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虎震天豪气扬
单美蛟带王婉玉行了数里,见前方有一凉亭,忽道:“今夜我们在此歇息。”王婉玉并不答话,只是环顾四周,心中焦虑万分。单美蛟见她如此冷笑一声:“不必看了,那小子是不会来救你的。”王婉玉怒道:“你怎知他不会来?你对他了解多少?”
单美蛟看着远方喃喃自语:“男人都是一个样,喜新厌旧没一个好东西。”王婉玉不知她此言何意,只道:“既然你不相信他会来,那你为什么还不杀我?”单美蛟看着她道:“我是想杀你,你是离雪惜梦的徒弟死不足惜。但要是我杀了你,只怕有人不悦。”
“是谁?”
单美娇不答,王婉玉又问:“你怎么这么恨我师父她们?”
此言一出单美蛟眼角泛起淡淡泪花,纱巾下模糊的面容已不像适才那般冷峻。几道深深的伤口印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恐怖之极。
王婉玉吓了一跳,单美蛟道:“看到了吧这便是你那好人师叔所为!而你师父一味袒护惜梦这个贱人,若非我命大哪能活到现在?”
王婉玉听后一惊:“这这不可能!”
“不可能?哼,你回去问问你师父可有此事?你们名门正派没一个好东西,天地玄黄所害无辜百姓,成千上万。还有脸说我们是魔教?”
王婉玉今日才杀一人,听了这话不免心虚,但她身为名门正派弟子被眼前魔头如此说,如何受的了,当下一掌攻去,不料手抬至半空便觉酸软无力。“穴道被封,还想发狠?你这女孩外柔内刚,倒有老娘当年的一些风采”王婉玉怒道:“谁像你了?你这魔头胡言乱语。等心泉来了,定会要你好看?”
单美蛟道:“小妹妹,你的情郎武功虽不算弱但在我手上决计走不了三招,来了定是白白送死,此刻只怕早已吓得回家去了。”
王婉玉急道:“什么情郎?他他只是我师弟。他的武功如何就连我师父都无法估量,你才是,打不过就跑,不要脸!”
单美蛟也不生气,只道:“那小子武功确实古怪,幻雾剑法,飞花蝶影手还有他体内一种未知的力量这都不该是他这个年纪所该有的,莫非是因为焕日剑?”
王婉玉道:“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说我们拿了焕日剑,真是莫名其妙!师父说学武之人向以本身功夫克敌,谁会稀罕!”单美蛟笑道:“小妹妹你真不知道吗?玄寒魅焰噬群魂,凡体俗胎当鬼神。这魅焰便指焕日剑,若能集其另外两件神器,便可超脱凡俗,长生不老!”王婉玉听后冷笑道:“这等骗人把戏你也相信?若真能长生不老,怎从未听说有人超百岁之寿还有不老之态?”单美蛟刚欲解释,忽听有人道:“之前听得风声伴有龙鸣,想必阁下是昆仑派高手,不知绑我天云宫弟子所为何事?”
“千羽!”王婉玉叫道,来者正是杨千羽。单美蛟淡淡的道:“小子眼力不错,不过我不是昆仑派的人!”
杨千羽一愣,随即笑道:“这不奇怪,阁下能独挡婉玉,心泉二人,可见这盘龙弗穴手已登峰造极,只怕如今昆仑派掌门也不是对手。加上风劲伴有龙鸣之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是五莲教‘十二圣使’中的‘红蛟龙’单美蛟!”
单美蛟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知道这么多!天部果然人才济济!”杨千羽道:“过奖!阁下深夜绑我师姐,所为何事?”单美蛟走上前来:“只要你们交出‘焕日剑’我自会放人!”杨千羽问道:“你怎知‘焕日剑’被我们拿了?”单美蛟道:“牛飞那厮数日前曾说得到了一件宝贝,你们夜袭黑牛寨,那焕日剑自然是被你们抢去了!”杨千羽哈哈一笑:“‘红蛟龙’神机妙算,这都被你们知道了!”
