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作坑人
还没来得及问话，就听凤齐云对着几个孩子大吼大叫。
“你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当然帮着凤卿霜说话。”
“可怜骄阳才进府，就被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联合起来欺负。”
莫别离仔细打量了一圈自家女儿，见她只是因为落水吓着了，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不少。
本没想打理无理取闹的凤齐云，可他的话实在太过分。
她冷着脸转头看向暴跳如雷的凤齐云，说道：“你连事情的经过都没问清楚，就开始给孩子们定罪，你这样合适吗？”
“还问什么问，他们都是一伙的，就见不得骄阳好！”他懒得跟她多废话，态度十分恶劣的道。
凤卿霜通红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她怯怯的看着凤齐云，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眼神中的恐惧，像是要将她吞没。
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莫别离的手，哽咽的道：“娘亲，是霜儿不好，不应该叫大家来看七彩锦鲤，骄阳也就不会失手推女儿下水了。”
莫别离心疼不已，看着凤骄阳那躲闪的眼神道：“骄阳，你大姐说的可对？”
“我……我……”她哆哆嗦嗦的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凤齐云抱着凤骄阳柔声安慰道：“骄阳别怕，告诉爹爹，霜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凤骄阳是真的害怕了，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磕磕巴巴，断断续续的道：“是，是骄阳的错，骄阳，不，不小心，失手推了，大姐姐。”
“爹爹，骄阳也，也，掉进水里了，水，水里好黑，骄阳好，好怕。”
莫别离极尽讽刺的觑了凤齐云一眼，凉凉的道：“现在真相大白，夫君还要说是孩子们冤枉了骄阳吗？”
“年纪这么小，就敢对嫡姐下杀手，长大了还了得！”
凤齐云面上无光，很是下不来台，但还是死鸭子嘴硬道：“都是孩子，骄阳也说了是失手，那就不是故意的，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本就正常，你何必小题大做得理不饶人！”
凤啸天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出声制止道：“凤齐云你要是做不到对孩子们一碗水端平，就带着她滚出护国公府。”
“护国公府可不是青楼楚馆，能让你为所欲为！”
凤齐云理亏在前，父亲放了话，更是不敢顶嘴半分。
只能垂头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会好好管束骄阳。”
自从落水一事后，凤骄阳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每天都乖巧的去主院给凤啸天请安，对莫别离也是恭顺的紧。
对待下人也是亲和有礼，从来不摆世家小姐的架子。
她也不想想能留在国公府当差的，哪个不是人精子，就她那点小心思，谁会看不透？
只是她不招惹别人，人家也就当府里多了个米虫，不甚在意罢了！
……
凤卿霜姐妹，最近可真是忙坏了。
武器作坊那边，铁鲁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打造出了十把精品弓。
配上凤卿霜的特制的螺旋箭，无论是射速，还是距离，还是伤害值，都是市场上现有最好弓箭的两倍以上。
“两位小姐，这批弓可都是精品，放在作坊根本卖不上价，要不委托给兵器店，让他们代为销售？”铁鲁对他的作品可是珍惜的很，一点都不想让它们被埋没。
“姐姐，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开的百味楼，忘忧杂货铺，来往的客人都是京中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只要我们把弓箭挂在大厅里，就不怕没有懂行的客人来问。”
“到时候伙计们一说是武器作坊出的新品，不但能给作坊打响名声，我们也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凤卿烟抱着一把与她差不多高的长弓不撒手，大有一种你接不接受意见，也不要还给你的架势。
凤卿霜思忖片刻，拍板决定道：“就按二小姐说的办，这样挺好也省的花钱做宣传了。”
“铁大叔，您亲手打造的弓最低卖千两一把，每支螺旋箭三十两。”
“您也可以……”
……
大腹便便的方圆带着几个子侄辈，一步三摇的进了门。
抬头就看到大堂正中的一面墙上，挂着的弓箭。
“我说钱掌柜，你们百味楼怎么还卖上弓箭了？”
“方老爷说笑了，百味楼可是正正经经的酒楼，人家只不过是租用一面墙，招揽下生意罢了！”钱大富半真半假的陪笑道。
方圆身后跟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公子哥，用折扇指着长弓嘲讽的笑道：“怪模怪样的一把弓，也好意思拿出来展示，也就不懂行的傻子才会买。”
钱掌柜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这些个贵公子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胸无点墨不说，更是什么都不懂，就敢在这大放厥词，也不怕让人笑话。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凤卿烟清冷淡漠的声音传来。
