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丁庆国,你夜里咋不来听房
吃过晚饭,她就让丁庆民拿着两盒烟放在桌上,让来闹新房的人抽。在她的意识里,她想让闹新房的人一夜不走。年轻人陆续出现在新房里,她拿着烟让着他们。他们精力充沛地在新房里说着粗俗的话,尽情地表现着自己的口才,让新娘多看他们几眼。她去里间坐在床边,想着丁庆国会不会到这来玩。她苦笑了,丁庆国不会来这儿的,他受不了这种刺激。今一天都不见他的影子。现在的他,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有人说:“嫂子,你不能坐里间,我们来就是看你的。”
另一个也附和:“嫂子,出来陪我们说说话,现在的夜长,不能睡恁早。”
赵秀玉走出来,笑着又让他们烟。她说:“你们说话,我听着呐。”
一个瘦高个说:“嫂子,你长这样漂亮,能不能给我介绍个俊的?”
赵秀玉说:“你要真没对象,我就操心给你物色个。”
“嫂子,我提前谢谢你了。只要你给我说个俊的,我保证给你买条大鲤鱼吃。”
赵秀玉说:“你就耐心等着吧。”
“在这方面,我没有耐心,我巴不得明天就当新郎。”
众人都笑。丁庆民坐在桌边只是不停地抽烟,他心不在焉地附声应和着,巴望着年轻人尽快离去。好尽情地享受洞房花烛夜。他想,你们只顾滔滔不绝,根本就不理解我现在的心情。这可是人生中难忘的第一夜。他走了出去,外面很冷。他抬头看下天,空中有无数个眨眼的星星,静静地鸟瞰着大地。
有人说:“庆民哥等不及了,开始无声地向外撵人了。”
另个说:“我们走吧,得了解新郎新娘的心,让人家过个甜蜜的夜晚。”
赵秀玉说:“你们不嫌冷,就在这坐一夜,我们陪着。”
“还是嫂子懂事,庆民哥,你这辈子真幸福,娶个这样好的媳妇。”
好容易盼走了闹新房的年轻人,丁庆民急急地闭上门,从里闩牢,又把罩子灯端进里间,放在床头衣柜上。赵秀玉铺好床,就坐在那儿望着已钉上塑料布的窗户。
丁庆民推她一把,说:“时间不早了,咱睡吧。”
赵秀玉轻轻地说:“外面一定有不少听房的人。”她脱掉鞋又去脱袜子。
丁庆民很快脱光自己,躺进被窝里,说:“你快点。”他拉了下她的衣襟。
赵秀玉穿着一身内衣躺在被窝里,丁庆民就喘息着去脱她脱她的内衣。赵秀玉推开他的手,说:“不行,外面人多。”她护着自己。
丁庆民说:“那怕啥,咱是合法夫妻,人人都这样。”他固执地脱着她的内衣。
赵秀玉没有办法,又怕外人听见他们撕扯,就只好任着他的性子。赵秀玉闭着眼睛不无伤感地想,对不起,庆国,我是他的妻子,就得尽为妻的义务。丁庆民也是头一次,没有太多的过度就趴在她身上手忙脚乱地进去。赵秀玉轻轻呻吟一下,从闭着的眼睛里流出了为姑娘时的最后一次眼泪。
丁庆民在这方面很有精力,赵秀玉几次想阻止他,可他仍固执地不可抗拒地在她身上运作着。赵秀玉就闭着眼睛把他想象成心上人,尽量不让他动作太大,以防听房的人听见细节。天一亮,她就起了床,丁庆民拉着她说:“现在的天不忙,咱再睡会,搂着你睡真好。往后我们夜夜都这样,娶媳妇真好!”
赵秀玉说:“还是起床吧,我怕别人说闲话。”她坐起来套着线衣。
丁庆民又向她怀里摸一把,贪婪地说:“我想永远地这样睡下去。”他乏乏地躺在那,望着妻子洁白的玉体,他心里乐开了花。
赵秀玉穿衣下床,把小物什收拾好着去了厕所。她回到屋里刚把茶瓶里开水倒进脸盆里,外面传来了说话声。
一个年轻人说:“丁庆国,你夜里咋不来听房?丁庆民太厉害了,他一夜没使闲,弄了六七次!”
丁庆国说:“你小子净说不中用的话,真是吃饱撑的。”
年轻人说:“你这人咋这样?说话恁难听,瞎上这么多年的学!”
丁庆国说:“我说话难听,还敢打你呢。”
两人话不投机,动起手来。年轻人说:“他妈的,你还真打。”
丁庆国说:“妈的,我这几天就想打人,你撞枪口上了。”
几个年轻人忙去劝架,好像有人推着丁庆国走了。赵秀玉站在盆架边,呆呆的,她心里也像刀扎一样地疼。她知道丁庆国听见这话,连死的味都有。她想,庆国,你就当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尽快成个家吧。
丁庆民在被窝里说:“这丁庆国也瞎上这么多年的学,大清早的跑这来打什么架?年轻人说说笑话有啥?”他听人说过,赵秀玉与丁庆国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