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凌存,凌存!你清醒一点——”
凌存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如火般灼热的手甚至开始撕扯他的衣物。
“啪嗒”一声,温演的衬衣被撕崩了口子,纽扣弹飞,在地上滚了几圈就消失不见,不知落到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去了。
温演知道,在这样的时刻产生这样的想法或许有些不恰当,但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思想。
凌存俊美的脸近在咫尺——温演连他高挺鼻梁上的那颗浅红色的小痣,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他薄薄的嘴唇上还沾着几滴血,在高热的体温之下被灼烧成了艳丽的颜色。
他蹙着眉,仿佛正在极力忍耐痛苦和折磨。锐利的眼睛里满是不满的神色,扯掉温演皮带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一滴汗水顺着他的面颊滴落,在温演的锁骨处晕染开来。
意外地、凉凉的。
温演目不转睛地盯着凌存的脸,止不住地沉沦。
……他的秘密,他保守了许多年的秘密,并非他曾是凌存的旧友,而是他真真切切地迷恋着凌存。
从幼时在公园里第一次见到他时开始,这份炽热又隐秘的狂恋,持续了整整十年。
第2章 同学,健身了解一下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温演松开了抵抗凌存的手,任由对方用强硬的力道把他按得下陷在柔软的床铺里。
被挤压的胸口,传来了一阵因为轻微的窒息感而愈发鼓噪的感触。
「霍律师真的好帅啊,是我见过最厉害的alpha了……真不愧是你的偶像!」
温演忽然想起中学时代凌存性别分化的那天。他们在街旁看到霍劲羽事务所的招牌之后,展开了一番并不激烈的讨论。
「那当然!他以前住在我家附近,读书的时候就很刻苦、很优秀了,我全部都看在眼里。以后,我也会成为和他一样厉害的alpha的!」
「那,我也想成为和你一样厉害的alpha……」
平平无奇的夏日,空气里弥漫着叶子被烈日烤得微微焦掉的味道。冰淇淋化掉的甜腻气味隐隐飘浮在餐车附近,温演坐在凌存的身边,眼睁睁看着他忽然满脸通红地蜷缩成了一团。
因为这件事情实在过去太久,当时的很多细节都因时间的流逝而磨损了。
温演只记得,那天凌存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衬衣,手里拿着介于蓝白之间的冰棍,灰蒙蒙的台阶旁摆着好几盆蔫不拉几的鸢尾花。街角嘈杂的人声和车子驶过的噪声缠绕在一起,细细密密地刺激着他的耳膜。
然后……
那根冰棍从凌存不断颤抖的手里跌落,在地上迅速化成了一摊黏腻的沼泽。
失去理智的alpha焦躁不安地在温演的脖颈旁嗅着,渴望立刻寻找到挑拨他神经的omega信息素的来源。
凌存的鼻梁很挺翘。温演的颈窝被拱得有些发痒,还没来得及抓挠,那点微弱的痒感就立刻被尖锐的疼痛替代了。
犬齿刺破皮肤,伤口渗出血珠。
手上的伤口、脖颈处的伤口。
……都是由凌存亲自留下的。
即便此刻他失去理智,宛若野兽,温演也依旧被对方光彩魅人的脸所蛊惑,光是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能获得一阵莫名的满足感。
在他艰难地熬过分化成beta后无数个孤单沉寂的夜晚之后,他再度拥有了和凌存产生交集的机会。
“凌存。”温演小声地叫着,并不指望对方能够找回理智回应自己,苍白的手抚摸着身上alpha滚烫的面颊,被烫得微微颤抖,“凌存……”
躁动的alpha没能从可怜的beta先生身上得到能安抚自身狂暴状态的信息素,并因此陷入了更深一轮的焦躁情绪里。
温演从凌存逐渐混乱的动作里察觉到了一件事——凌存试图做更进一步的事情。
那双烫如烙铁的大手按压在他赤裸的大腿皮肤上,朝着内裤的边缘探去。
可男性beta既没有信息素,也没有完整的、能够用于生育的生,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满足身在易感期的alpha的需求的。
更何况,温演并不打算让凌存做到最后。
他拥抱着体温炙热的alpha,长腿卡在对方的两腿之间,脑袋飞速转动,思考着对策。
凌存从第一次分化开始,易感期就非常不规律。为了防止出现不可挽回的后果,无论是张阿姨,还是凌存自己本人,应该都会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储备抑制剂。
按照凌存的性格,他储藏抑制剂的地方一定不会非常显眼,哪怕是在他非常私密的卧室里——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把自己的任何一个弱点显露在他人面前,这本身于他而言就是灭顶的耻辱。
那么……抑制剂就只会被藏在那个地方。
温演抬起头,捏着凌存的下颚,主动吻了上去。
淡淡的血腥味,在唇舌交缠之间扩散开来。
温演趁着凌存注意力被转移的那个短暂的间隙,立刻抬手,捏紧床头板上的一个小扣,猛地向下一拽。
凌存只可能把抑制剂藏在这里。从前,他想把橡皮鸭子、廉价宝石和风干花朵藏到安全的地方的时候,也总是会选择这里。
——它于凌存而言,是「安全」的!
果不其然,慌乱的推搡之间,温演还是如愿摸到了所处位置很浅的抑制剂。他动作娴熟地拆开包装,对着凌存的后颈就是一针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