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完美的缴械
看着眼前饿死鬼似的大傻心想‘这还是黑帮打手吗？看见肉双眼都冒绿光了，三四口一个大肉包就不见了’
感觉到乔森在看自己：“老乔，你也吃，你也吃，好久没这么满嘴流油了。”
早上没吃早餐，乔森也有些饿了，拿起一个肉包咬了一口，贫民窟的包子本就是奢侈品，用料也还算讲究，皮薄馅大，大葱只用了葱白，还有少许的冬笋。乔森又咬了一口，油而不腻的汤汁进入了嘴中很是鲜美。
“没有味精，鸡精能做到这么鲜美很不错了。”
“刚才你说什么？”大傻吃着包子问道。
“没什么，只是夸这包子好吃。”
在大傻吃下第五个包子后终于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在衣襟上搽了搽手。乔森吃完手里的包子就觉得饱了，实在佩服大傻的饭量，这么大的包子五个，外加两碟点心。指了指包子：“还能吃就接着吃，千万别客气。”
门外传来了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个头发微白，但很精神的老头掀开了门帘，鼻子抽动了两下：“听小二哥说两位找小老汉，不知道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先进来坐下再说。”
乔森帮老杨头倒了一盅茶，又拿了一个包子放到他手里：“先吃完我们再聊。”
这一聊就是小半天，天文地理、传闻轶事、海阔天空、天南地北的，乔森也大致的了解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魔法，没有修真，更没有修仙的，唯一的超凡人类只有召唤师，还有就是练过一些拳脚的武夫，武夫大部分练的都是外功，但大势力内部听说有内功流传，练到高深处能拳裂巨石，飞檐走壁。
而召唤师就厉害了，飞禽走兽都能召唤出来，最重要的是召唤出来的动物比现实中的同类强了不是一点点，按杨老头的话说，他年轻时看到过一个召唤师的毒蜂三两下就把天上的金雕给弄死了。
而大部分召唤师是不屑于和普通人交流的，都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听说几个大国的皇帝都是召唤师。
闲聊得差不多，乔森也觉得老杨头所知有限就开口道：“同福酒楼来了个新老板，听说会些拳脚，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
“你可算问对人了，他是太平镇高老爷的儿子，当年高老爷六十大寿请我去说过书，见过他一次，他是高老爷老来得子起名叫做天赐，不喜读书喜好舞枪弄棒，七八年前他爹死了后，就变卖了家产来到了我们宣州城，拜在了城东怀宣武馆齐馆主门下。”
老杨头拿起茶盅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听说前些日子和齐师傅的儿子比武，下手太重。被赶出了怀宣武馆，城东呆不下去了，就来我们城西盘下了同福酒楼。”
“那我们城西断刀门你都知道些什么？”
老杨头有些紧张：“我一个瞎眼老头哪能知道这些啊，不清楚，不清楚。”
乔森拿出一个铜元塞到了老杨头的手里，一旁的大傻瞪着眼睛看着那个铜元，不过没吱声。
老杨头摸着手里的大钱，再三确认不是铜子后压低了声音：“听说他们帮主和城主老爷是远房亲戚，这宣州里里外外的就没人敢惹断刀门，连城东最厉害的四方会都要低着头做人。”
“就因为断刀门和城主是亲戚？”乔森知道四方会也是个大帮派。
老杨头的声音更低了：“不是，听说断刀门有个太上帮主是召唤师，我表侄女的男人的一个兄弟的媳妇是城主府里帮厨的婢女，她说那位太上帮主在城主府召唤出了一只牛犊大小的狼，就在院子里跑了一圈。刚好给她看见了。”
又瞎聊了一会已经快到中午了，乔森起身准备走人，桌上还剩下两个肉包，一个塞到了老杨头手里另一个放到了大傻的手里。
跑堂小二站在茶馆门口客气的送行，等乔森两人走远后，从腰里掏出一个用纸包着的肉包背对着掌柜大口朵颐“赏钱也不给，肉包也不给，得亏我口才好，买十个包子让老板绕了我一个。”
乔森出了茶馆走得很慢，大脑不停的转动。
“老乔，走快点，帮里要开饭了。去晚了就没得吃了。”
被打断思路的乔森瞪着大傻：“你还吃得下？？？”
“吃不下刚好存着晚上吃啊”
乔森无奈的掏出一个铜元递给大傻：“别回去了，陪我办事最重要。”
大傻接过铜元放到怀里：“你可千万别跑啊，我都不好意思对你下手了。可是放跑你，金牙老大要打断我三条腿的。”
