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冷漠背后的柔情
生活进入了正轨。
丁一横的工作就是四处踩点，搞消息。
然后和城管司小队一起去整理。
然后捞钱。
大手笔的收入并不多，大多的时候也只是教育为主，只有那种特别可恶的大公司和恶人才会被严厉惩罚。
当然那种收入就很可观。
更多的时候，城管司小队是和那些乱摆摊，无证经营的小商小贩打交道。
所到之处
鸡飞狗跳
也被骂得狗血淋头。
慢慢的。
他了解了城管司小队，小队里除了两个队长大多都是临时工。
都是觉醒力很高的人，二觉三觉是常人，四觉也大有人在，宋队长六觉，而且是退役军人，这让他在队里的声望很高。
他们既要维持秩序，也要防范妖兽的侵袭和捣乱。
能管的要管，不能管的也要管。
风险很大，过去经常死人，现在好多了，有些时候妖族反而比人族还更好管理。
今天出发前宋东的表情很严肃
“牛文静。”
“带人去南门清理街道。”
“那些城外来的流动摊点。”
“必须清理。”
“乱糟糟的怎么迎接英雄回归。”
“内务司只给我们下任务。”
“却不知我们的难处。”
“那些小摊小贩难对付。”
“不能打，不能骂。”
“那些人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指手画脚瞎逼逼。”
“被人骂被人打的还是我们。”
“一旦事情闹大了，上面就会拿我们开刀。”
“批评”
“处分”
“扣钱”
说到扣钱，宋队长脸上活生生的涌起了一种心痛的表情。
“牛文静。”
“你给老子千万千万的小心，记住了。”
“有些时候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做事情，要多用脑子。”
“我和丁一横去找那个中介公司的合伙人。”
“看看中介公司还有没有继续骗人。”
“他们要敢死灰复燃。”
“老子就敢灭了他们。”
“事完了，就过来帮你们。”
“注意分寸，不要鲁莽。”
“跟那些城外来的老头老太太要多讲道理，少动手。”
“他们生活在妖族的地盘上，天天和妖打交道。”
“才不怕你的拳头呢。”
“你想想，妖都不怕的人还怕你么。”
“他们长期和妖族在一起。”
“多多少少会沾染一些妖的野蛮习性。”
“要耐心的和他们讲道理。”
“多关心。”
“多关怀。”
“用真情感动他们。”
“你微笑服务就好。”
“俗话说的好。”
“鬼都不大笑脸人。”
宋东唠唠叨叨充满担忧，他依然是忧心忡忡的对丁一横说，牛文静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情不用脑子，活脱脱的一个蠢逼。
交待完，一队人马一分为二分道扬镳。
站在破旧的办公室门口，丁一横嘴角上扬，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快感。
推开虚掩的破木门，少年走了进去。
“这些家伙，不是说城管司盯已经上了吗？”
“不做了。”
“怎么又来了。”
声音从昏暗的办公室里传来。
还是那个凶神恶煞的花臂大汉从破沙发上坐起来，有些意外的看着进来的少年。
“妈呀，你是谁啊。”
当他看清了丁一横身上的制服和眼熟的他之后，顿时就魂飞魄散的大叫了起来。
少年不再懦弱，学着宋东，脸上笑出一种贱，开心的看着五大三粗的壮汉。
壮汉佝偻着腰，脸上堆满惊恐，像见了鬼一样恐惧。
“你给老子出来。”
少年学起宋东的语气。
他也喜欢那种坏坏的派头。
突然间觉得，拿捏恶人是一种很爽的事情。
他一甩头转身走出屋外。
宋东靠在车上，抱着手贱兮兮的笑着，看着少年幼稚的表演，开心得很。
花臂大汉踉跄着走出办公室，一看见宋东，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宋队长。”
“我该死。”
“我鬼迷心窍。”
“我再也不做了，我再也不敢了。”
花臂大汉痛哭流涕的哀求着，身上威风凛凛的纹身显得很尴尬，也很无趣。
“既然认识我，知道我管南城区。”
“你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当我宋东是空气。“
随着话音，宋东挥拳就把壮汉打翻在地，接着又是两脚。
壮汉顿时就狼狈不堪，鼻青脸肿，苦苦哀求。
“敢和中介公司合伙骗人。”
“骗了多少。”
“老实说，你骗的这些钱是多少出门在外的人的血汗。”
“他们身上的救命钱。”
“这样做。”
“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你有人性吗。”
“不怕别人去刨你家祖坟吗。”
壮汉红着眼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从地上爬起来走进了破旧的办公室。