王婉玉不解道:“千羽,你莫要乱说,我们什么时候拿到什么焕日剑?”杨千羽道:“你们刺杀牛飞之时,我和霆梦已带着一百名捕快将黑牛寨洗劫一空,那些被他们抢来的东西全都夺回。焕日剑自然落入我们之手!”
单美蛟笑道:“既然如此,将焕日剑交出,我便放了这丫头!”杨千羽道:“你先放人,我将焕日剑给你,这样公平些。不要这么看着我,以你的武功,我还能使诈吗?”
单美蛟微微点头,接着衣袖一挥,顺势解了王婉玉穴道。王婉玉只觉身子一轻忙跑到杨千羽身后。
杨千羽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盒子,向单美蛟方向一扔。单美蛟接过盒子正欲打开一辨真伪!忽见盒子猛地爆开,一股白烟从中喷出。单美蛟一闻微觉不对,随即大叫:“不好,是迷烟!”忙向后退开,她施展盘龙弗穴手。以气劲吹散迷烟。可杨千羽二人早已不见踪影。原来杨千羽并未拿到焕日剑但急于救人,便将在黑牛寨发现的迷烟扔向单美蛟。
王婉玉随杨千羽逃出许久,虽已不再恐惧,但单美蛟所言却在她心中留下阴影:“师父师叔曾今真的做下如此之事吗”
次日清晨,沈心泉二人来到一个庄园,房门之上写着“绵庄”二字。沈心泉心想:“这庄园儒雅清净不似练武之人所居,真不知这丫头搞什么鬼?”当下问道:“你带我到这干什么?”宁雪涵道:“自然是找高手了!”沈心泉皱眉道:“该不是找个教书先生吧!”宁雪涵懒得理他,前去叫门,不多时一个白发少年走了出来:“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宁雪涵道:“师父在吗?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他。”
少年道:“主人出去了!”宁雪涵急道:“那怎么办?没有师父在,我们根本无法从四大圣使手中救人。”白发少年惊道:“四大圣使?莫不是五莲教的那些”宁雪涵道:“不是他们还有会谁?昨晚我与这位沈公子和那单美蛟打了许久,好不容易将她击退。”白发少年听后极是震惊,叹道:“大小姐武功极高自不用说,想不到这位沈公子的武功也如此了得,”沈心泉谦逊了两句。宁雪涵忽然道:“不过如果单是救人的话,我倒有个主意。”沈心泉问道:“什么主意?”宁雪涵向那白肤少年,道:“断奴,马上召集咬,捏,行三奴,我们一同去往白虎屯。”白肤少年应声而去。沈心泉正自不解,不过弹指之间那断奴已同另外三人走出房门。
宁雪涵微微一笑,向沈心泉道:“这是师父的四大家奴,断,咬,点,行。他们曾被五莲教所掳,人人被下奇蛊,虽获异禀天赋却苦不堪言。后来师父救了他们,自此他们为报救命之恩甘为人奴。”宁雪涵依次介绍道:“这是断奴,他长发可化利刃,削金断铁,锐不可当;这是咬奴,他铁齿铜牙可食刀剑;这个小姑娘是点奴,她是四奴中唯一一个女孩,她指力惊人碎骨折腰易如儿戏;最后是行奴,他轻功了得,日行百里踏雪无痕。”
沈心泉皱眉道:“他们挡得住四大圣使?”宁雪涵笑道:“你若不信自可一试!”沈心泉倒不客气,拔出长剑向断奴刺去,断奴向后一撤,其他几奴立即分站沈心泉四周!沈心泉心道:“区区四方之阵,如何挡得住我‘幻雾梭空步’!”只见他身影幻化,只留下淡淡影痕。却听断奴一声长啸白发猛然暴长数尺,一时竟将他去路挡住。沈心泉正欲踏出第二步。忽见咬,点二奴双双攻上。他右手使剑封住咬奴攻势,左手飞花蝶影与点奴相抗。谁知咬奴不闪不避咬其长剑,沈心泉微微一惊:“这一剑刺去,定将咬奴刺死。宁姑娘众人势必与我为敌。这如何是好?”心下踌躇,但收剑已然不及。眼见咬奴立有长剑穿口之祸,忽然咬奴牙齿猛地一闭,便将沈心泉长剑咬住。这一下不但化解了一剑之威,更有惊涛之力从长剑传来。沈心泉五脏一震,长剑竟然脱手。另一面,飞花蝶影手在半空布下道道手影,只待点奴攻击之时手影化为真招。
