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再叫两声听听
难过的是，董幸想露一手的机会没了。
更难过的是，他想露一手的资本成了免费的赠品被挂在了事务所的墙上。
男孩姓乌，住在老城区28号楼栋的地下室，他和阿高租的铺子紧挨在一起，也因此相互认识。
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无论是性子还是身子都是火烧一般的炙热。他们相互激励着想要有一天能够飞出老城区，去往更高的地方。可现在，这对“翅膀”断了一根。
“他失踪前一天还交了一周的租金。”
这也是男孩坚信阿高不会不辞而别的原因，如果他已经想好了要离开，为何还要交一周的租金？
接着，姜糕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一一记录下来。
雨停了，话也问完了。
“我们会派人去调查的，委托时间为期五天，如果有了消息或是有其它方面的需求，我们会去28号楼栋找你的。”
姜糕收拾好文档，笑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攒钱，等消息。”
男孩道了声谢，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转过身来鞠了一躬，重复道：“谢谢！”
……
“你应该知道，在老城区失踪代表着什么吧？”董幸道。
“总要有个结果。”
姜糕起身耸了耸肩，把那几张纸币摊平晾干，道：“人家可是给了定金的。”
董幸无奈笑了笑。
宁涛和陈辰不在，这单委托肯定是要落在他的身上。他倒不是不愿意。他只是觉得有些时候，不要太去追根究底，因为最后得到的结果大多都不尽人意。
如果如果最后不是一个好结果，那该怎么告诉那个孩子？
这时，一旁的陆飞突然接过姜糕手中的文档，扫了几眼，随即快步走进隔间。
“这个工地可能有问题。”
陆飞拿着一叠文件，对比着道：“那个男孩最近经常去打工的工地已经死了七个人了。”
“这么多？”姜糕惊呼。
虽说工地危险。
但一周内死了七个人，这个数值还是有些恐怖。
“七个人里有三个是生命教会的信徒，他们的尸体血肉模糊，几乎辨别不了身份。工地说是楼墙坍塌，给人压死的。教会觉得不太对劲，想让我们去调查一下。”他咳嗽了两下，尴尬道：“昨儿送来的文件，我也是刚刚才看到。”
姜糕脸色一变，道：“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先上报心理估评局么？”
陆飞道：“教会的人在工地没有发现污染迹象，死掉的几个人里也没有被污染的痕迹，所以他们首先排除了是污染事件的可能性。”
而心理估评局只接受污染调查。
顿了一下，他又道：“这死亡频率明显不对劲，所以，教会那边让月城警局和我们战斗小组一齐去查一查。”
“恐慌，很多时候，是导致特性失控，引发污染的原因之一。”
气氛有些凝重。
陆飞突然笑了笑，道：“可惜，我们的董大警官没有办法继续摸鱼了。”他看向董幸，摊了摊手调侃起来。
董幸不知道说什么，便也跟着笑起来，摊了摊手。
两人就这样摊着手笑着。
姜糕：……
……
月城警局，在中心区最繁华的地段。
在这个教会化的时代，警局的作用更多的是静静呆在那里，让别人知道它的存在，仅此而已。现在有了裁决教会的介入，警局才摆脱了尴尬的境地，辅助裁判所处理污染事件，成为了助手一样的存在。
这是时代必然的发展。
在七大教会垄断七种神祇体系，污染事件层出不穷的这个时代，面对一些低位格的污染事件，手枪等热武器还有用。但涉及到高位格，或是以精神和能量为主导的污染源，普通人只能立正挨打。
不是他们不够强。
而是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午休过后，董幸就直接出门，步行去了中心区。
事务所到警局的距离很尴尬，打车有点近，步行又有点远。再三思虑后，董幸选择了走路，全当是锻炼身体。
很快，警局出现在视线中。
董幸来之前，姜糕就已经和警局的人打过招呼了。此时，警局的门口，一个秃啊，不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睿智的中年男子正在原地踱步，脸上有些焦急。
在他一旁，还有两名年轻的警员。
董幸认出来这个中年男子是月城警局的局长，那天来混个眼熟的时候，两人还发生了些奇妙的摩擦。
“董警官！”
中年男子远远看到了走过来的董幸，急忙笑着迎了上来。他太胖了，以至于走过来的时候，董幸感觉像是在看一团极具弹性的肉球，哦，还有些刺眼。
“陈局。”
董幸更快一步迎了上去，握着对方的手，客气道：“辛苦陈局在这里等我了。”
“不辛苦，应该的。”
“不不不，辛苦。”
“别别别，您太客气了，该做的该做的。”
“客气客气。”
“不客气。”
这一阵你推我赶的客套话，给一旁的两名年轻警员看傻了眼。他们有些迷茫，眼前这个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为什么能让警局的局长如此“客气”。
“来一根？”
董幸笑着，拆开一包路上买的新烟，抽出一根递到了陈局面前，另一只手则拿着打火机：“听说您好这一口，路上专门买的。”
陈局推阻着，客气了几句话后，还是接过一根抽了起来。。
这时，他脸上笑的更开心了。
“董警官，这两个是警局新来的小伙子，之前还没出过行动。这次调查任务您来带队，我放心的很，刚好让他俩跟着你好好学习学习。”
陈局拍了拍俩年轻警员的肩膀：“年轻有力气的很，有什么累活儿交给他们就是了。”
不容董幸开口，陈局就冲着两人厉声道：“愣着干嘛，快，叫董队！”
“董队好！”
“董队好！”
董幸深吸一口气，话到嘴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最后只吐出来一个“嗯”字。
原来队长平时是这种感觉么。
啧，还挺不错。
要不，再叫两声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