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比你小
严少聪同意她出门后，若娢心情便也好许多，她见不到他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还在过那种平常的生活，只是没有妈妈，还要厌弃的对待一座空荡的房子。
若娢先是去了学校把毕业稿件打印出来，然后折回去那家医院，妈妈已经不在那儿了。
她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房间里冷冷清清，林嫂见她进屋，马上招呼着去热菜。
“我吃过了。”
凌晨两点，严少聪回来，见她缩在被子里睡着了，呼吸轻轻浅浅打在他脸上，她眉头凝起，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她手指小巧，一只手攥着被角，怎么也不肯松开。
他不傻，自然能感到她的不对劲，她想做什么，他也知道，可他又怎么会甘心呢，她自己凑上来，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今生今世她也别想摆脱得干干净净。
若娢感到呼吸亲近，她翻了个身，小小的拳头正戳到他那只受伤的胳膊上。
“滋——”严少聪咒骂一声，躲开身子。
若娢猛得睁开眼，就见他那张温和的脸在黑暗中扩大，“严少聪。“
“你可真行。“
严少聪将手臂横亘在她胸前，“我今儿可是刚受伤”。他一张俊脸凑上来，“你把我弄疼了，你得补偿我。“
“我不要。“若娢一直不习惯这儿，酝酿了很久终于才睡着，被他这么一吵，一点好脾气都没有。
话落，严少聪也安静下来，片刻后若娢觉得床角一塌，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他在翻找着什么。
“你干什么呢？“若娢没好气来了句。这男人向来话多的。
她索性伸手将床头灯打开，就见他顿在柜子旁，膝盖的地方包了纱布，血眼看着就要沾水往外留着，严少聪投过来个哀怨眼神，“娢娢，我疼。“
若娢白了他一眼，她见不得人受伤，大抵从妈妈住院开始，她一直都或多或少害怕。
“那打110吧。”她伸手去拿手机。
严少聪“啪”的打掉她的手，“喂，你不能来给我包扎包扎。”
若娢皱着眉，总之反正被他吵醒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拿着药箱，严少聪安安生生坐在床上，“你再不来我就疼死了。“
若娢将药箱推给他，没好气，“那你就疼死吧。“然后转过神背对他躺在床边。
“娢娢。“他凑近，见她十足没反应。
若娢被他吵醒，本来就瞌睡，她合上双目，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何要来这里，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耳边全是他乒乒乓乓的声音，就更烦。
“严少聪。“她坐起来，他一只手拿着个剪刀笨拙的剪纱布，奈何怎么也弄不好。那样子简直好笑。
若娢打开大灯，上前去帮他，剪纱布，消毒，包扎，冲洗，严少聪撒开手，她熟练细致，可这些东西以前她看了都会哭，“娢娢，你是不是心疼我？”
若娢将纱布缠绕了几圈，最终系上的时候还绑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娢娢。”
“你不要说话。”她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去洗手间。
“娢娢，我饿了。”严少聪往她跟前凑了凑，他晚上确实没吃多少。
“那我去叫林嫂给你做吃的。”若娢不想理他。
“我想吃你做的。”
“我不会。”
“你做什么我都吃。”
若娢真的是不怎么会，即使她愿意练习，但在做饭这件事上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天赋。
“看在我受伤的份上。”
若娢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下去劈里啪啦了一会，给她端上来一碗泡面。
她做得并不好吃。
“如果你以后饿了，可以去外面吃的。”他根本不屑吃这种东西。何况，他现在也是有老婆的人。到哪里都不会缺这碗饭的。
严少聪不没在意她说的话，他吃得开心，一碗饭下肚正好。
若娢好不容易等到他吃完，想着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娢娢。“
他搂住她的腰，双手交叠在她的小腹上，“大姨妈应该过去了吧。“
果真，若娢睁开眼，其实所有事都是一张床的事，自始至终都是，他们在床上交缠旖旎了这么多年，她低头，竟觉不到这副身体哪里好，值得他这样。她真可悲。
严少聪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她同意了。他的脸在她颈间轻蹭，逐渐吻到她小巧的嘴巴，高挺的鼻梁，她的额头，眼睛，这一切都是绝美的。
若娢心头酸涩，“你就那么想做吗？“
男人顿了顿，全然不会疑惑她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勾起她紫色的长发，将它们缠在指尖，时而将她们绕着她的耳根，那里红了一片，她还是那么紧张。
严少聪想了想，“你给我做饭了，我是不是该好好报答你。“
语言中极度暧昧，他说着，便将手向她身下伸去，就要去扯她的衣服……
他顺着她光洁的后背一路抚摸，情到深处时两人都是激动的，他搂住她的腰，抬头间正好看见她脖子上那条项链，是个十字人形，生锈的厉害。
他顿了顿，吻上她小巧玲珑的嘴角，他不进去，只在她脸颊亲吻。
“你还戴着它？“严少通身下的动作重了重，疼得女孩直喊疼。
“忘了他吧。“严少聪不明白，为什么她能揣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情感整整十年，而对自己的那种乖巧驯服仅仅两年就可以幻灭殆尽。
若娢睁开眼，见他高大的身子伏下来，两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她望着头顶摇摇晃晃的吊灯，世界有些晕眩。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她为何十年如一日，为何现在又会变成这样。