这招‘镜花水月’本是当年他从花后那里学来,只是那时年纪尚幼不能使出。如今宁雪涵早已得知自己会这门功夫,便不再有隐藏。
点奴五指张开与咬奴一般迎着沈心泉手影最强之处抓来。“破”!点奴轻呼一声,手影应声而散。“不可能!这一招虚实难辨,是我防守最强一式,她竟能以力破之,不可能的。”沈心泉心中不解,但点奴一爪已抓向面门,情急之下,只得再次施展幻雾梭空步向后退去。这时行奴展开轻功,拦他退路,行奴腿法凌厉,沈心泉双掌飘飘与之交手数个回合,难以取胜,又向另一侧逃窜。行奴眼见如此绕着沈心泉疾行奔走。并将圈子越缩越小。沈心泉无奈,纵起一丈来高,妄图从空中逃出。不想断奴长发忽然变为巨大白网从空中罩下。这丝丝白发利如刀剑。沈心泉如何敢碰,眼看就要被这银发所杀,却听宁雪涵道:“住手!”眼前白发立时消散,而那四奴已退至宁雪涵身后。
“怎么样?厉害吧!”宁雪涵得意的道,沈心泉暗暗心惊,但表面上却说:“这阵法怪异得紧,不过倒也有些看头。只是,适才对我一人威力不差,可如何困的住四大圣使呢?”宁雪涵道:“谁说要捆住他们四个了?白虎屯一役,至关重要四大圣使最多只有一个人看住婉玉,到时我们围住那人再将人救走,不就是了?”
沈心泉拍手赞道:“对啊,另外三大圣使定然始料不及,难以救援,运气好的话还能杀死一个圣使呢,哈哈!”宁雪涵摇头道:“想的美,十二圣使的武功,远超你的想象,除非有你们天云宫的‘摄天六虚阵’。”
沈心泉自然知道这阵法的厉害,‘摄天六虚阵’乃是天云宫镇派之法,以六剑为引,借天之威,生出极大威力,创造出一个‘天云仙境’。在境中,任你有通天之能也难逃脱。然而自从他剑法有成却从未有机会与师兄弟们用过一次。实不知这阵法威力到底如何。
“‘摄天六虚阵’需六人同使,倘若师兄弟们都在,四大圣使只怕要血溅白虎屯了!”沈心泉道,宁雪涵点头称是:“这话倒不假,五莲教前任教主何等的威风在此阵中也险些毙命。区区四大圣使如何能够苟活。”沈心泉惊道:“五莲教前任教主曾闯过此阵?”宁雪涵不答,岔开话题道:“白虎屯在梅庄后山方向,我们马上动身,兴许能在那里提前设下埋伏。”沈心泉知她不愿诉说,也就不问,心中盘算:“婉玉此次若有什么闪失,我定将心煞全力发动,拼个鱼死网破,索性与她死在一起”
众人出发,过了一日,来到白虎屯山脚下,宁雪涵道:“白虎屯不像其他兵屯有重兵把守,这白虎军只有两千将士,但都是从各地兵屯挑选出来的,个个勇猛善战,要进去没那么容易,我们不如在外面等待,见兵屯大乱,自可趁虚而入。”沈心泉摇了摇头:“不可,若双方打的过于激烈,婉玉会有危险。你们留在这,我一人混进去,以天云符为号,你们来救人便可。”宁雪涵点了点头,四奴面面相觑:“敢情这沈公子是天部中人,怪不得武功如此了得!”他们与沈心泉之前交手,对其的武功颇为认可,今日宁雪涵命他四人前来帮忙,四人倒也心甘情愿。
