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要当贵妾
天渐黑时,小院的大门再次被人敲响。
丫鬟一番询问后,将此人的来历报予洛雁,“姨娘,外面那位姑娘是春杏楼的人,她说她是来找老爷的。”
洛雁自然知晓春兴楼是何地方,她可不止一次听余清婉提过。
联想到前几日洛屿泽晚归,身上掺杂的脂粉气,她免不了有些吃味,索性将这烂摊子一丢,“这事你去问正房吧,正房那位要是愿意让她进来,我肯定没意见。”
丫鬟又跑到正房传话,沈思琼尚在病中,脑子有些糊涂,听见春杏楼三个字,还有些恍惚,“那是何地?”
丫鬟红着脸答道:“回夫人的话,那是花楼,烟柳之地。”
“什么?”沈思琼差点打翻药碗,瞬间清醒过来,语气沉闷,“爷何时被那种地方的女人勾搭上了?”
丫鬟紧张的牙齿打战,“夫人,外面那人说,她和老爷是红颜知己还说老爷对她”
“够了!我不想听。”沈思琼盯着手里捧着的药碗,心尖泛起一阵苦涩。
有一个外室还不够,还要再招一个红颜知己。
除了她这个正儿八经娶进门的正室,爷还真是四处留情!
沈思琼垂下眼帘,如鸦羽一般的长睫投落阴影,遮住了她眼底的失落,“我病了,这些事不想管,你去问爷吧。”
丫鬟只得再跑到东厢房一趟,还没进东厢房的小院,她就被付元拦住,“爷在休息!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丫鬟不耐烦地又将此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付元一听,轻声哂笑,“你让她走吧。爷如今谁也不想见,更别提一个外人了。”
丫鬟欲言又止,“可是那姑娘说不见到老爷不罢休,口口声声说老爷对她情深义重”
“放她的狗屁!”付元难得脏话,“咱家爷像是那种人吗?爷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怎会对一个青楼女子动心,更何况,爷他已经有”
付元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连忙结束话题,摆手让丫鬟去传话。
丫鬟刚把这话传达出去,门外的姑娘瞬间站不住了。
原本持好的仪态在此刻有些松垮,精心打扮的花容这会儿也有些难堪,“你是不是没同你家老爷说我的名字?”
丫鬟刚想说她其实连她家老爷的面都没见到,但一想到刚才在三位面前吃的瘪,觉得还是算了。
“我家老爷说了不见,姑娘您请回吧!”
“不可能!”
面前的美艳女子立马将手里拎着的食盒塞到身边老嬷的手中,提裙上前,“你家老爷听到‘听荷’二字,难道就没一点反应吗?”
“姑娘,您就别为难我了,我就是个下人”
丫鬟重重地关上门,完全顾不得面前女子的脸有多黑,眼神有多幽怨。
被拒之门外后,女子身边的老嬷尴尬地上前,“听荷姑娘,其实我觉得穆公子那里也是不错的”
“那能一样吗?一个探花,一个状元!明眼人都知道选哪个更好。”
听荷咬紧牙根,纤长的指尖恨不得嵌进肉里,幸好老嬷提醒她这是在外面不是在自己屋里,不然她非抱着门口的那两盆花砸个粉碎。
一路上,老嬷不止一次地劝她退而求其次,反正两个都能掏得起为她赎身的钱,给谁当妾不是妾。
听荷听后,发出一声冷哼,“嬷嬷,你这眼要是瞎了可以直接挖了,什么给谁当妾不是妾,我要当就当贵妾,坐花轿抬进府那种。”
老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还贵妾!
就她这花楼出身,还想当贵妾,能当个贱妾从后门被塞进去就算不错了,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真是做梦!
听荷刚回到春杏楼,迎面撞上跟自己最不对付的润月,见她双眼通红,发丝也凌乱不堪,扬眸挖苦道:“瞧你这苦瓜脸,怪不得会被贵客撵出来?真够扫兴的。”
润月心情正不顺畅,又遇上听荷添堵,也不客气,“你有本事,你去伺候胡县令去!”
听荷一听是胡县令,脸上的猖狂稍稍收敛,不过她眼底的那股傲劲仍不减半分,“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胡县令啊,去就去!不过你可给我听好,我听荷只是去跟胡县令喝杯酒,跟你可不一样。等我嫁进大户人家当官妾那天,你可别忘了来喝我一杯酒,说不定我一高兴,求我夫君给你配个小厮,也算圆满一生。”
“你!”
润月刚想还嘴,突然想到胡县令阴晴不定的脾气,瞬间冷静下来,阴阳怪气道:“好啊,等你人老珠黄当上官妾那天,我一定携重金去吃你的喜酒。”
“哼!你就是嫉妒!”
听荷甩了甩袖,直接奔向胡县令所在的包厢。
自从那日匆匆一见后,胡县令突然觉得身边莺燕全部黯然失色。
就连最得宠的梅姨娘那,他都不愿留宿了。
甚至连这春杏楼,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入眼的美人。
但是,他没想到那美人竟然是骗他的。
她压根不是烟裁坊的绣娘!
这两日,他派人找遍了整个渝州城,问遍了每一个绣房,都没找到那人。
他想要从赵氏那里问话,没想到赵氏竟然称病谁也不见。
还有芊姐儿,好端端的竟要跑去城外给她娘祈福,这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他找美人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说起赵氏,他倒觉得有些奇怪。他分明已经让府医把药量减半,按理说她的身子这几日应该有所好转,怎么会每况愈下?他虽不想让赵氏整日管着自己,但赵氏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再说有她替自己打理后宅,他也不用每日处理后宅的那些烦心事。
这下可好,赵氏病了,后宅的事全部丢给他一个大男人管。他那些妾室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少了正妻约束,恨不得直接上天,就拿那梅氏来说,昨天半夜竟然抱着蒲哥儿闯进他院里,说是蒲哥儿半夜起烧,她一个人担惊受怕。
有病就去找府医啊!他又不会看病。
奈何蒲哥儿又是自己的骨血,他就算再烦,也不能拿孩子的性命赌气。府医折腾到大半夜,蒲哥儿才退烧。
他本想到偏房浅眯一会儿,没想到梅氏又贴上来,用尽浑身解数想要勾他上床,“爷,咱也有几日没尝过欢爱了,不如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