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今年的冬天

    卡鲁布学士，炼金术士，科雷利亚财务主管。

    严酷的冬天为科雷利亚的大地铺上了一层洁白的新雪。这是一个自古以来就开始的轮回。乍看之下，科雷利亚似乎什么都没变；寒冷刺骨的寒风肆虐着大地，与他们的祖先所忍受的一样。

    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今年的科雷利亚人的眼神却有所不同。更暖和了，但也更有活力了，因为他们再也不用在隆冬时节抛弃那些不幸死去的邻居了。

    虽然从外表上看没有什么变化，但内心却重新燃起了久违的希望。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冬季避难所里，科雷利亚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人们对新任科雷亚领主的赞美。

    老人在敬酒时提到他的名字，年轻人则热切地承诺支持他的事业。就连寒冷的冬天也无法打消他们的热情。

    同样，来自米德兰的部队也有同样的热情。通常情况下，像他们这样的合同兵只有在战争中才会被征召，冬春两季只能自生自灭。然而，新任领主为他们提供了稳定的军饷、冬季宿舍、食物和毯子。

    虽然领主躲在自己的城堡里，但他的名字却挂在每个人的嘴边。

    卡鲁布最近在冬天来临之前在科雷利亚镇买了一栋房子，他每天都要面对关于领主是什么样的人的问题。在作坊里见到他的每个人都很好奇--木匠、家具商和当地的商人都想知道。

    对兰修斯知之甚少的炼金术士只透露了一些小细节，生怕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东西。虽然他从奥黛丽那里知道兰修斯曾经做过书记员和教师，但他从未做过商人或贵族。然而，兰修斯在贸易、军事和领导方面的知识却令人怀疑。

    ‘难怪本格里夫大人希望他成为他的追随者。’

    兰修斯领主一直是个神秘人物，即使对他最亲近的人也是如此。认识他最久的奥黛丽也不了解他的一切。

    卡鲁布匆忙搬到了科雷利亚镇的一所房子。他原本打算和雨果他们一起在大会堂过冬。作为财务主管，他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但房间几乎是破旧的，不适合过冬。

    兰修斯听说此事后，劝卡鲁布在城里买一栋房子，最好离工场近一些，这样如果天气允许，他可以很方便地到达工场。

    兰修斯完全支持这一举动，甚至允许他带上侍童玛戈和刚刚伤愈的罗杰。

    卡鲁布对新的安排感到非常兴奋。他以优惠的价格买下了一栋宽敞的两层带阁楼的建筑，因为房主非常希望得到新领主的青睐。

    这栋房子拥有一个巨大的石墙地窖，非常适合他的炼金实验室。利用冬季的闲暇时间，他计划补充日益减少的炼金术材料。虽然他可以在任何地方进行实验，但他不喜欢在城堡里进行，因为那里有火灾或危险气体泄漏的风险。

    对卡鲁布来说，跟随兰修斯的领导是一次非常有意义的经历。

    总比在地底深处爬行要好。在矮人墓穴中寻找稀世珍宝。

    对于卡鲁布和他的战友们来说，这段回忆是苦乐参半的。他们在迷宫中失去了一位挚友。就在那时，菲莉丝和另一位成员决定退出。他们已经声名鹊起，但现实却让他们追悔莫及。进入迷宫总是拿生命做赌注。

    卡鲁布在那个地方埋葬了许多朋友，但最后一个朋友很特别。她是第五代兽女--坚强、任性，像孩子一样顽皮。他们从小相识，长大后成为了出色的探险家。

    和许多来到旧大陆普罗根蒂亚广袤海岸的人一样，他们试图改善自己和家人的生活。从矮人地下墓穴深处挖出的一大堆文物足以让他们赚到足够生活的钱。

    然而，地下世界的深处是恐怖生物的家园，地下世界是他们的巢穴。

    卡鲁布和他的最后一队人是少数几个幸运儿之一，他们大部分都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有了足够的养老金，卡鲁布正式加入了炼金术士公会，而菲莉丝则在费奥多西亚开了一家小酒馆。

    作为著名公会的成员，卡鲁布与米德兰的知识阶层打成一片，并很快结识了一些自由思想者。他用自己的资金赞助了几个项目。其中最雄心勃勃的是为平民和无地贵族开办的学校。

    对于远离帝国权力中心的受过教育的米德兰人来说，世界正在发生变化。在米德兰，没有土地的士绅、知识分子、行会成员或工场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他们在没有耕地的情况下能自力更生。

    像菲莉丝和卡鲁布这样的人成为了这个新兴社会阶层的一部分。虽然 &34;无地者 &34;这个词是贵族们对他们的嘲讽，但他们却自豪地把它当作一种象征，代表着他们不受封建旧思想束缚的自由精神。

    ……

    雨果和他的一队卫兵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他们原计划睡在大会堂，但却被送到了城东的一座宅子里。这座宅邸很老旧，15 个房间中只有一部分保存完好，但这为留在城堡里的人腾出了不少地方。

