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把孩子生下来
“对了，听说你不想要这个孩子？”老皇帝突然转移话题道。
苏璃月心中一惊顿了片刻点头道，“不错。”
老皇帝闻言板责怪道，“胡闹！”
接着语气坚决道，“这孩子必须生下来。”
“为什么？”苏璃月满脸疑惑。
老皇帝语气微缓道，“你身体本就不好，若是小产，更何况，你可能这辈子都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父皇老了，不能陪你一辈子，你若看不上那墨景修也无妨，把孩子生下来，让他陪着你。
“等过几年，你想做什么父皇都不拦着，哪怕你还想嫁给顾惊云，父皇也允了。”老皇帝语气有些激动。
苏璃月蹙了蹙眉修眉，面色沉静道，“女儿听父皇的，但希望等孩子出生后，父皇能允我跟墨景修和离，从此婚嫁各不相干。”
老皇帝闻言点头道，“好，你回去吧，好好休息，要注意身体。”
苏璃月闻言心头一松，在这一年内她可以跟墨景修相安无事。
一年后和离他们便再无关系，墨景修对她也无从恨起，他去图他的宏图大业。
而她只想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安度余生足矣，她不再涉足这世间纷纷扰扰。
若是能有一个孩子能陪在她左右，或许也不错。
苏璃月对老皇帝行礼后便离开了，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老皇帝就开始抑制不住地咳嗽，他用手帕捂嘴咳了一阵。
看着手帕上的暗红血色，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苏璃月心情复杂地回到公主府，径直去了休息的院子，果然在那里看见了墨景修。
他如往常一般，手执书卷，似不食人间烟火不问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苏璃月却心知这些不过是假象。
看着那人如松的背影，苏璃月轻声道，“你跟我赏月那夜，你派人去过淮南王府。”语气中带着肯定。
此前她就怀疑夜影所说的遇到的另一伙黑衣人应当跟他有关系。
墨景修身体微僵，过了片刻道了声“是。”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书卷上移开，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苏璃月目光锐利地看着他。
墨景修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当苏璃月 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事情时，却见他从衣襟处拿出几张信纸，递了过来。
苏璃月狐疑地接过翻看了半晌，只见那确实是书信，里面提到了沧国，还有跟淮南王提合作，每张信纸左下角处都盖了一个章印，这章印的主人应该就是写信之人。
苏璃月恍然道，“淮南王还通敌，边疆战事也是他联合你们沧国的人声东击西，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淮南王为什么如此仓促动手他难道就没怀疑你父皇毒发得太巧了？但他还是冒险动手了。”墨景修语气淡然。
“你把这东西拿出来就是让他自乱手脚，因为他怀疑父皇已经知道他私通外敌，所以干脆先下手为强。”苏璃月语速飞快道。
墨景修不置可否，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她说得对。
“淮南王提前动手对你有什么好处？”苏璃月百思不得其解。
淮南王自己先乱了手脚，定会破绽百出，对上老谋深算且早有防备的的老皇帝必败无疑，墨景修为何要来插一脚？
墨景修顿了一下，轻笑道，“不过是报他上次放火之仇罢了，我这人最是睚眦必报了。”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着苏璃月。
苏璃月瞬间感到寒毛冷立，立即转移话题道，“天色不早了，歇息吧。”
夜半时分，苏璃月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嘴里也在迷迷糊糊说些什么，睡眠一向很浅的墨景修当即察觉到枕边人的异常。
正准备将人叫醒时，苏璃月突然一声大叫。
“不要！不要过来。”她瞬间惊醒 ，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当即一把抓住了眼前人的腰身，一头埋进了那人的胸膛。
嘴里不停念叨着“有鬼，好多血，全是鬼呜呜呜呜。”说着就有些哽咽。
一时泪如雨下，很快墨景修的里衣就湿了一片，墨景修身体紧绷，最后无奈将手放在她背上一边轻拍一边安慰道，“没鬼，你先松开，我去点蜡烛。”
苏璃月闻言才慢慢松开他的腰身，但在他起身时还是小手颤抖地拉住了他的衣角。
墨景修动作微顿，轻笑一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苏璃月这时意识清醒了不少，当即连忙松了手，脸上红成了一片。
这时蜡烛被点燃了，眼前被暖黄的烛火照亮，苏璃月眼角微红，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有些不知所措。
“你又梦见什么了？”墨景修清冽好听的声音传来。
苏璃月支支吾吾道，“好多血，到处都是滚落的头颅还有断手断脚。”
苏璃月儿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回事，总感觉心神不宁，还总是做噩梦，她以前很少才做噩梦的。
墨景修闻言眸光一闪，看向苏璃月的眼神晦暗不明，缓缓开口道，“你看见了？”
“看看见什么了？”苏璃月闻言一头雾水，觉得这话大半夜的听起来有些瘆人。
“你去皇宫时看到了什么？”墨景修耐心重复道。
苏璃月脸上瞬间露出见鬼的表情，咽了咽口水说道，“很多尸体，还有好多血。”
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你在害怕，那些尸体有什么害怕的？它们又不会跳起来攻击你，也不会找你来索命，有什么好怕的？该害怕人不是你，而是杀了他们的人。”
“你若是亲眼看见活生生的人是如何在你面前满身鲜血地倒在你面前，会更害怕吧。”墨景修语气淡淡，似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苏璃月也深知定是因为不久前在宫里见了那些尸体，受了些惊吓才做噩梦。
苏璃月此刻已差不多平静下来，听出了墨景修话中的奇怪之处。
她秀丽的眉毛微挑，轻笑道，“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
原本她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墨景修神色认真道，“我见过，这是第二次看见那么多人死在乱箭和乱刀之下。”
苏璃月闻言瞬间恍然，是呀，他跟夜影去皇宫探消息时，想来是亲眼目睹了那场宫变，他看见了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苏璃月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她不喜欢鲜血，不喜欢杀戮，可在这样一个多国鼎立，动荡不安的时代，怎么会没有杀戮，没有鲜血呢？
“为什么是第二次？第一次呢？”苏璃月愣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