沈心泉说完,转身便向白虎屯走去。白虎屯守卫森严,绝非黑牛寨可比。好在沈心泉轻功了得,他纵身一跃翻过城墙,一名士兵恰巧从此而过与沈心泉一个照面,二人均是一呆。那士兵正要高呼,沈心泉出手点其哑穴。士兵口不能言,但毕竟训练有素,举枪向沈心泉刺来。沈心泉伸手一格又将其点倒,眼见又有数名士兵正要向此处而来,沈心泉灵机一动,将被自己点倒的士兵向城墙之外扔去,自己随同跳下。那城墙有数丈高,士兵被他这么一扔自是有死无生,沈心泉见那士兵头破血流之状心下不安:“这位兄弟对不住了。你不是五莲教之人,我本不该伤你性命,但婉玉危在旦夕,我只好犯下这乱杀无辜之罪。”话毕,将士兵衣服换上 ,回到城墙。
此时见城墙之下一名大汉身材威武,着银缕战甲,背三尺铁球,铁球一端拴有铁链,竟是一个巨大的流星锤。他站于场中,看着眼前数百名正在操练的将士,不由轻叹一声,身旁一名女将不解的问道:“将军何以叹息?”大汉解释道:“当初王大人命我为黄部统帅剿灭魔教。不想十年之后,这五莲教兀自猖獗,真是愧对于他啊。”女将道:“将军不必自责,若不是有小人从中作梗,令我们处处受制,区区魔教会逍遥到现在?”大汉摇了摇头:“明婧你有所不知,想我陆玉虎当年统领五军营时何等的威风。如今有兵不能出,有武不能使。大好男儿却不能战死沙场,窝囊,窝囊啊!”明婧还待劝说,忽然一名军士来报:“将军,城外有几人,说有要事求见!”陆玉虎冷笑一声:“看来终于来了!让他们进来!”军士应声而去。
不多时见四人缓缓而来,当首一名女子红衣飘飘,轻纱遮面,正是单美蛟。另外三人,一个强壮如牛背后一把紫金巨斧甚是耀眼,另一个骨瘦如柴,可那双眼睛却在不停地东瞄西看,用“贼眉鼠眼”一词形容他简直再合适不过,最后一人沈心泉竟也认识,他只有一臂,半张脸有严重烧伤却是汪云踪。
“这厮不是玄部的人吗,怎么会在五莲教?”沈心泉心中奇怪,手却摸到自己背后长剑。他对此人恨之已极,武功初成便想寻汪云踪晦气,如今若不是怕打草惊蛇他早已冲出。又巡视一番却不见王婉玉,“莫不是婉玉已遭不测!”想到此处,哪里还顾及其他,刚欲冲出,忽觉后背一疼,竟被人点中穴道。
“小子,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小命就不保了。”一个老者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心泉一惊非同小可“这人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的?如今被他点中穴道,只得先看看局势在另寻他法了。”
陆玉虎朗声道:“想不到‘分光鼠’胡星雨,‘大力神牛’周万成,‘踏燕飞马’汪云踪你们这些当初的刑隐官竟会成为魔教走狗,可笑啊可笑!”单美蛟道:“他们跟随教主是顺应天命,我五莲教一统中原那是早晚的事。陆将军何不与我们一同完成此等霸业,到时高官厚禄享之不尽。总好过如今你驻守荒岭,孤独而终。”
陆玉虎呸了一声:“一统中原?好大的笑话,我大明江山何等宏伟,又岂是你区区鼠辈可占。听着,只要我陆某人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们有丝毫放肆之举。”听了这话胡星雨缓缓走出:“陆兄此举大大不妥,如今朝中阉人当道,百姓民不聊生。刑隐官本为抗击八虎而设,却落的个自相残杀。我与周兄,汪兄他们心中知道,与其继续做刑隐官相互残杀倒不如,加入五莲教,索性灭了这腐败朝廷,为百姓除此大害!”
