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漂亮得，像个公主
容荼生平第一次穿裙子，还是这种有些匪夷所思的搭配。
尤其那双过膝袜，容荼研究了半天才勉勉强强穿上。
长袜最上方是贴紧皮肤的设计，黑带将大腿缠绕，勒出一圈白腻肤肉，黑带往下勾住袜子边缘，起到提拉作用，往上则是到达髋部，连接略带透明的纱质织物。
有些类似黑丝，但又不全然一样。
容荼不适应极了，他用力扯了扯紧紧勒住大腿的黑带，期期艾艾了许久，才重新出现在镜头里。
穿裙子已经够破廉耻的了，所以当男人提出还要他面对镜头换衣服时，容荼表现出了强烈的抗议，看着容荼明明怕得不行却仍旧一脸的不愿意，男人最终没有强求。
他非常有耐心地等在屏幕前，即便对面的屏幕里没了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但淅索的布料摩擦声以及或浅或重的呼吸声却一丝不漏地通过扩音器传递过来。
一时间，竟是比直接看着画面还要让人心痒难耐。
原本他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当一袭黄色公主裙的少年小心翼翼重新出现在屏幕前时，男人发现刚才的想法却是过于武断了，以致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那一瞬间短暂地停了一瞬，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前倾而去。
黄色公主裙采用的是掐腰设计，刚好严丝合缝地收拢少年那一小把细腰，男人似乎非常清楚少年的尺码，领口位置与市面上常见的少女裙并不一样，其上并未有过多的起伏，而是完全贴合少年本身的身形。
看着倒像是量了尺寸后专门为少年定制的，独一无二的款式一般。
手机架在距离大床不远处的书桌上，少年则是抓紧了裙摆，通红一张小脸，低垂着头，过了会儿才很小声道：“好，好了没有啊。”
通话的另一端传来一声很重的喘息，容荼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一双剪水似的眼睛潋滟着屋顶的暖光，盈盈得如同跃动的粼粼波纹，在幽暗的林地里，随着微风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只是寻常一眼，却因为那从下往上瞧的角度，竟是多了些媚眼如丝的魅态来。
手机上的屏幕自然仍旧是一片漆黑，那边过重的呼吸持续了一会儿便停下，几声沙沙声过后，终于传出人声。
“真漂亮。”男人由衷赞叹道，声音较之前更为低沉了些，“漂亮得……像个小公主。”
容荼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心里更是觉得这个变态真是变态到不行。
腿根处的黑带总是嵌进去，容荼有些难受地扭动双腿，想尽可能地让自己好受些，而这些小动作在男人眼中却变了个味儿，他明知故问：“小荼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容荼对直观的恶意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但是若是包裹在糖衣炮弹中的龌龊心思，他却是分辨不出来的。
男人的声音再次变得柔和后，容荼还真的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于是还有些委屈地抱怨起来：“带子，有点紧，总是磨到我的腿。”
那边呼吸滞了下，轻声问：“那怎么办呢，要解开吗？”
“嗯。”
“那小荼解吧。”男人这次竟是异常地好说话。
容荼有些吃惊，他不确定道：“可以吗？”
不怪他会这样，毕竟男人之前那句不穿裙子就会来房间弄他还响彻耳畔。
“解开了，你，你不会来……”容荼发现直接说还是说不出口，于是换了个说法，“……不会来我房间吧。”
“嗯，不弄你。”男人像是没有那份羞耻心似的，说的坦荡又淡然。
容荼脸更红了，不过也算是得到了肯定回答，他如蒙大赦，微微撩起一小半裙摆。
白嫩的小腿包裹在黑色中，隐约只能看见些淡粉色的膝盖，那让容荼最为不适的黑带在最上方的大腿处，此时被勒住的部分已经变为嫣红，周围晕染出浅浅的胭脂色，好似什么东西控住不住力道掐在上面的痕迹。
他真的很白，因此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上面的印记便开始显得多严重似的，仿佛那里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一般。
容荼手忙脚乱地将黑带解开，看着上面被勒出的印子，瘪了瘪嘴，偷偷给自己揉了揉。
高清镜头下，那处白皙到几乎发光的双腿微微并拢，浅黄裙摆盖在大腿处，交互映衬着，只觉得那颜色与少年再合适不过。
那处被通话对面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而放大数倍，一时间让人觉得屏幕满是晃眼的白与荼蘼的红。
少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与动作有多么不妥当，在一个对自己抱有不轨心思的男人面前，如此地毫无防备，露着一双小白腿，还自以为隐蔽地悄悄给自己揉着。
简直……
简直就像是主动示好，希冀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似的。
“别揉了。”
容荼一瞬间停住动作，有些慌地看向屏幕。
听声音，对面的人似乎生气了，声音又冷又硬的。
容荼对这种状态下的人有天然的恐惧感，才放松没多久的肌肉再次紧绷起来，下意识朝着镜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男人没料到他会这样，顿了下，道：“小荼……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真想现在就过去。”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屏幕看，拇指划过其上少年的面颊，接着继续道：
“想亲手扔掉那件碍事的衣服。”
“想亲你。”
“想抱你。”
“想看你哭，若是待你不好了，你会撒娇，会讨巧，会用脸颊蹭我，抱着我的脖子，娇气地闹。”
“你会小声哼气，挣扎着要逃开。”
“但小荼你要知道，你的一切抗议与挣扎在那时只是催化剂与调味品，换来的绝不是舒适。”
“你逃不开的。”
“你只能压在我肩膀，小声地呼气。”
“绯红着一张小脸，半阖着眼睛……”
随着男人的讲述，容荼脸色越发难看，最后白得几近透明，因为害羞而染上的红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眼睛瞪大，牙关下意识打颤，像是失了魂一样呆呆看着镜头。
“怎么怕成这样？”男人手移动到颤抖的唇瓣处，问道。
似乎很享受容荼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男人仔细描摹着他的眉眼，继续道：“如果小荼听话，我肯定不会这样对你。”
“……真，真的？”过了好半晌，容荼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寻求什么定心丸似的，虽声音颤抖，却仍旧求证般开了口。
“自然是真的，你穿裙子给我看了，我是不是遵守了之前和你的约定，没进你房间？”男人极力向他证明着。
容荼没注意到别的，他听闻了男人的话后，反应了会儿，身体先于主人展露出心境，明显放松下来。
男人压抑着轻笑了下，缓缓道：“小荼想不想早点休息？”
少年诚实点头。
“那你亲我一下。”
见少年没有动作，男人继续哄他：“亲我一下，就可以挂电话，宝贝就能好好休息。
容荼早就不想继续通话了，于是非常配合地拿起手机。
男人指挥着少年，使得他很轻地落下一个吻。
不带任何色彩，一触即离。
屏幕彼端，男人缓缓叹出一口气。
抚摸着玻璃上少年的面庞，他缓缓道：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