不多的时候他又可怜兮兮的走了出来，把手里一把红红绿绿皱皱巴巴的钞票塞给了宋东。
“宋队长。”
“我真的没有做多少。”
“中介也不都是往我这里放鱼。”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干了。”
壮汉哭丧着脸，身体颤抖，与他强悍的外表背道而驰。
是不是纹身越多的人挨打越哭得凶？
丁一横觉得好玩，少年的童心又开始解锁了。
宋东接过钱揣进兜里。
“中介还向你这边放人没有。”
“没有了。”
“中介老板都说被你教育过了。”
“再也不敢了。”
看着宋东满意的眼神壮汉忙又信誓旦旦。
“宋队长。”
“我对天发誓。”
“真的没有再骗人了。”
“打开。”宋东很满意的点燃一支烟，指了指旁边厂房破旧的大铁门。
壮汉忙屁颠颠的掏出钥匙，跑过去打开了。
随着大铁链哗啦啦的掉落，大铁门摇摇晃晃，吱吱呀呀怪响着开了。
踏着一地的碎铁渣和垃圾。
丁一横跟着宋东走了进去。
工棚破败不堪。
小作坊。
“证呢？”
宋队长眼光严厉。
壮汉吓得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
“你敢无证经营。”
宋东的火气又上来了，人越往里走，脸更阴沉，在易安偷税漏税是绝对不允许的，是很重的罪。
简陋的工棚里，一长排的操作台，两边坐着很多的人在做手工。
叮当的敲打着。
架子上整齐的摆放着成品，不锈钢水壶，炉子，鞋架，小铁桌
都是一些头发花白的老人，还有些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
宋东愣了，走到一个老人身边问。
“大爷，哪里人？”
“这么大岁数了还做工。”
老人爽朗的一笑说道。
“城外来的农民工，不工作，要吃饭呀。”
宋东沉默，扫视了一眼转身走出了工棚，神情有些默然神伤。
壮汉屁颠颠的跟着出来，小声哀求。
“宋队长，我要办证，要办证的。”
“几十号人就靠着这点吃饭呢。”
“去办过几次。”
“这样不合格，那样不合格，没有办下来。”
看着眼巴巴的壮汉宋东眉头紧蹙，他有些舍不得的从兜里掏啊掏，把那把花花绿绿的钞票掏出来，塞回了壮汉脏兮兮的裤兜里。
“来管理司把证办了。”
“找我，我再帮你申请一下微小企业补助。”
“雇佣残疾人是有优惠和补助的。”
壮汉傻傻的愣在那里，像一个木桩，眼神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开着车，宋东满脸惋惜又是气愤。
“锤子，一个穷逼老板，害老子白跑了一趟。”
副驾上的丁一横开心的笑了，很舒坦。
宋东痞兮兮的脸显得那么的生动。
可爱。
……
车还没有到南大街，就看见一片混乱，翻倒的三轮车，散落一地的蔬菜，水果，堵住道路的小车焦躁的鸣着喇叭，司机们骂骂咧咧，跑来跑去的人群
总之是，一片乱，无比的乱。
“呃”
“狗日的。”
“老子叫你们疏导流动人员。”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不能对人民群众出手啊。”
看着一片狼藉的街道，心中失落的宋东破口大骂起来。
小街上。
扁担，凳子上下翻飞，乱作一团。
叫骂和打斗成一片。
人们四处乱跑。
笑的
叫的
看热闹的，处处鸡飞狗跳
停下车，丁一横跟着宋东向就往那边跑去。
这时，又有几辆车急匆匆赶到，在旁边停下，一群身着褐色制服的人利落干练的下了车。
宋东停下脚步，眉毛一挑，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周森。”
“玛德。”
“你来搞毛啊。”
“宋东，好久不见。”身材修长的周森帅气白皙的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满脸和蔼，说话礼貌，和吊甩甩的宋东完全是两样人。
“你们城管司就会摆乱摊子。”
“投诉电话早把内务司打爆了。”
“差一点就调巡城军过来了。”
周森语气说得严重，脸上却很轻松，而且很专注的看了丁一横一眼。
宋东脸一黑。
“大不了你周森想来看老子的笑话。”
“老子偏不要你管。”
“你，别插手。”
说着宋东快步往最乱，人最多的地方跑。
丁一横忙跟了过去。
周森和他手下的人倒是不急，他抱着手站在车前像吃瓜群众一样的看起了热闹。
江安宁看着周森。
“怎么？”
“和宋队长一个见识。”
“先看看。”周森说着点燃了一支烟，靠着车悠闲的吸了起来。
江安宁摇头，都是同一支军队下来的战友，同袍，还是那副势不两立的样子。
防御部的人见周森没有动，也只有按兵不动，站在旁边看热闹。
靠近危险区，没有看见自己队员的身影，宋东开始疑惑。
怎么回事？
“刘文静。”
“你在那里。”
宋东焦急的大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