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拐弯的表亲
高天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齐眉棍向着乔森脑袋就砸来。可是在离头顶七八厘米的位置停住了：“没想到还有些胆识，不闪不避的，我敬你是条汉子。坐下说话。”
乔森心想“我那是什么汉子啊，你挥舞棍子这么快，我那是根本来不及反应好不好。”
缓了缓后乔森小心的坐在了高天赐的对面。
高天赐坐回了椅子，也在心里想“老子敬你个屁的汉子，明明都快吓尿了，可是老子不这样说给你个台阶下，接下来还怎么谈啊。”
“本来按例交点月钱也不是不行，毕竟我盘下酒楼的时候，上任老板就跟我说过。可是那狗-日的金牙，欺我初来乍到居然涨了一两银子，我气不过就给了他一拳，没想到那老小子不耐揍，肋骨都断了两根。”
“这么说如果按照一个月三两银子的老规矩你是愿意交的咯？”乔森知道这下老命算是真的保住了。
“当时我是愿意的，可现在不行了，你不知道自我转手以来，这里的生意少了很多。就这几天除去开支，我算了下一个月最多四两利润。交三两月钱剩下的连我正常消费都不够，你去和金牙说，一个月一两，如果行，那就化干戈为玉帛。如果不行那就等着鱼死网破了，断刀门我惹不起，可老子就算被断刀门追杀也要干掉金牙。”
乔森知道这下没得谈了，记忆里每月收来的银两除去帮众的月钱，吃饭等等必要开支，勉强够断刀门的月供，这贫民窟里面的街道，开门做生意的就那么十来家，同福酒楼算是最富裕的，其他的小店每月收的保护费都是三钱、两钱的碎银，现在一个月少了这里的二两银子，金牙除了花老本填漏洞，怕是要被断刀门换掉。
可金牙就不是做亏本买卖的人，退一步说，就算金牙愿意补差价，也顶不了几个月，找他拿那半两碎银都一副死爹的表情。估计身价有十两银子顶天了。
乔森飞快的开动着大脑“选择题又回到了最初，让高天赐死这条路是断绝了，只能是搞死金牙了。”
乔森清了清嗓子：“其实现在已经不是多少银子的问题了，他的算计是你整个同福酒楼，不管你交多少，能有他自己当老板赚得多吗？又加上你断了他两根肋骨，他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在这两条街上，也算是叫得上名号的人。单为了面子也不能和你善罢甘休。”
高天赐也暗自责怪怎么就没控制住脾气，率先出了手。明知道金牙帮是断刀门的狗腿子。可也没想到金牙那孙子好歹也是帮主啊，身手也太稀松平常了，还想着至少打上几个回合的，可一拳就倒了，太ta吗意外了。
乔森见高天赐沉默着不说话，只好接着说：“我有一个主意，可以把眼前这难关度过去，就是不知道高老板够不够胆色了。”
高天赐正没主意，听乔森这话就连忙说道：“你说出来我听听，我高天赐其他没有，这胆色倒是不缺。”
乔森压低了声音：“现在你和金牙已经是有他没你，有你没他的局了，除非你舍得这家酒店直接跑路。”
“换成以前这点家当我还真没看在眼里，可是这几年在武馆习武，只有花销没有进项。不瞒你说，这是我最后的家底了，舍去了以后只有要饭去了。如果你出的就是这破主意你可以滚了。”
“高老板，稍安勿躁，我话还没说完呢。”乔森哪里敢出去啊，门口大傻还守着的，跑都跑不掉。
“到底什么主意赶快说。”
“高老板，如果金牙不是断刀门的人，凭他也配和你相提并论？我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掉金牙。”乔森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高天赐(⊙o⊙)：“你是金牙的手下，竟然叫我去杀金牙？杀了之后断刀门还会放得过我？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
“如果我能让断刀门不过问金牙的死呢？你杀是不杀？”乔森站了起来直视着高天赐。
“笑话，如果不是顾忌断刀门，你整个金牙帮老子灭门都是捎带手的事。”
“那就行，金牙帮在断刀门里就是一条看门狗，金牙连面见断刀门门主的资格都没有。杀这么个小角色，只要不伤了断刀门的颜面，他们断然不会追究。”
“杀了金牙还怎么留得住断刀门的脸面？”高天赐有些意动。
“你只要帮我控制住其他金牙帮的帮众，金牙我来杀。就算断刀门要报仇也是找我。你就在这事里面脱身了。”
高天赐笑了笑：“你当我是傻子，你会舍命的来帮我。”
