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丝气息
她去了何处？
男子冷目，话更是冰冷。
高盛站立旁边，精明能干。
“回爷的话，王妃进宫去了。”
冰冷的面容不着一丝痕迹。
她倒是总去宫里，真是怕我不知她是父皇的人，竟然如此放肆。
“高盛，若是有机会，找个理由，赶她出去——”
东方澈是狠下了心了。
“是，爷。”
这话刚落，就听得消息，沐云若从宫中回来，现在正在云阁休息。
东方澈更是冰冷。
她倒是累了，还不知是真是假。
东方澈还不知，沐云若是真的有些累了。
累得不想再做他的妃。
你为何要杀他。
曾经的她问过凤煞一句话。
凤煞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笑笑。
小颖儿，还是管好你自身性命吧，不然我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就把你像蚂蚁一样的捏碎了。
原来她的狠辣和他一般相像，或许更像是他的副本，狠辣，阴险，暗算。
你为何要救我。
被他不顾性命的救下，她还是问了为何。
凤煞还是笑笑。
爱你，所以要你活下去。
看着凤煞满身的鲜血和她一起坠入茫茫大海，她凤影承认，心弦动了一下。
明明他可以脱身，也明明知道她是想要致他于死地，这下了却了她的心愿，她却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本是想要抱着他的躯体，闭上眼，不做挣扎的，淹没在大海深处。
哪里知道再一睁眼，却是个奇幻的地方。
年迈老人，头发花白，不知已经多少年纪。
她醒来，看向身旁尚有一丝气息的他，心里忽然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那老人见她苏醒。
“凤姑娘，你终于醒了。”
再是一别，是她要离开之时。
老人语重心长再次嘱咐道：“切记切记，你只有两年时间，若是找不到那东西，他就再也无法还魂，从此永不超生。”
女子似是没有将其听得认真，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若真到了那时，那就让他去见鬼吧。”
转瞬，她纵身跃进那扇门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她要的是储魂灯，还有他遗落在虚幻空间的魂魄。
那时的她，甚至还在想着，若是找不到，那凤煞会不会真的就这么死掉了，那还真是可惜又遗憾。
她还没有好好折磨他。
怎么容得他就这么轻松的见鬼去。
她，凤魅影看上的东西，怎么可以逐了别人的心愿。
“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跑到我这里来偷东西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女子的语气像是在说天色，而非那人的生死，随意轻飘的自若，悠然，轻挑起来的眉眼，眸光星色如月牙儿一般，溢着满满的玩味与讥讽，青葱玉指懒懒地卷起胸前的一缕落发，慢慢悠悠地打了一个圈。
“王，王妃，奴婢没有偷，偷东西——”那跪着的女子，战战兢兢，发着颤。着实害怕起来。
“水碧——”
“是，小姐。”水碧应了一声，不知何时手中握着一柄锋利匕首，缓缓走上前去。
水碧二话不说，猛地抬起匕首，眼看就要落下。
那地上的女婢早就吓得魂都没了。
“奴婢全招，王妃饶命啊——”
女子淡淡一瞥，似是示意她开口，随意还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像是困倦。
“是廖夫人派奴婢，将男子佩戴的玉佩，放进王妃的梳妆台的首饰盒里。这样就可以用来污蔑王妃——”
女婢迟疑了一下，不知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接着说下去——”
“用来污蔑王妃有了姘头，然后再告诉王爷，到时王妃的位置就会不保。”
“哦？真是这样，那还真是有意思许多，就是不知你说的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女子巧笑嫣然。
“王妃，王妃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廖夫人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一时蒙了心窍才会做这样的错事，王妃饶命啊——”
那女婢磕头求饶。
看得女子嘴角的笑意更是浓郁。
“水碧，动手——”
“是，小姐。”
那女婢心知已然没有活路，本想撞墙而死，却不料从侧处闪身出一青衣女子，将她拦下，只手一劈，打晕了她。
而水碧手中的匕首，飞出窗外。
只听一声惨叫，还有物体掉落地面的声音。
看来自家小姐料事如神，那窗外攀壁之人才是指使之人。
谁知出去搜寻时，却找不到任何踪影，只留下地上一滩血迹，看来是逃走了，水碧这才暗恼，居然失手了，看来还是要勤练功夫才行，下次那人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逃脱掉了。
水碧回到云阁。
“小姐，人跑了——”
沐云若倒是不怎么忧心，“早就料到了。”
“小姐可知那人是谁？”
沐云若扬唇一嘲，抬眸见深。
“当然是条狗，还是一只老狗——”
水碧咯咯的笑了，她家小姐骂人的功夫可真是见长了。
沐云若转身看向方才出手的上官嫔音，还有被她打晕的那个女婢。
“你带她回到密室里去，先放上些日子，我自然会用到她，可不要弄死了，不然这戏就没法唱下去了。”
上官嫔音也了解她会有所安排，于是听从的带着那女婢离开了。
随后水碧才出去。
这云阁之中，仅剩她一人了。
或者换句话说，还有人在暗处。
忽的，女子白皙的脸容扬起一道绝美的笑。
“辰王爷再不出来，本王妃就要喊人抓贼了，到时，辰王爷可就百口莫辩了。”
东方辰由窗而入。
“王妃真是戏言，若是本王和王妃一同被旁人见着共处一室，那岂不就落实别人的污蔑了。”
“看来辰王爷真是做惯了偷鸡摸狗之事，不然怎么会这般坦然？”
沐云若句句讽刺。
东方辰明白她话中锋芒，也不生气，反而调笑起来。
“王妃说得轻巧，本王不这般坦然，哪里能得到王妃的欢心。才可自由出入这里？”
“王爷，有所不知，本王妃一向都是说得轻巧，又轻又巧——”
女子扬起溢彩的脸容，眸光一转，忽的，笑了出来。
“你究竟是谁？”
东方辰抓住沐云若的手腕。
“就如你所知这般，沐——云——若——”
最后那三个字用力极重。
像是要一字一字的敲在东方辰的心房上。
长夜漫漫，如何度得过这命运安排，皆看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