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手掌控

    血雨腥风。

    她要厌倦了。

    凤煞，你终于活过来了。

    不，或者真应换句话说。

    你的灵魂活过来了，可它还是残缺着，要不要完整，全都掌控在她的手里，而她呢。

    何去何从？

    还是当做，没来过——

    凤魅影与东方辰同乘一匹马。两人的气息贴得很近。

    她闷闷一声。

    “东方辰，你怕吗？要是怕了，现在还来得及逃走，趁着我心意还松动的时候。不然，一会儿，我的刀就要磨好了。”

    凤魅影显得淡然了许多，虽然是这样，语气里多了点不寻常的味道，她也再不笑，一脸冷色。换了身皮面，仿若换了个人。究竟是这样，还是掩饰。

    “怕，当然怕。”

    东方辰倒是嬉笑起来。

    “那你为何还要去？”

    凤魅影从东方辰带来的包袱中掏出了储魂灯，上面也终于有了反应，点点星光，却是染了血一般的颜色，不是鲜红，而是暗红。

    她不是问，她是在赌。

    “去了，你恐怕就要死了。”

    她悠悠说出一句冷血。

    看上去有那么一丝人情冷暖，可她什么时候也会有这样的良心了。

    东方辰亦是明白她说这般话的意思，是生是死，谁都不会猜得到。

    她这次心里再也没有把握，她算不出，也猜不出，这场赌局的后果是怎样，她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个人无疑是个厄运，是个诅咒，是她生命中最最痛恨的，也是她最最惦念的，不然，她为何还要打开命运之轮，重蹈他前世之路，为他寻求前世的魂灵。

    乾坤账的力量已经渐渐淡去，她再也摸索不到。再如何有心计，改写了这里的天命，她要遭受的不只是未知，还有随时可能发生的天谴。

    人定胜天吗？

    她凤魅影现在早已不信。

    冷血无情吗？

    支撑的只不过是一丝执念。

    东方辰不想她再说下去，右手搂住凤魅影的细腰，身子更是贴紧她。

    “你到底叫做什么？本王难不成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至少也让本王死得瞑目，到了地府，向判官辩解一句，到底是谁害死本王的。本王连说都说不出个姓名来，本王不就成了阴曹地府的孤魂野鬼口中的笑话了。”

    他，还有这个心思，说着笑话。

    她终是笑了。

    “呵呵——”

    “那王爷可要记好了，小女子名为凤魅影。”

    “看来本王是记错了，那时不是说自己是凤影，现在怎又改了，不过本王喜欢——”

    他，会记着，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笑。

    她的名字。

    她的美丽。

    就算是带刺有毒的花，即使采撷的代价就是生命。

    那也甘愿了。

    一行人，终于赶到澈王府。

    天色蒙蒙亮。不远处，还似夹杂着几朵乌云，看样子，不久之后，又是一场瓢泼大雨。

    算算时辰。

    寂沉的那具身子，应该支撑不住多久。要是再不将凤煞的其他魂灵召唤出来，那寂沉很可能就要身体爆裂而死。

    凤魅影又沉下了脸色。

    听上官嫔音所说，寂沉的样貌都改变了，可见凤煞的这几缕魂灵蕴含的邪灵被激发了。

    还好临走之时，她已经布置下了阵法。

    那庭院中的婢女仆人的功夫也要见见磨练的成就了。

    赶往云阁。

    正是如她心中所想。

    寂沉体内的魂灵暴动着。

    还好被阵法压制住了，四十九条法绳，将其捆绑得严严实实。

    凤魅影手里拿着储魂灯。

    命运如何。

    早已不尽人意。事发有变，所有的源头，都在她这里，由她开始，由她了结，有始有终。

    但，乾坤账里写下的道术。

    真会如她所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