乔森知道只要在这个问题上给高天赐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事就算搞定了。
“其实我想当帮主，负责断刀门外围帮派的管事曹管事我已经暗中收买了。只要金牙一死我就是帮主，曹管事会上报断刀门金牙死于意外。你说这事不就结了吗？”乔森其实也只是和这曹管事见过一两次，还是金牙去交月供带他当跟班的时候。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我非亲非故的怎么会这么上心的来帮我。如果不是你说自己亲自杀金牙，我早就乱棍把你打出去了。”
“我想杀金牙也不是一两天了，可是帮里那么多人，一直没有机会动手，本来身手就不如金牙，何况金牙还有一个死党随时都在他身边。这次金牙受伤可算是天赐良机，如果再加上你帮忙，那可是十拿九稳了。”
“先说好，我只会帮你控制住其他人，金牙你自己搞定，以后断刀门追究起来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那肯定的。”乔森伸手拿起石灰粉放进袖筒，接着把刚才被缴械的所有东西都归了原位。
“你带着这些东西是准备对付金牙不是拿来对付我的？”高天赐没有阻止乔森的动作。
“我听你一拳就把金牙打趴下了，就知道你是个高手，这些下三滥的东西怎么可能拿来对付你，那不是找死么。”乔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两人又谈了十多分钟，在只能单独面对金牙的前提下，乔森做了个简单的计划，需要高天赐配合演戏，高天赐嫌麻烦，想说他先把金牙打晕再让乔森动手，后来又怕乔森万一搞不定断刀门，自己受牵连，就没有吱声。
两人从酒楼出来时，高天赐手里拿着两盒点心，街对面的大傻很紧张的迎面走了过来，满脸疑惑的看着乔森。
“大傻，你说巧不巧，原来高老板是我远房的表哥。都是自己人了，表哥前几天打伤了老大，觉得过意不去，要到帮里给老大赔个不是，还要送点汤药费去给老大呢。”
大傻的表情松弛了下来：“你什么表哥啊，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我都不知道呢，今天听高老板说起来才知道，原来我那表姑妈嫁到太平镇就是给高老板的娘的表哥做小妾。”
大傻一脸的懵逼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也没搞懂这到底‘表’了几道弯。最后无奈的放下了手指头木纳的说道：“还真是巧呢。”
乔森带着大傻和高天赐向着金牙帮驻地走去，偷偷看了眼身后，远远的还有三四道金牙帮帮众的身影。心里叹息“金牙，我找了无数次开溜的机会，你全给堵死了，你是逼着我来杀你啊。”
不一会三人来到了金牙帮驻地。
“老大，同福酒店高老板来给你赔不是了。都是一场误会，都是自家人。”才到门厅乔森就大声喊了起来。
金牙的脸色有些苍白，光着上身。虽然没有外伤，找来的大夫开了一副草药帮助骨头愈合，就用绷带绑在了胸前。
门厅看门的两人没有阻拦这个他们眼中的胆小鬼，却对高天赐保持着警惕。金牙坐在太师椅上，旁边站着大头，估计刚才两人正在商量什么事情。看见乔森身后的高天赐都有些吃惊。
金牙对大头使了个眼色，大头就出了大厅。
“什么情况？老乔你说清楚点，”
“老大，高老板来给你赔罪了，说汤药费给你二十两银子，以后的月钱也按照你说的每月四两。”
金牙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到高天赐手里的点心盒子，又觉得不像是假的，并且高天赐还一脸的笑容，虽然笑容看上去怪怪的。
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大头已经带着其余的帮众进入了大厅，看到十几个人都站在了自己四周金牙的胆气似乎大了不少。正打算开口，大头却先讲话了。
“我们老大两根肋骨就二十两？最少五十两，不然没得谈。”就刚才出去的功夫，大头已经从大傻的嘴里知道这是乔森的表哥，在大头的眼里既然是来服软的，不好好拿捏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二当家的身份。
乔森暗自高兴，本来还担心有漏网之鱼，现在金牙为了壮胆，让大头把所有人都叫了进来，省了不少事。正印了那句老话‘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