陆玉虎怒道:“一派胡言!阉党虽祸国殃民,却不比你五莲教滥杀无辜。魔教以人下蛊,实是伤天害理。倘若由你们掌权天下岂不大乱?”周万成听后举起紫金巨斧向地面用力一劈,“当”的一声竟裂出一个一丈来长的大口子:“姓陆的,你莫要进酒不吃吃罚酒,得罪五莲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陆玉虎道“是吗?”接着向前一步:“白虎军听令,待我亲自收拾这几人,你们不得相帮。”明婧急道:“将军!”陆玉虎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周万成却道:“好大的口气,咱俩先大战几个回合。”说着举斧劈来,陆玉虎也解下兵器,向其一抡。铁球与巨斧撞出点点火花。这一撞之威声势太大,以致一旁旗帜都不住抖动。周万成被这一震退开数步,陆玉虎的铁球之上也多了一个凹印。二人以力较力,周万成显然输了半成,胡星雨见状拔出短刀:“周兄不是他对手你且退下。”周万成自知不敌,冷哼一声向后退去。
胡星雨横刀于胸也不见如何动作,忽然在半空之中光影重重,不一会将陆玉虎团团包围。陆玉虎使开流星锤,巨球过处光影瞬间破碎,众人只听‘当当’之声不觉,忽然陆玉虎高高纵起,巨锤猛然砸下。
胡星雨目中青光一闪,只见无数光影汇于一道,向巨锤方向劈去。其他三名圣使见生死对决关头已到,都纷纷使出独门绝技前来帮忙。只听轰的一声。陆玉虎铁球碎成千块,他本人也被击的远远飞出。
“十二圣使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我太过自大了!”陆玉虎说完这话一口鲜血喷出。
胡星雨正要走上前去结果他的性命,忽然一把羽箭飞出从他耳边射过。“谁敢向前一步!”明婧怒道,单美蛟问道:“你是何人?”汪云踪微微一笑:“莫不是李成梁李将军之女,李明婧?”众人听了这话均是一呆。
单美蛟道:“将门虎女,有意思。陆玉虎不愿跟随我们,那你呢?”
李明婧身披银甲,手握一把三尺长弓,冷冷看着四人:“我只追随陆将军。”随即朗声道:“白虎军听命,布阵迎敌!”众将士见将军受伤均觉气愤,但碍于军令无人敢动。如今李明婧号令一发,众人岂有不从。
就在这时一曲箫音从远方传来,那曲子宁静淡雅又清丽可人,每一个音节都让人听的心驰神醉。随着箫声越来越近只见一名紫衣男子从天而降。
‘四大圣使’见了那人连忙跪下。“恭迎教主!”四人齐呼,那男子银发披肩,脸颊清瘦,俊秀无比的面庞如玉像一般晶莹。
“想不到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魔头,竟然是一个翩翩公子!”陆玉虎奇道。不单是他,沈心泉也觉惊讶:“他是魔教教主,怎么如此年轻?”那声音此时又道:“他年纪本就不大。谁告诉你武功高强就非得一把年纪。”
沈心泉心中更奇:“这人竟知道我心里所想?”那声音又道:“小子大惊小怪,我传你神通于身,自然听得见你此刻所想!”
“让诸位久等了,本座万无轩。”那人淡淡一语竟令城内人人惊惧,路玉虎缓缓起身冷笑道:“万无轩,你以为你亲自前来陆某便会怕了吗?”
万无轩喃喃道:“十年前白虎军骑兵三千,步兵六千,可谓声势浩大。然五年时光未得一战,朝中竟疑你有造反之意将其削减为骑兵一千步兵三千。如今又过五年骑兵不足五百,步兵不到两千。十年之久未曾一战,将士却越来越少,古人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想不到陆将军竟被自己所效命的朝廷‘一屈再屈’真乃悲哉,壮哉啊!”