“说了我不会跑，我是在帮老大办事。”
两人来到了集市，乔森先花了十七个铜子，从上到下换了一身新衣服。身上那套发酸的衣服连带鞋子就地丢了。
大半个小时后乔森的右手袖筒里一包号称三步倒的老鼠药。左手袖筒里一包石灰粉，怀里还有一包辣椒面，鞋筒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觉得准备的差不多时，又想起了金牙被打断的肋骨，又去买了一块生牛皮贴着胸口把肋骨都包上了。
前前后后包括早上喝茶的费用也才花了三钱碎银，难怪早上找金牙要一两银子那眼珠子比牛眼还大。
乔森领着大傻来到同福酒店街对面。
“老乔，你人挺好的。要是下毒不成你就给他兜脸一把石灰粉，然后跑出来，我力气大跑得快，我扛着你应该能跑掉，回去后给老大磕头认错，估摸着最多打断你两条腿，实在不行三条腿也认了。”
乔森知道大傻理解不了现在自己必死的局，不出人命的话，金牙根本不敢去断刀门求助。而如果失去同福酒店的这笔收入，金牙根本交不上给断刀门的月供。
结局只有两个，要么自己成功，要么自己死。
拍了拍大傻的肩膀，乔森没说话，转身走向了同福酒楼。一股悲凉闯进了乔森的心中，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乔森站在酒楼门口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让自己显得体面些。他脑里没什么计划，因为对方是他根本不了解的练家子。做任何计划都是空谈，所以他只有见机行事，至少先装客人混进去再说。
刚迈步进入酒店，一根齐眉棍就抵在了乔森的胸口：“金牙帮的小蟊贼，你来干什么？”
乔森刚要狡辩，对面高天赐又开口了：“脑门的红肿刚消退，又来找抽了。”
乔森心道：“完蛋，还以为他不认识自己，才刚进门就被认出来了。”
“别误会，我是来送鞋的，丢了一只剩下的也浪费了。”说完把怀里的薄底布鞋拿了出来：“顺便吃个饭。”
可能怕影响店里其他客人，高天赐接过布鞋示意乔森跟上，拿着齐眉棍上了二楼。乔森按下跑路的冲动，跟着高天赐来到了二楼雅间。
“鞋里的东西先拿出来放桌上。”高天赐坐在椅子上用齐眉棍指了指乔森的长筒布鞋。
“完蛋，唯一的杀伤性武器没了。”乔森无奈的抽出了匕首放在桌上，解释道：“这个出来混总要有点防身的家伙不是？”
“袖口的也拿出来，老远我就闻到毒鼠强的味道了。”
“家里闹老鼠，这刚在集市买了还没来得及回家呢。”
三步倒也成功上缴。
“别告诉我你要给家里墙壁刷大白，你才买的石灰粉吧？老子伤风了都能闻到石灰味”
“不是刷墙用的，床上有虫子，我买点撒在床底下。防虫的，防虫的。”无奈的乔森再次把石灰粉放到了桌上。
“给我老实点，怀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给我拿出来。”
乔森低头一看，因为贴身包了一层生牛皮。所以怀里放的东西显露了出来。
“我爱吃辣，这不就买了点辣椒面，打算晚上煮菜用呢。”乔森拿出了身上最后一件武器，彻底的凉了。
“别跟我东扯西拉的，敢再说一次你是来吃饭的，我就把你的腿塞进你的嘴里。”
乔森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跑也跑不掉，打又纯是送菜。心想先过了眼前这死关再说。
“我是金牙帮抽生死签来杀你的。”
高天赐一脸的蔑视：“就凭你这些下三滥手段。石灰粉？辣椒面？更别说这种三米之外就刺鼻的毒鼠强了？”
“我只是金牙故意送来给你杀的小啰啰，等你杀我之后金牙就会到断刀门求助，一般小事断刀门是不会过问的，可死了人可就不一样了，那是打了断刀门的脸面。肯定有高手来这同福酒店。”
“小蟊贼，敢威胁老子？”高天赐的眼神犀利了很多。
乔森本就抱着侥幸的心理，只看这人敢不敢直接开罪断刀门。现在一看对方虽然声色俱厉，可却不见动手。心里就有了底。
“不是我要威胁你，这本就是金牙的打算，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原本我以为金牙只是在你这里吃了亏，想出一口恶气，就提议多买些材火，一把火把你这里烧掉算了，可金牙强烈反对，我想应该是金牙想直接吞了你这同福酒店。不如你服个软把每月的例钱交了，大家都平安无事多好。”乔森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段话说完对方还不打杀了自己，小命就算暂时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