方云生循声望去，只见在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身后还背着一个长条形的木匣。
见她气度不凡，衣着考究，身份定然不低。
方云生很给面子的附和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小姐的话简直说到了方某人的心坎里。”
凤卿烟看都没看他一眼，凉凉的补了一句，“本小姐说的是你！”
无论是大堂用餐的食客，还是二楼坐着的贵宾，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人家小姑娘明明在说他，他还以为人家再说那个摆放弓箭的人。
不由觉得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方云生还没明白这些人在笑什么，只听方圆怒道：“你个蠢得，那小姑娘是在骂你呢！”
他这才反应过来，又是羞恼又是气愤的道：“你个无知小儿，少在那里信口雌黄，你懂得什么是好兵器吗？”
“就这么个怪模怪样的东西，能射出箭都怪了！”
凤卿烟不慌不忙的从楼上走下，取下身后背着的长木匣放在一张空桌上。
“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毫不畏惧的对上方圆那双审视的绿豆眼。
这个方家凤卿霜很早以前就很看不惯了，他们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又抱上了武器世家范家的大腿。
对其他没有背景，或背景不深的武器作坊疯狂打压。
本来她今天应该是跟姐姐过来查账，可姐姐临时有事，就她一个人过来了。
被她撞见这对极品父子，定然不能让他们顺心如意的离开。
方云生好笑的看着她，不屑的道：“就凭你个小丫头，还想跟本少爷赌？”
“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
他身后的一群人都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吗？”凤卿烟危险的眯起眼，一字一顿的道：“赌还是不赌？”
方云生眼中狠色一闪而过，他舔舔嘴唇道：“说，你想赌什么？本少爷接了！”
“赌射箭，三局两胜，就看谁射的远，射的准。”纤细的青葱玉指，轻敲着木匣。
沉吟片刻后又道：“至于赌注，就赌你方家在城西的那间作坊。我赢了，作坊归我。你赢了，我给你白银十万。怎么样？你敢不敢？”
“嘶！”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方圆眼中贪婪之色渐浓，却又有些拿不准小姑娘的身份。
可十万两白银！
相当于方家一年的收入，让他如何能不动心！
凤卿烟就是算准了方圆的贪婪，才与他儿子对赌，就不怕他不上套！
果不其然，方圆想了半天，终是开口，笑眯眯的道：“小姑娘，我看你年纪幼小，能做得了主，用十万两白银做赌吗？”
凤卿烟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大声道：“为了公平起见，我可以与方老爷立字为据，有哪位大人愿意作为见证人？”
“那就由本官来作为见证人吧！”一身官服的莫世峰踏进百味楼。
钱掌柜连忙满脸堆笑的迎上去道：“莫大人来啦，快里面请。”
莫大人？难道是？
凤卿烟眸光一闪，勾唇浅笑道：“有莫大人作为证明人是再合适不过了，方老爷意下如何？”
方圆嘴角抽搐，想要反悔。
可又惧怕莫世峰刑部尚书的身份，他强笑道：“自然甚好，甚好。”
“那就劳烦钱掌柜准备笔墨，让他二人立字为据吧！”
莫世峰坐在正中，凤卿烟和方圆各坐在他左右两边。
他之所以要帮凤卿烟，并不是认识她。
而是认出了她的这张脸，跟他三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当年听说是双生子，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小丫头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
他亲自执笔写下一份字据，分别让他们双方签字画押后，收入怀中。
收起字据时，他隐约看到一个烟字，才断定眼前的是凤卿烟，是小外甥女。
莫世峰收字据收的太快，方圆根本没看到，这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他不由撤出一张笑脸道：“莫大人，不知这位小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莫世峰眼神凌厉的扫了他一眼，不悦的道：“方圆你是在怀疑本官会徇私枉法吗？”
方圆闻言，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赔礼道：“莫大人多虑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哼，最好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既然本官应承下来，自会秉公处理。”
“时间就定在三日后的巳时正，在出城十里外的流川河岸边比试。”
“过时一炷香，视为弃权，自动认输！你们双方可有异议？”
“没有。”凤卿烟乖巧的回答。
“我也没有。”方圆答道，还不忘深深看凤卿烟一眼。
“既然都无异议，那就散了吧！”
凤卿烟朝莫世峰行了一礼，带着绿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