    雨果的新生步兵团，作为领主的一项计划，欣然接受了这一命令。这种安排让他们在冬天和大雪期间有更多的自由与城镇居民进行社交活动。

    好处是双向的。雨果走后，城堡里的工作人员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奥黛丽是城堡里仅存的高级职员，她往往会忽视一些小问题，避免采取任何可能使职员士气低落的行为。

    兰修斯知道冬天是个严寒的季节，他采取了一切可能的预防措施，以确保城堡的正常运转。

    ……

    兰修斯，科雷利亚代理领主

    &34;唉&34; 兰修斯看完来自米德兰的信后无力地喘着气。尽管派来了十匹洛兰迪亚最精良的战马，但本格里夫的回信依然锋利无比。这也是他迟迟没有拆开贾斯汀爵士和卡拉汉带来的信的原因。

    另一方面，奥黛丽却很活泼。她靠在椅子上，想听清楚兰修斯的话。&34;有没有提到我？&34;

    &34;没有，你很安全。&34;他安慰她。

    &34;那么，上面写了什么？&34;

    &34;嗯，他感谢我的礼物，但我还是被教训了。&34; 兰修斯叹了口气。&34;他在信中说我不应该做轻率的事情，比如购买十车盐。还有，他劝我不要逞英雄。&34;

    他们的上司不喜欢冒险赌博。在没有提前通知的情况下，要买到十车盐，即使对本格里夫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34;那些盐一定很贵吧？&34;奥黛丽说道。

    &34;是啊，花了一大笔钱。可以供一支军队使用十个月。幸好盐计划成功了。&34;

    &34;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本格里夫就会&34; 奥黛丽没有说完，调皮地咧嘴一笑。

    &34;不，请别说了。这太过分了。&34;兰修斯恳求道，懒洋洋地坐在座位上。

    &34;我还是很好奇本格里夫是怎么决定帮你的。&34;

    &34;嗯，我向他保证我是他的忠实部下。那五个箱子里是我们胜利后留下的所有财富。现在，我几乎身无分文。只够部队和城堡工作人员的开销。&34;

    奥黛丽点了点头。&34;所以明年不再有建设项目了。&34;

    兰修斯摇摇头。

    她喝了一口酒，转移了话题。&34;我还是很好奇，五个箱子能买那么多盐。&34;

    &34;我借了一点。&34;

    &34;诶？&34; 奥黛丽很惊讶。&34;那抵押品是什么？&34;

    &34;除了我的脑袋和家人，还有你 &34;兰修斯承认道。

    &34;我就知道&34; 奥黛丽叹了一口气。

    &34;我想典当这座城堡，但他不觉得有什么价值。&34;

    奥黛丽对此嗤之以鼻。&34;至少他看到了我们的价值。那么，我们欠了多少债？&34;

    &34;嗯，我们订购的板甲，即使只是部分套装，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过不用担心，明年夏天我会努力工作，剪很多羊毛的。&34;兰修斯开玩笑道，逗得奥黛丽哈哈大笑。

    兰修斯感觉到本格里夫对他的事业是支持的。就好像元老正在赌兰修斯未来的胜利一样，而兰修斯尚未破译其中的原因。

    他有那么有钱吗，可以轻易给我大额贷款？或者只是寄钱来帮助科雷利亚比派人更便宜？

    就在兰修斯思考本格里夫拒绝派遣任何形式的援军，却莫名其妙地支持他的事业时，强烈的阳光烘烤着他位于城堡上层的寝宫墙壁。他脱下毛皮大衣和手套，感受着温暖。

    仆人称他的寝宫为领主寝宫。墙上挂着挂毯。五颜六色的挂毯由厚厚的羊毛制成，就像地毯一样，既是装饰品，也是保温材料。城堡的石砖在冬天非常寒冷，如果没有挂毯，房间就像冷库一样。

    &34;嗯至少你解决了饥荒。人们很喜欢。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粮食过冬，还有盐做东西。我听说科雷利亚第一次为冬天做好充足的准备。”

    奥黛丽的话让兰修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34;咦，真的吗？你从哪儿听来的？&34;

    &34;嗯，是塞西莉说的，也可能是卡鲁布说的？可能是斯特林或者雨果，记不清了。”

    奥黛丽接着说道： “关键是，科雷利亚人在你的统治下过得很幸福。”

    她骄傲地说这话的样子让兰修斯咧嘴笑了起来。&34;说来好笑。很久以前，有个侍从说我是个哑巴，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准备草床，也不知道怎么用木柴灰清洗碗。&34;

    奥黛丽紧张地吹了声口哨：&34;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大人。&34;

    这话逗得兰修斯哈哈大笑。

    奥德丽突然惊呼道：&34;哦，我想差不多好了。&34; 然后走向壁炉。

    在兰修斯的催促下，他们在他的寝宫里准备了一锅炖菜，一种用金属锅烹饪的炖菜。

    炖菜是用小麦和豆子做的，还掺了一点奶酪和鸡蛋。虽然它被认为是穷人的食物，但兰修斯已经吃了三年，他觉得冬天没有它就不舒服。

    兰修斯一边享受着平静和熟悉的泡沫时光，一边问自己，在付出代价之前，他还能享受这种平静多久。他还在想，明年还能不能再享受这样的生活？

    明年的冬天，我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