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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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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找到沈管的时候,他已经喝醉得差不多了。

    果然是在母亲的房间。

    这个房间保存的太好了,相框,床铺,甚至是衣架上摆好的衣服,都像一个外出度假没回来的女孩子的模样,被打扫的一丝不苟,连一丝一毫的落灰都没有。

    父亲,他肯定很思念母亲。

    沈清轻轻的走近,她并没有很恨沈深之对自己的冷遇,害死了母亲,沈深之对自己有恨,是最正常的。

    对,正常的。

    她想要扶起蹲坐在地上的颓废男人。

    “海燕……“

    沈管喝的迷糊,他睁开了眼睛,但又在反应过来的下一刻用力的甩开沈清的手。

    “你别进来,小清,出去。“

    他没好气的说。

    “是家主让你来的吧,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待会。“

    沈清不和醉汉计较,帮他捡着地上的酒瓶子,沈深之不管自己,自己也一样的没怎么管过他,除了家主偶尔的吩咐,她也不会和父亲有什么交际。

    “出去,听不懂吗。”

    他耐心耗尽,挣扎着站起来把沈清往外面推。

    “这是海燕的房间,你别进来。“他的声音冷硬不耐,是对自己最常见的语气。

    她见过苏妙妙的父亲,见过临厌的父亲,有个性死板沉稳的,有不会与孩子相处的,但他们的语气都不是这样的,像对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不,对陌生人都要讲究几分客气。

    这是她的父亲。

    沈清觉得自己的手脚木的很,她一点也不反抗的被沈管推出去。

    “这也是我妈妈的房间。“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对于沈深之来说就是打在身上一根根的针,他的眼睛染上了红,并不是伤心或者委屈,是憎恶,看着仇人的憎恶。

    他用这种冰冷的目光看着沈清的脸,那张和海燕有一二分相似的脸。

    那张杀手的脸。

    “出去。”

    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沈清咬着唇,执拗的不动。

    “我想见见母亲的照片。“

    ……

    两人僵持着,男人突然低低的笑起来,他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难过还是厌恶,像是压抑着心里的怒火,他握紧了拳头。

    “我是不是一直都对你太好了,沈清。”

    他翻开了一边的报纸,将它狠狠的甩在沈清的身上,如果说之前他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像是把沈清当成无关紧要的人,那么现在,他看沈清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堆垃圾。

    谁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垃圾。

    沈清不说话,她听不出沈管的意思,脊背一僵,弯腰捡起那堆被揉捏的不成样的报纸。

    二十年前的老报纸了,那个时候管作风没现在眼里,标题往往直白突兀。

    《临傲义妹沈海燕遭人性侵——临傲暴怒放出狠话,云家大少或有牢狱之灾》

    男人笑了一下,无不带着畅快,他与沈清如出一辙的温和气质荡然无存,额头上的亲近因为愤怒鼓起,跳动。

    “海燕被找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了,她受尽折磨,身上肝脏衰竭的厉害,落不得胎,医生说必须得把你生下来后才能准备手术的事……”

    “我能接受你的存在,我在icu里守了海燕八个月,你出生了,她差一点就能做那个手术,差一点,就差一点啊,你想活着你就活着,可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命啊。”

    “难道她的命还不够对不住你吗!你就是个强奸犯的种,你怎么还有脸想要看她的脸。”

    “强奸犯的种!你就是个杀人犯!”

    他抓着沈清的衣领,用尽全力把人狠狠的摔出了门,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自己要淹死的女婴为什么会被临傲全力保了下来。

    这种东西,恶心至极的东西。

    这些年,他一看见沈清的这张脸,就能看见海燕的死不瞑目。

    “你以为我还要怎么对你,你现在还觉得你配看一眼海燕的脸吗,我恨不得死的人是你!”