陆玉虎恼羞成怒:“万无轩,我军之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万无轩道:“陆将军不必动怒,将军之能本座十分佩服,只是朝廷不懂珍惜将军这样人才。加上‘八虎’其间挑拨,朱厚照昏庸无道自然相信。古有岳飞为鉴,为奸人卖命结局如何,不需本座提醒了吧?不如跟随我们,一统大业”
此话一出陆玉虎低头不语,万无轩拿出玉箫轻轻吹奏,那箫声一出众人只觉昏昏沉沉。陆玉虎喃喃道:“是啊,大好男儿本当战死沙场,与教主一同创下霸业才是正道!”万无轩从衣袖中拿出一枚刻有五莲黑色令牌扔给陆玉虎,单美蛟道:“教主三思,这‘五莲令’是我教圣物,见令如见教主本人。岂可轻易给了他人。”万无轩豪不理会接着道:“陆将军,你若有难处不妨用此令牌,我五莲教自当竭力完成。”说罢拿起玉箫便欲转身而去。
陆玉虎看着令牌犹豫不决,忽听一人叫道:“陆玉虎枉你也是忠义之辈,竟被这等鬼话所骗。” 陆玉虎一愣,顿时醒转:“是啊,我如今是黄部统帅,如何能与妖魔为伍!”
“是谁在说话?”单美蛟怒道,
只见一个少年缓缓走出,他手握长剑,双目泛着淡淡青光,却是沈心泉。单美蛟见了他哈哈一笑:“原来是你小子,就凭你也敢管老娘之事。”沈心泉也不答话,脚下轻轻一点,一掌拍来。
单美蛟微微一惊:“小子不自量力,竟敢与我对掌,若将他一掌震死,只怕柳大哥不悦。”当下只出五成力道,望将其震晕便好。谁知二人双掌一触,单美蛟便觉不对,沈心泉掌力雄浑绝非上次可比。但听“呯”的一声,单美蛟竟被震退数步,她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变故在场众人无不震惊,沈心泉一掌得手,一剑又再刺出。单美蛟侧头相避,只觉对方剑气纵横,锐不可当。无奈只得将盘龙弗穴手全力使开。
二人以快打快数个回合,单美蛟渐渐落了下风。另外几大圣使看着着急,但想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后生小辈纵使胜了也不光彩,故而迟迟不来相帮。
单美蛟渐感不支,忽道:“臭小子,你若杀了我就休想再见到那姓王的女孩了。” 沈心泉听了这话,出手果然迟疑起来。单美蛟得这一缓,出手击其胸口,她知沈心泉内力陡增,却仍怕伤其性命,故而这一掌依旧未出全力。
可是掌击胸口,却如打在汪洋大海之中,单美蛟掌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单美蛟微微一愣,忙向后撤。
“小子做事好不干脆,对待妖魔一道怎可下手容情。”就在这时之前说话那人又道。
万无轩喝道:“天乞老儿,既然到了,为何不敢出来相见?”
此话一出,一名灰袍老者,蹒跚而来。他衣衫破旧,可手中麟头手杖却颇为显眼。
“万无轩,好久不见!”被唤作‘天乞老儿’的老者道,万无轩冷哼一声:“天乞老儿,你传功给一个后生小子伤我教徒,是何居心?”
天乞老儿笑道:“只想借这毛头小子之手挫一挫你魔教锐气。魔教十二圣使好大的名气,若不让你们吃点亏,岂不让尔等鼠辈小觑了天下英雄!”
万无轩道:“暗箭伤人也叫英雄?可笑。”
原来适才天乞老儿暗中将内力灌于沈心泉体内,再以内力控制其身,让沈心泉飞身而出与单美蛟相斗。
这时沈心泉道:“单美蛟,你将婉玉带到哪儿去了?”单美蛟微微一笑:“自然是杀掉了,她是天部中人,如何能将她留下来呢?”她说的轻巧,可在沈心泉心中却如利剑穿心,每一个字都让他心痛不已,而胸前玉佩此刻也再次闪起绿光。
“哟,小家伙,别生这么大气嘛,回头姐姐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单美蛟戏谑道,“我要你给婉玉陪葬!”沈心泉冷冷的道,说罢,展开‘梭空步’提剑而去!
