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民革命军

    在等到蒸汽机技术输入的时间里，格雷尔同样没闲着。

    正如他所说的，手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比如

    “少爷，您这是搞出来个什么东西？”

    沃尔芬目瞪口呆地看着格雷尔刚制造出来的纺织机。

    “纺织机啊，你没见过吗？”

    “见过，应该是见过”

    走上前来，沃尔芬看来看去，像是挑西瓜似的敲了敲。

    “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我应该是在以前某次拜访其他贵族领地的时候见过类似的”

    “是吗？”

    格雷尔毫不意外，霍尔法亚大陆上连蒸汽机原型和成面积的工业区都有，没道理没有以珍妮机为原型的新型纺织机。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在霍尔法亚大陆并没有流传开来，可能是怕其他人学去吧。

    对于格雷尔来说，从无到有制造这玩意其实比火药还简单点。

    前世学到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时候他有看过相关原理，而且制造纺织机也不会和火药似的控制不好直接炸得自己灰头土脸。无非就是散架或者卡壳。

    这东西的详细结构在高层贵族那边可能根本就不是个秘密，很可惜索雷斯家族层级不够高，没资格知道。

    “你带人去研究这里面的结构，尽可能多的生产吧。”

    “是，我立刻去做。”

    沃尔芬小心翼翼地带着纺织机告退了。

    无论如何，纺织机在坎伯尼亚革命共和国的出现，既代表着生产力发展的一次重要突破，也代表着过去手工纺织工作者的失业。

    他们过去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凭借着这点手工活混口饭吃，算是革命共和国少之又少的工人阶层。

    与其让工匠们继续用更多的时间和更高的成本纺纱和生产布匹，不如将这些纺织机丢给他们，让他们体会一下使用便利工具批量生产的感觉——这可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但格雷尔相信他们会习惯的。

    但现在革命共和国的问题还是工人太少，再好的工具和机械都需要人来操作，农民都在农业合作社里，除非用什么极端手段强行逼迫他们放弃土地变成无产的工人。

    格雷尔不想太过伤害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于是他便下令，将这些纺织机生产出来之后，除了供给那些曾经的纺纱织布工匠之外，还要交付给赛瑞尼卡集中营，让那些天天在集中营混吃等死的家伙有点活可以做。

    在缺少廉价劳动力和需要牺牲对象的时候抓出来充数，反正他们只有这点用处了。

    没有人会同情他们，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集中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不久之后，就从里面涌出大量的廉价高质量布匹和棉纱，而且在政府指定开张的商铺里，需要手工制作的商品变得更加便宜了。

    被政府提供纺织机的工匠们反应很平和，他们很快就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之中，并在政府扶持补贴下组建联合作坊，像是要和旁边的集中营比拼输出货物总量和速度似的，每日在作坊里挥汗如雨。

    消息传到格雷尔耳朵里，他都感觉很意外，这些工匠出乎意料的听话勤快。

    但他们的“比拼”如果从宏观角度上看不过是小打小闹，现在能干活的工人还是太少。

    集中营的那些耗材不能光是用来织布，他们更应该在工厂流水线里工作，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发挥他们的作用。

    因此，格雷尔安排的商队在和霍萨特城商谈购进蒸汽机的时候，也提出要顺带着购买一些熟练奴工用于操作机器。

    这样的要求非常正常合理，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大概是因为东部黑军的威胁实在头疼，不如赶快将搬不走的蒸汽机全都卖出去，还能赚点小钱。

    至于熟练奴工，在奴隶交易合法的霍尔法亚大陆上更不是个问题。

    除了对外购买熟练奴工，格雷尔同时在厄斯特村和阿利钦村附近地区搜寻可能的流民。

    这些流民在分配土地的时候没有到场，没有血统没有土地，刚好可以作为工业化的燃料。

    当然了，毕竟是无产阶级同胞，他们的待遇暂定是要和联合作坊里的手工业者持平，不可能也将他们关进集中营里去。

    至于那些暂时没有工作安排的流民，格雷尔计划是将他们都编入军队。

    随着三年计划的推行，在革命行动团之外建立一支完全由工人农民组建的正规军队的计划随即提上日程。

    名字暂定是“人民革命军”，人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暂时由亚克·拉罗克担任，尼古拉·托斯基担任政委。

