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把酒言欢
从前有一位母亲叫华夏,她养大了七个儿子。
孩子们都长大了各自成家,都相互算计要分得更多的家财。
七个家庭都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老母亲也被孩子们吵闹的无法清静。
终于这位母亲让大儿子分得了了所有的家业。
终于七个家庭都消停安稳了。
老母亲也终于过上了安宁的生活。
那么,这老母亲,是坏人吗?
葡萄美酒夜光杯,知音对饮千杯少。
不打不相识的冰影,借着酒意讲完了故事,媚眼朦胧的看向张丹丰。
“丹丰,你说这位老母亲,是坏人吗?”
“这不就是大秦王统一七国的故事吗,还拐弯抹角讲的这么土。”
张丹丰借着酒意,伸手取出了那秦皇珠,“啪”的一声,拍在案桌上。
秦皇珠圆润晶莹,发着幽蓝莹莹的光芒,世间稀有,价值连城,世间独一无二,是秦皇生前的挚爱。
“我说的是,那位故事里叫华夏的老母亲。”冰影不依不饶。
“华夏?”张丹丰感觉有点不胜酒力,疑惑的重复。
“你不远千里来这天山,目的是什么?如果真的为了塞外的人求解药,你大可不必费周章。”
“不单是为了侠义,我的两位挚交在天外江湖也中了生死符。”
“不可能,生死符整个天下只有天山掌门才会使用,我何曾去过天外江湖?”
“那个霜影,你难不成想说你不认识?”张丹丰对冰影的好感度直线下降,她居然想抵赖?
“霜影师兄?”冰影仿佛酒醒了,恢复了那冰冷的样子。
这霜影,是天山派的禁区,一个不允许提及的人。
冰影年少时,已是掌门候选人的霜影,不知为了什么竟然要说服师父,带领塞外的人去帮江南的慕容世家造反。
掌门大怒,一番争斗以后,霜影被逐出了门墙,发下毒誓,此生不会再用天山派的任何武功毒药。
“霜影二十年前就被逐出了天山派。逐出师门的弟子,都会发誓不会再用本门的生死符。”冰影分辩道。
“如果毒誓能管住恶人,那么大牢里面就不会有人了。”张丹丰不以为然。
“霜影只是个例外,你认识他,那他肯定已经死了。”
冰影犀利的眼神看着张丹丰,她看人都很准,这个张丹丰,是那种嫉恶如仇的个性。
“天山派的武功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用生死符那种下三滥的东西?”
张丹丰也眼神犀利的看着冰影,虽然她的剑不会撒谎,可是,这天山派的所作所为,在这这塞外之地,就是大奸大恶。
“生死符是下三滥?你是否对下三滥有误解?”冰影举起了酒杯,冰冷的脸色又恢复了平和。
“是非善恶,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能与我一战的对手。为剑逢对手,干一杯。”冰影的提议,让人无法拒绝。
“这天山派,只有你一个人撑着?”张丹丰跟冰影又碰了一杯,感觉喝的有点多了。
“你是不会明白的,就像你不会明白秦皇一样。你不会懂我这天山掌门的孤独。”
冰影也喝得醉了,绯红着脸,眼神里掩藏的孤独,显露无遗。
“我去,跟我扯秦皇,班门弄斧。”张丹丰真的醉了,他不懂秦皇的孤独,他懂秦皇的放下,死了,就该放下了。
冰影也醉了,看张丹丰那瞧不起人的架势,竟红了眼。
她可是堂堂塞外一统江湖的天山掌门,竟然就那样的红了眼。
冰影又喝下了一杯葡萄酒,舌头发麻的继续理论:
“这塞外七十二岛三十六峰,每一个都想当大佬?都乱了几百年了,你还想让他们乱下去?”
“自从天山派生死符一出,塞外便有了上百年的太平日子。我们天山派,也背了上百年的恶名。”
“张丹丰,来,喝酒,你是这百年来,唯一值得与天山派把酒言欢的朋友。”
冰影又独自喝下了一杯酒,脸色更红了,眼里的孤独更甚,像望不见底的深渊。
“我曾与秦皇魂魄有一面之缘,秦皇的孤独,和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张丹丰好像明白了那秦皇地宫里消沉的秦皇,惆怅的独自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觉得我像不像这用下三滥手段的人?”冰影突然挑起眉毛,眼神迷离的看着张丹丰,显然对张丹丰说她天山派下三滥,耿耿于怀。
“你,不像,你更像一个江湖侠女。就像你的剑一样,潇洒脱俗,你应该是快意恩仇的个性。”张丹丰借着酒意,望着她的眉眼,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如果我告诉你,天山派并没有彻底解除生死符的方法,你会怎么想?”冰影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很认真的说道。
张丹丰的脑子像是被重重的击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从冰影的眼神里又可以看得出,这是真的。
“生死符就是名副其实的要么生,要么死,一辈子都无法逃脱。”冰影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解释道。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张丹丰的嫉恶如仇她能看得出来,天山派生死符的歹毒她也清楚,可是,她没有办法改变这塞外的命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被生死符控制的人身不由己,这掌握着生死符的人,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中了生死符的人,必须每年端午节都要来向你乞讨解药?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张丹丰的目光越来越冷,本来对天山派的一点点期望,慢慢的变成了失望。
“解药只能在冰窖里储藏,也需要新鲜的天山雪莲花来配制。所以说,我们是做不成朋友了。”冰影绝望的看向张丹丰,她是真的希望能有一个朋友,一个能理解天山派的朋友。
可是,这生死符的毒,偏偏被种在了张丹丰朋友的身上。
这朋友是肯定做不成了,这生死符只有历代天山掌门才会用,不曾想竟然被前任掌门候选人霜影滥用了。
“你选,要么与我为敌,要么给出解出生死符的方法。”
张丹丰叹了口气,把案桌上的琉璃酒杯倒扣在了桌面上。
既然这生死符没有彻底解除的方法,那么这生死符,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这天山派,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张丹丰的逆鳞剑再次亮在了冰影的面前,本以为能够把酒言欢的朋友,此刻却再也难以成为朋友。
心里也忐忑起来,生死符如果真的无解,自己是否真的还要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