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功名
扶苏把立后的事定了后,又忙着会试,为秦国招贤才。
今年会试参加的考生最多。
会试已毕,灿烂的阳光照着一个个面带喜色的才子。
他们当中,又有哪一位会成为大秦帝国的新生力量?
人们默默地看着他们。
李祺友就是这些考生中备受关注的一位。
李祺友回到天上人间客栈,天色已晚。
阿贵已经带着几个伙计,在店门口迎接,见到李祺友,忙上前躬身说道:“公子定能高中榜首!”
李祺友没有言语,脸现疲惫之色。
阿贵赶紧让伙计准备好热水,给李祺友洗脸、泡脚。
伙计们正忙着,这时客栈门口进来一位翩翩少年。
他走上前来,和李祺友打了招呼。
李祺友笑着招呼南敬宁说,“南弟,来,一起泡个脚!”
伙计赶紧又备了热水。
南敬宁也不推辞,坐了下来。
李祺友问:“今日文章作得如何?”
南敬宁自我感觉很不好,说:“我就是平常文笔,哪比得上李兄您?”
李祺友笑道:“南弟谦虚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南弟就是这届考生的佼佼者。”
南敬宁说:“李兄莫再寻小弟开心了,我就是胡乱凑个数罢了。不过今日,倒是有了些许灵感,不自量力写了篇策论,给交了上去。”
李祺友竖起大拇指夸道:“真行啊,你!”
“李兄,你呢?今日必写了什么惊天动地之文?”南敬宁一脸崇拜期地看着李祺友,就像粉丝看偶像一样。
李祺友笑了笑,说:“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这次胆子大,写了篇《论分田到户》!”
阿贵一听大惊,“公子,你怎么选这个题材写?现在这个可是敏感题材!”
“要知道,主考官王绾,就是第一个反对分田到户的!什么论分田到户,会害您没了功名的!”
南敬宁一听,也是替李祺友捏了一把汗!
李祺友却是漫不经心,一边用温毛巾擦脸,一边享受着伙计力度刚好的揉脚功夫,舒服到他快睡着了。
良久他才缓缓说道:“贤才者,当关注国家大事、民生民情,直言不讳,方显大丈夫豪气!”
“功名,只是虚名,如浮云!不济世,这功名不要也罢!”
阿贵却听得惊胆战的,心里有些乱了分寸,说:“公子,你这样冒险,别等会功名也没,人也没,那可不就是一个惨字?!”
李祺友笑笑说:“我们阿贵,是被这功名给迷上了?”
阿贵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直傻笑,“我这不识字的粗人,和功名二字,八竿子打不着,公子您尽取笑我!”
在旁的南敬宁却是发了一阵呆,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李兄,阿贵说得也不无道理。李兄你文武双全,是这届考生有望荣登榜首的。”
“若因这文,失了功名,可真是大秦的损失啊!”
李祺友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此乃时也运也命也数也,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一切顺其自然吧!”
李祺友对功名毫不上心,阿贵的心里却急得不得了。
这一夜,李祺友许是累了,一躺下来便呼呼大睡。
而阿贵却一夜没睡,第二天起了个早,带着信香,到最近的寺庙求佛拜神。
“菩萨保佑,各路大神保佑,保佑我家公子高中榜首!”
庙里所有的神佛,阿贵一个都没落下,诚心诚意地挨个跪拜祷告,口中念念有词。
回来的路上,正碰上两男人在争吵。
“你这肉明显不新鲜,隔夜的,还卖这么贵?”
“你眼睛瞎了还是咋滴,这就是我今天早上才宰的猪,还不新鲜?”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这么一点肉,就要十文钱,你这宰得也忒狠了吧?”
“嫌贵你就别买,滚一边去!今儿这肉,要是卖不完,我自个儿吃!奶奶的!什么玩意,我呸!”
“你怎骂起人来?没教养的!”
“骂你还咋滴?一边凉快去吧。再啰嗦,信不信我拿杀猪的刀,宰了你?”
说着,卖猪肉的举起那把宰猪的刀,凶神恶煞的。
买肉的客人,一看这架势,吓得赶紧溜之大吉。
阿贵想着,不如买点猪骨头熬汤,给公子喝。
“客官,新鲜的猪肉,今早刚宰的。不信,您摸摸,还热乎热乎的!”卖猪肉的一脸堆笑,招呼阿贵。
阿贵用手一摸,还真是热乎的。
“猪骨头怎么卖?”阿贵问。
卖猪肉的笑嘻嘻,说:“卖您十二文一斤,别人我还要算十四文呢。”
阿贵点点头,要了两斤猪大骨。
“客官,您慢走!尝了若是觉得好,下次再来光顾小弟生意。”卖猪肉的吆喝着。
阿贵提着两斤猪大骨,乐滋滋地回了客栈。
他替公子抽了一“镜卦”,就是揣着镜子回客栈,途中见到什么人,听到什么话,一综合分析就知道公子的功名了。
阿贵心里琢磨着:前面他们吵得可凶,说什么十文不十文的,都不搭边。
再说,公子再差,也不会排到第十名!
我买了两斤猪大骨,倒有点搭边,说明公子若是得不了榜首,至少也得个第二名吧!
回到客栈,李祺友和南敬宁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高兴事,哈哈大笑。
李祺友见阿贵回来,问:“阿贵,你大清早的就出去了,买了什么好吃的?”
阿贵举起手中两斤猪大骨,说:“小的今天买了两斤猪大骨,准备熬浓汤,给公子喝一喝,补补身子!”
南敬宁打趣道:“阿贵,也有我的份吗?”
阿贵小鸡琢米似的点头,说:“有的,都有的,两斤呢!”
“你那揣着什么东西啊!”南敬宁指着阿贵怀里鼓起的一团,问。
阿贵便掏出镜子,一五一十地将途中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都告诉了南敬宁。
南敬宁笑了,说:“原来,你是想卜一卜你家公子的功名啊,我看不如扶乩。”
阿贵一听两眼直发亮,赶紧让伙计抬了沙盘过来。
还请了乩架,一个大丁字尺似的架棍下,悬着一只木笔。
南敬宁郑重地焚香祷告说,“我南敬宁,替李祺友大哥求功名!”
阿贵和另一个伙计,一头一个扶了架。
只见那支木笔,飞也似的动了起来。
木笔连着在沙盘上画了几个圆圈,又横着拉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