    亚克既是瑞迪科主义者，同时也是队伍里唯二的退伍老兵（另一个是鲍里斯·弗朗西斯），最适合，曾经还有帝国政府颁发的铜牌单头鹰勋章，只是都在“万里远征”的路上遗失了。

    至于尼古拉，他对瑞迪科主义的信仰和理解比较深刻，而且同样对军事有所研究（自称），作为政委再适合不过。

    根据《解放宣言》的要求，一支真正意义上的人民军队，是执行革命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它永远是一支战斗队，同时也执行工作队、生产队等革命政治所要求的其他任务。

    在对封建贵族的革命运动时期，除了担负作战这项主要任务外，还要担负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帮助群众建设政权以至于建立地方征募组织等多项工作，并利用作战间隙进行生产。

    同时，这支军队作为忠实执行国族革命党的政治纲领和政治路线的工具，必须完全地无条件地置于国族革命党的绝对领导之下，坚持党指挥枪。军队中要建立党的各级组织，作为各级部队和分队的领导核心。党委（支部）统一的集体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是党实施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制度。

    这支军队实行坚强有力的政治工作。人民革命军的政治工作，是国族革命党为了对军队实施领导而在军队中进行的思想工作和组织工作。人民革命军政治工作的主要内容包括：加强军队中党组织建设，对官兵实行进步的政治教育，灌注革命精神和复仇主义思想，培养民族主义、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实行军民一致、官兵一致的原则；按照德才兼备的原则选拔任用干部。

    这支军队实行在国族革命党的集中领导下的民主，建立自觉的严格的纪律，保持和发扬人民军队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尊重政府，爱护人民；时刻保持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

    这支军队要加强正规化、现代化建设，实行统一的指挥、统一的制度、统一的编制、统一的纪律、统一的训练，加强组织性、计划性、准确性和纪律性。不断用新的武器和新的技术装备部队，提高战斗力。

    这些关于建设军队的重要内容，格雷尔特意嘱咐让亚克和尼古拉看了十遍甚至九遍，对这部分内容达到倒背如流的程度，才敢让他们去征募士兵。

    现在武器装备仍然缺乏，作为从工人和农民征调出来的士兵，和贵族军团之间有着明显差距，唯一可用的武器——火药球效果并不如预想之中的好，而且制作火药球成本也很高，在没有进行工业化生产之前，火药产量不会有明显提升。

    但如果要制作火枪，就不可避免地需要用到改进蒸汽机和更高质量的黑火药，否则以现在人工水平制造出来的枪械，等到蒸汽机普及之后也会被废弃，不如不造。

    至少在三年计划内，坎伯尼亚革命共和国并无对外大规模战争的打算。

    亚克和尼古拉都不太明白只是征召士兵，为什么要搞到这么复杂，但既然这是格雷尔的命令，他们只能是执行。

    征兵工作推行的很顺利，无论是无处可去的流民还是有土地的农民都积极参军，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热情，每天口号都喊得震天响，甚至为了避免扰民还不得不将军营撤到远离村庄的空地上驻扎。

    人民革命军的招募似乎给了沃尔芬以危机感。

    格雷尔有跟他讲过革命行动团和人民革命军各自的任务分配，并强调人民革命军是革命共和国的主力正规军团，但这并不代表革命行动团不重要，恰恰相反，作为自己可以全权指挥的唯一脱产军队，革命行动团相当重要。但这并不能消灭沃尔芬心中的不安。

    他似乎认为革命行动团应该在革命共和国占据更高的地位，获得更多的权力。

    于是沃尔芬就像是在赌气，和人民革命军一起招募新兵，并对来应招的农民和小贵族提出更高要求，搞得格雷尔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亚克和尼古拉都没有意见，沃尔芬应该只是胃口比较大，想得比较多而已，格雷尔暂时不打算管他们，先将手头的工作完成。

    就比如，已经谈下来，以7500格尔苏斯买下来的三台蒸汽机，以及附带用优惠价6250格尔苏斯的三百名熟练奴工。

    这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对方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不过无所谓，从霍萨特城贵族那里借的钱足够应付这些。

    机器还要让革命共和国自己派人来搬运，真是抠门。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格雷尔心心念念的蒸汽机总算是费尽周折地搬到了塞拉昂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