    沈清被摔在地上,她砸到了墙,膝盖很疼,但她依旧浑浑噩噩的抬头。

    “爸……”

    她的话说不了口,瞳孔猛地一缩。

    沈深之怒气冲掉了所有理智,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椅子——

    沈管从小到大的忽视,厌恶,从一开始就有解释的清的理由。

    这一摔,好像磋磨掉了她一直以来安慰自己的借口,父亲只是太忙了,太爱母亲了。

    她不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

    那些她刻意遗忘的别人背后的议论,指指点点都是假的。

    不,她是真正的野孩子。

    椅子狠狠的落下,一个高大宽厚的身体护住了她,熟悉的味道笼罩了沈清,本应该在房间里睡觉的临厌,用力的把她护在了怀里。

    沈深之是真的想让她死。

    用了狠劲,临厌的身体狠狠的颤了一下,但他依旧死死的抱着沈清。

    “沈深之,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临傲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一幕,他也管不了自己一直刻意维持的家主的沉稳风度,狠狠的捏起一个拳头朝着沈深之的脸砸过去。

    沈管被打的往后面踉跄两步。

    他喘着气,憎恶的眼神从沈清身上移到临傲脸上。

    “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总在我身边提起她,你还看着她和临厌这样走在一起,你是什么意思,海燕不是你的妹妹吗!为什么你要袒护这样的凶手,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可她同时也是海燕在世界上最后的血脉!”

    临傲也不是好脾气,他吼了回去,举起拳头打过去的同时又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临厌,今天我看顺眼你了,是我的种,不孬,带你女人下去。”

    临厌把沈清抱起,带离了这里。

    他在路上一声一声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少女缩在他的怀里,用一种空洞的呆呆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一样。

    他立刻调转了路线,往医疗室赶。

    ……

    他们多久没打过架了?

    临傲把他三两下打趴,一屁股坐在这个醉汉背上,沈深之就是个文职,从来都是打不过他的。

    他用手掐着眉心,后怕自己叫沈清来看这个脑残的选择。

    如果,如果临厌那小子离了沈清能睡的很安稳,如果自己没想着来看看情况。

    沈清会怎么样,他可能毁掉这一切!

    临傲怀里拿出一套文件,用力的砸在沈深之的脸上。

    散落一地。

    “我以为你会比那些蠢货聪明,是,我一开始也很厌恶沈清,保住她也只是,因为,她确确实实是海燕唯一留在世上的东西了,你以为为什么我小时候对她不闻不问,现在突然摆起长辈的样子打你的脸了?”

    “沈深之,你就真的看不出沈清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你了吗?“

    他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些话,用脚踢开那些文件的扉页。

    沈深之不可置信的看着临傲砸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套亲子鉴定。

    他忙,加上临家一没温夫人,儿子也不在,他几乎两三年才回家一躺,和沈清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直到最近,自己那崽子回国,他才认认真真的和沈清见了两次面。

    她与沈管如出一辙的温和眉眼早就引起了临傲的怀疑。

    没有女人会在那样的折磨下还能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他和沈深之都默认了那孩子是云家的种,孕期一直都是以保住沈海燕的命为主,能用的,不能用的保命药全部都上了,一次孕检也没有。

    如果沈清不是早产,而是满月呢。

    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两个月前从他心底生出,他借着中秋支开了沈深之,拿着他的头发和沈清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医生评估海燕为什么醒不过来的时候,会说母亲昏迷是因为——即便是枯竭了自己生命也在全力的保住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原来是长不大的,是海燕用生命的代价保住了她。

    她知道这是沈深之的孩子。

    他不知道沈深之是否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一直憎恶,视之为仇人,杀死海燕的凶手的孩子,是他和海燕亲生的孩子。

    是他们一起孕育的,爱的生命。

    沈深之没有说话,他的手指往前伸,颤抖着抓住了那张纸,他紧紧的收缩着把纸拢入掌心,那是王家投资的医院的章,是临傲没有办法作假的章。

    男人哽咽着,溃不成声。

    他眼前是沈清最后望着他,灰白枯竭的脸,是无神的眼,是最后被他吓到的,说不出口的爸爸。

    是她小时候畏畏缩缩望着自己的眼。

    是海燕躺在自己身边的呢喃。

    “深之,我们要是有了宝宝”

    “你一定一定要对他好啊,要是男孩子,你就让他跟着哥去走南闯北,学些真本领。”

    “要是女孩子,要是女孩子就要宠着,我爸妈走的早……我们的女儿,一定要有个温温暖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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