药？”莫许发现华点，“什么药？”
“就是一个铁皮的大长房子，上面有好多管子，有的要倒药进去，有的要把难闻的东西倒走，还时不时会有大人小孩进去出来，但没有让我进去过。”
“哦～”莫许心说有可能是什么提升血统的装置。
看她吃完手上的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莫许翻遍全身上下，找到一块饼干递给了她。“这个铁皮房子的门是什么锁？”
“铁皮房子没有门啊。”小女孩说道。
“啊？那你说有人进出…从管子里进的吗……”
“是啊，但那些人进去都可费力了，还要别人推着他们进去。”
看来陈家这秘密是真的不小啊……
“你问了我很多呢，我也可以问你吗？”
“当然可以了。”
“你为什么要给我吃的？明明都不认识我。”
“小孩子饿了就要吃东西，大人饿了可以不用吃。”
“你是做什么的呀？为什么在这里做小玩具？”
“嗯……我应该是个物种保护主义者？做这东西当然是因为无聊了。”
“外面是什么样的？我今年10岁了，但从小到大都只能待在家里。”
“外面是用各种各样的规则限制邪恶的大人并保护你这样的孩子的好地方，偶尔甚至会有很好的大人出现哦！”
“你就是好的大人吗？”
“我，我不算吧，今天救了你只是顺手，我也做过很多见死不救的事啊。”
“这样啊，那什么样的大人活的久啊？”
“我这样时好时坏的就活得久啊，我今年都119岁了。”
“真的？！那我跟着你，就能活很久了吧？”
“多一双筷子倒不是什么事情，你可以跟着我，但首先一个问题，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去找一个更能活的人！跟着他混！”
莫许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的好！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才对啊！”
“什么笑话这么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莫许背后传来。
“没什么，回去路上再说吧，这小姑娘是新成员，跟我们一起走。”
“你很喜欢养成类啊……”零幽幽地说。
“没可能的事儿～”莫许背上体力不支的小女孩，和零一起下山。
此时的莫许都不知道，他简单的几句话对一个在封锁下出生长大的孩子有多大的影响。
“关于我的发现，”零的头发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白金色，“陈家内部死板传统，各种礼仪制度严得过分，为家族立功的血脉跟着沾光，以前没什么建树的就着重后辈教育。”
“内部会有各项比试，各方面突出的人物会被派下山去，具体行动未知，除此之外的人就只能待在家里。”
“陈家有个麻烦的地方就是一个插满管子的铁箱，定期投放各种神秘药物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尸体，底部管道通向整个楼阁的饮水处，我喝一口感觉神清气爽，这里人毫无反应，说明这事做了不知道多久。”
“至于效果，根据我听到的那些话判断，这东西不会提高血统，而是会提高临界血限，提高程度存疑，那个女孩的身份也打听到了，父母都是上一代失败品，血统不稳定，但这个女孩不仅血统稳定，而且是逼近临界血限的血统，换言之，按血统而言，她是a级中的a级。”
“不过她从小情绪不稳定，可能是看着父母死去的原因，容易动手，但拜血统所赐，战绩傲人。”
讲完，零平静地拍了拍莫许的肩膀，“只能靠你了。要好好建立精神支柱。”
“你这calk back 属实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