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美人鱼（十二）
芙拉奶奶听到这里，神情更为认真，她一反刚才的和蔼，甚至有点恐吓的意味，“谁告诉你的？敢造皇室的谣言？你赶紧走，别跟我扯上关系！”
“啊啊啊……”林念念情急之下发出了几声叫声，芙拉奶奶见状有点心软，“看在你是个哑巴的份上，我就当我没听见，以后这事你别再说了。”
是公主跟我说的！林念念在芙拉奶奶关门之前这么表示。
芙拉奶奶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是要跟王子结婚的那个公主？你是她身边的女仆？那知道也不奇怪了。”
林念念内心一定，看来芙拉果然知道些什么。她为自己的身份加码，我是公主最信任的女仆了。
芙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最信任？我看是因为你是个哑巴才信任你。”突然看林念念就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算了，进来吧。”
“是公主派你出来打听的？”等林念念坐好，芙拉奶奶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林念念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芙拉奶奶叹了一口气，“都是孽缘啊。”花一样的姑娘，就要嫁进这么一个王室了。“算了，我今儿说的话，你就当个故事听。我老了，也不中用了，别人享福的年纪我因为这些事还得在这里给人当女仆，你那公主，也算是未来的王妃了，我让她明明白白的嫁，叫她知道后，也念着我点好，把我从这里接出去，找几个女仆伺候我。”
芙拉奶奶看向林念念，林念念权衡了一下，点点头，大不了到时候能联系上008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芙拉奶奶送出宫。
芙拉奶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开始缓缓讲述一个故事。
“你听说过人鱼吗？”芙拉奶奶一上来就抛出了一个让林念念意外的话题，怎么遗传病还跟人鱼有关？不过转念一想，王子需要人鱼，肯定跟人鱼有关。
芙拉奶奶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把林念念带到了那个时代。“传说中，在大海的深处，有这样一群美丽、神奇而又充满智慧的生物……”
很早之前，那时人类还没有发现人鱼，在这个国家的某位国王出海打渔时，恰巧捕到了一条人鱼，故事由此展开。
这个物种第一次被发现，人们发现他们美丽，神奇，聪明，上半身跟人一模一样，下半身却是闪闪发光的鱼鳞，偏偏他们的歌喉引人入胜，迷惑人心。
人鱼简直就是创世主的得意之作，那么的神奇而又美丽，人们吹捧人鱼的美丽，将它传的神乎其神，夸大它的能力，出于对它不了解的畏惧，也是新奇，人们囚禁了第一条人鱼，而有人为了利益，主动将它送给了国王。
国王很高兴，自己的动物园又多了一个珍稀的物种，而且只有他有，他将这条人鱼据为己有，并且举行了参观，让那些王公大臣来瞻仰自己，称这是上天给他的赏赐。人鱼的消息一经传出，惊动了整个王国的上流社会，他们纷纷附和国王，赞叹国王的英明。
可是渐渐的，出海的渔民也打捞到了人鱼，甚至在家中偷偷饲养。国王得知消息大怒，称这是上天因为他们国家有明主，所以赏赐给他们国家独有的礼物，这些渔民染指了上天的恩赐，国王要求赐死他们。
随后，国王下达指令，所有的人鱼必须上交给皇室，会获得大量的赏赐，而私藏人鱼变成了死罪。
随着人鱼被打捞到的数量变多，国王开始把它赏赐给功绩很高的大臣，贵族。人类之间的贵族开始圈人鱼，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国王对他们的宠信，皇室更是专门造了一个人鱼馆，人们对于人鱼的热情更是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人鱼在人类世界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了一个渔民献上了新鲜的人鱼肉。
他们大肆宣扬人鱼肉的鲜美，称这比人鱼本身带来的观赏性更有价值，甚至宣称人鱼肉可以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对于一个人，尤其是站在权利顶峰的人，一个皇帝来说，多么诱人的词语，这是几乎所有皇帝的一生追求，而他将把这个追求变为现实，他将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亲眼见证后人对他的歌颂，他将成为一个传说。
毫无疑问的，皇帝开始肆意屠戮人鱼，开人鱼宴，吃人鱼肉，一天三餐必须有人鱼肉，甚至还举办了人鱼肉的御厨比赛。
因为皇帝的自私，这件事并没有传出去，只是在皇家内部偷偷举行，他可不想让别人一起占有这么宝贵的食材，如果所有人都能长生不老，那他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终于，肆意的捕捞甚至杀害人鱼，惹怒了海神，人鱼作为造物主的完美作品，大海的宠儿，人类肆意捕杀人鱼是对大海的蔑视。
于是盛怒之下的海神给皇室的人下了一个永不解除的咒语，但凡出生在皇室的人，从成年以后，精神就会受到持续的攻击，会感到精神烦躁，性格暴戾，头痛不已，会出现幻听，幻视甚至忍不住自杀的现象。
而这种症状只有人鱼的声音可以缓解，而且海神还给人鱼一族下了保护的禁制，除非是人鱼主动上岸，不然人类不会再捕捉到任何一条人鱼。
于是，纵使皇室从现在开始奉人鱼为座上宾，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圈养的最后一条人鱼死亡也有死亡的时候，自此，他们开启了噩梦一般的生活。
显然，海神的惩罚是铁了心的，但凡有想要换双腿去陆地的人鱼，必须要交出他们的声音。
除非某一天人类打心底里尊重接受了人鱼这个种族，让他们自愿以人鱼的形态登上陆地，不然这个诅咒永远得不到缓解。
很显然，目前为止，人类或者说皇室的人，并没有这个觉悟，不然王子伙同那个神秘人也不会暗中捕杀这么多的人鱼了。
听到这里，林念念暗想，看来之前厄尔修斯作为鹤秋时所说的话也有一定的参考性，之前提到的即使皇室发布了禁令，依然在黑市有高价的人鱼悬赏，
现在看来，这个悬赏多半就是皇室自己阳奉阴违发出来的吧，林念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