严少聪停下动作，伸手就要去扯那条链子，她那么爱干净的人，也不嫌脏，“把它丢了吧，我给你买。“
“我不要。“若娢瞪大眼睛，就要伸手去抢。
“我不是说了吗，什么都给你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你不是喜欢钱吗，我给你。“
若娢眼中萧瑟不安，她冷笑，不知哪来的力气就要去推他，“我出卖的是我的身体，不是我的东西。“
她生起气来真就倔得要死，两只眼睛楚楚可怜，任你不敢理，也不敢惹，也狠不下心说脏话。
严少聪缓了缓呼吸，整个人没那么气了，何必跟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生气。
“行了行了，睡吧。“他软下来，将那条项链合进她的手里，他不管了还不行。
若娢没说话，就是眼角泪说下来就下来，跟受了什么大欺负一样。
严少聪将她搂紧在怀里，去吻她的眼角，将那泪都吻的干净，拍着她浅浅入睡。
严少聪伸手去关灯，却见梳妆台上放着瓶小小的毓婷避孕药，他看了眼怀里的女人，两人沉沉睡去。
严少聪下楼的时候，若娢已经吃完饭菜回卧室了。
他接到家里的电话，正准备离开，若娢从房间里出来。他抬头，见她抱着软枕正看向他。
“严少聪……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妈妈在哪儿？”
严少聪已经在玄关处打算换鞋，见她出来便又折返回去。
他们总是……清醒冷静，仿佛昨晚一切都不复存在。
“娢娢，我不会伤害她。“他凑近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多像恩爱的恋人。
“可是……”
若娢张了张嘴，喉中的话最终还是咽下。
严氏，二十楼，每周例会。
秋天正是谈合作的时候，严氏的合作案也是一个接着一个，自严少聪入职，他哥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交给他打理。
严少聪将手中文件翻了一遍，半米高，连肖白都笑他。他随手翻看，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名字上，他掩了掩目光，只将这一本抽出来，其他则推到一边。
夏青青从外面走进来，她也是从小捧在手掌心里长大的，严少聪这么油盐不进，她也是第一次见，“妈让我问你，这些天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严少聪棕色的眸子方才闪出冷淡的光，他本就不爽奈何她非撞到枪口山来，”是回哪个家？咱们的家吗？“
文件在他手中“彭“的一生拍在书桌上，他抬头目光射向沙发上的女人，反而笑道，”如果你实在喜欢严家，那我让给你行了吧？“
他举起手示意投降，他在结婚前就将事情明了，可她非要自讨苦吃，自己也没办法。
夏青青最见不惯的就是他这副事不关己，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之前玩的凶，婚后还是这副样子，严爸妈嘱咐着没法子，自家父母哪里她也拉不下面子，毕竟她自小性格要强，不比男人差。
严少聪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祁家的女儿？”夏青青气不过，她心直口快，直接指着他质问，
“终于不装了。”严少聪神色松垮下来，豪门的女儿怎么会表面那么简单。
“你再喜欢她，她不还是个私生女，这种门面严家可看不上。”夏青青挑眉，她自然明白，严妈妈能看上她大部分还是因为她的家世，联姻对彼此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看看蓝千樱当初就知道了，只不过蓝家没落，她不受待见罢了。
严少聪端着咖啡走到她身边，不怒反笑，“那你比你强。“
夏青青见他过来，以为是有所缓和，她知道他泡过得都是些风月场上的女人，她起身走到他面前，夺过他的杯子，直接跨做到他腿上。
“哪里不如？“她勾起笑，撩起头发到耳后。
严少聪眯起眼，她再如何也是副大家小姐的端庄做派，优雅高贵，可他天生浪荡不适合她们。脑子里忽然想起他身边那位，那是他亲手养在身边一手调教出来的。
“她比你小，还是个大学生呢？“严少聪没有阻止她抚摸的双手，只是嘴角的话倒是比谁都毒，”你要是想跟她比，倒回去几年吧。“
他推开她，端起他的咖啡杯推门而去。
夏青青小巧的指甲狠狠攥进肉里，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种嘲讽。不过她也真是好，想不出他一个二十七岁的大老爷们居然喜欢玩娇嫩的大学生。
“玩死你。“她咒骂，整了整衣服，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严少聪帅选了一晚上，留下几个方案，又给了肖白一大堆，剩下的那些大合作他都堆在一旁。肖白在公司加班，回去的时候见他哈在办公室捆着。
“严经理，这么刻苦，日理万机呀？“肖白眨了眨眼，一进来就衣服阴阳怪气的样子。
“你是嫌弃活少，晚上没时间出去玩？。”
“怎么会呢？”肖白举手投降。
“那些大案子都要交给你你哥吗？”肖白翻看这一堆文件，“你这是不想做还是懒得做？”肖白知道他的水平，就算有些难度顶多花些功夫，难不倒他的。
“要不留给你？”严少聪批复的笔触顿了顿，“我哥他做这些很容易的。”
“你确定咱俩不会挨骂？“
“我不会，但是你会。”严少聪得意，他哥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这点要求不算什么。
“少聪我看这几天对面可不太安静。”肖白扯了扯袖子，正经道。女人是这世上最难搞的生物，像严少聪这样的，他真的捏把汗，何况夏青青也不是什么善类。
“对面？”严少聪想了想，他俩都简着秘书职，夏青青看来平时没少欺负肖白。
他笑了笑，夏家不简单，他家的大小姐怎么会简单。
“你的。”严少聪放下笔，将旁边一摞退给他。
肖白咒骂，早知道就不该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