天乞老儿未料到这小子说打便打,急道:“小子,不可!我神通未及你身,你不是他对手!”
万无轩也没想到沈心泉会突然发难,见得沈心泉剑招,暗暗点头道:“这便是离雪惜梦的天云六剑之一?想不到他小小年纪便可踏出‘幻雾梭空步’,看来天部后继有人了!”
沈心泉这一剑之威自是不如之前,但他拼命一击却也不可小视,这一剑竟攻三大要穴,单美蛟心知这招厉害,不愿与他硬碰硬,忙使开‘盘龙弗穴手’攻其脑后,妄攻敌之不得不守,以破其剑法。谁知沈心泉并不回守,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单美蛟忙向后撤,谁知沈心泉又一剑刺来。她的武功虽比沈心泉高出许多,但沈心泉招招拼命,而单美蛟不愿伤他性命故而边战边退。不一会已退了五步。
然而单美蛟毕竟技高一筹,待沈心泉下一剑刺出,她已卷起衣袖将长剑绑住,沈心泉剑不能使,只得弃剑。单美蛟挥掌连击,沈心泉只得使出‘镜花水月’相抗。
无数的手影转守围攻,单美蛟只觉眼前手影翻飞,仿佛与自己交手的有数人之多。
万无轩识得此招惊道:“这这是飞花蝶影手?”
只听单美蛟轻喝一声,已将沈心泉此招破去。她顺势连点沈心泉几大穴道,令其动弹不得。
万无轩见沈心泉被制服,道:“美娇,做的好!将这小子带走,我有话要问他!”单美蛟应声领命,不想沈心泉全身忽然腾起血焰,被点穴道不解自开。他长啸一声飞花蝶影手再度使出。
单美蛟不敢硬接忙以内劲抵挡,同时向后退去。谁知却被沈心泉轻易破去,侥是她轻功了得衣袖仍被血焰烧破。
这时万无轩持箫一拂,箫声轻鸣,同时玉箫顶端带出一道粉色光芒。他轻喝一声,那萧上粉芒化作星星点点向沈心泉飘去。
说来也怪,这微光看似缓慢,但转眼之间便已到沈心泉面前。血焰被那微光一洒消失的无影无踪。
万无轩把手一招,微光竟又化为巨大牢笼将沈心泉困住。沈心泉血焰被灭早已昏去。
忽然雷霆一声,牢笼碎为千块。
“天乞老儿,你要管这等闲事?”万无轩怒道
天乞老儿负手而立:“当年若非有你小子从中作梗我差点做了你的师公,这小子也是花后之徒,这事又岂是闲事?”
万无轩冷笑道:“你这老匹夫,千方百计阻我大事,无非是要与我一战,可惜啊,本座另有要事,没那雅兴!”
说罢转身便走,几大圣使见教主离去也纷纷跟随。
李明婧直至此刻方才松了口气,转头向天乞老儿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天乞老儿叹道:“我与他交手数十场,深知此人脾气。今日这厮到白虎屯只为借你白虎军行造反之举,你们若顽抗到底,他日五莲教必先攻打此处。但你们若与魔教结盟,只怕又有更多的人难以幸免于难。但终究难免一场大战。”
陆玉虎忙道:“今日若非前辈赶来,陆某险些犯下过错,实在惭愧!”说着正要跪下。天乞老儿将他扶起:“这也不怪你,万无轩的‘散花灵天曲’能控人心志,你心志不坚,自然易受他蛊惑。”
陆玉虎连连称是。天乞老儿忽而又道:“只是想不到今日竟会窜出这个小子,实是有趣。”李明婧忙道:“刚才听前辈说这位公子是花后之徒,不如让他在就我白虎屯疗伤,前辈也暂住几日。”
天乞老儿忙道:“不必了,我向来居无定所,一会便走。至于这个小子,我还有事相问。”陆,李二人知道留他不住,便不再勉强。
天乞老儿与他二人寒暄两句,带着沈心泉也离开了白虎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