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筹备

    选定好歌曲后，林牧州上楼打印了四份曲谱。

    那会儿功夫，林母从房间来到了书房，看着在那里操作电脑，找乐谱的儿子，林母咳了两声。

    看着站在自己旁边假装找东西的母亲，林牧州有些无奈，虽说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他还是对父母较为了解：

    “妈，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林母本来还在为之后的话题做一个心理铺垫，但儿子都这么说了，林母也就开口了：

    “这小姑娘还真漂亮啊，这性格也好”

    虽说林母没有说名字，但林牧州在母亲说出“小姑娘”这几个字时，就已经知道母亲说的是谁了。

    在别人面前，林牧州话少，俨然是一个成熟懂事少年的模样，以前见过林牧州的朋友长辈也都经常在他们面前羡慕他们好福气，孩子都没有什么叛逆期，也没有做过什么让大人担心的事。

    就连林牧州自己在家，也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似乎在别人看来，林牧州就是一个小大人的模样，但是在父母心中，孩子还是个孩子，无论是对学习还是生活感情方面，他们都是关心的。

    听了母亲的话，林牧州沉默了一会儿，耳尖微微有些泛红。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林母也知道明白，若说是完全清白的友情，自然是不可能的。

    十七八岁的少年，将心事藏于心底，期待着终有一日能够将自己的心思宣之于口。但是在现在，不可以，也不合适。

    林牧州整理了一下手中打印好的东西，才发现自己的母亲还在看着自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妈，我这才高中呢，没到那个时间。”

    虽说是有些萌芽，但是他知道，只有在合适的时间开始的感情才能长久。

    江柔小时候的心思她是明白的，但是那会儿大家都还小，他也就只是把她当作妹妹，后来江柔就像是一瞬间长大一样，理智了许多，现在很多事，他也不确定了。

    况且若是处理不好，这份从小到大的情谊也会破碎。

    “那我先下去了啊。”

    “去吧去吧。”

    看着自己儿子离开的背影，林母在书房细细揣摩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没有明确的否定，那就是喜欢。

    现在在高中，时间的确有点不合适，那么只是时间问题？

    满怀着心思，林母回到了寝室。林父才开完了一个远程会议，刚刚将电脑关机，见林母回来，心中的小心思也难以掩藏，直接问道：

    “儿子怎么说？”

    林母冲着林父翻了个白眼：

    “自己去问牧州呗，还让我帮你问啊？”

    看着妻子的模样，林父也自知妻子是在开玩笑，但还是站起身来将妻子搂在怀里，立马陪笑道：

    “那还不是你说咱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嘛，我去问儿子，儿子肯定不会说。”

    林母刚刚也只是说说而已，将方才孩子说的话告诉了林父。

    这下子，细细品味的人变成林父了。

    “有苗头，有苗头。”

    从听到妻子说的话起，林父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他们回来那会儿，林父便听妻子说起了儿子和江柔，心中虽想问，但是碍于自己在儿子面前高大的形象，最终还是忍住了。昨个儿听儿子说明天会有同学来家里，心中自然是开心的。好赖不赖，有个远程会议要开，错过了和儿子同学的见面。

    林父在心里想着，照片只有妻子看了，人也只有妻子见了，心中有些不平衡，脑海里冒出一个主意：

    “走，我们在二楼偷偷看。”

    对于林父这样的行为，便是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林母也有些无语，但还是陪自己的丈夫走了出去，小声道：

    “你别认错啊，是穿黑色裙子的小姑娘。”

    楼下

    将五线谱递给了徐家树和舒窈后，林牧州去打开了那台钢琴，上次用应该是在上上周了，他随意弹过一段，此时上面有一些不太明显的灰尘，他又给清理了一下。

    他们找的是四手联弹版本，在得到谱子后，徐家树和舒窈顺了顺，在钢琴上过了几遍后，慢慢弹奏了出来。

    江柔看了也不禁赞叹：“好厉害啊。”

    她是舞蹈生，虽说上辈子在参加选秀节目的时候有接触过钢琴，但肯定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无论是徐家树还是舒窈，她们都是从小便开始学的，功底自然绝非常人能及。

    看着正在弹奏钢琴的舒窈，江柔想，她是能够感受到舒窈对音乐的喜欢了，人在擅长的领域，真的会闪闪发光。

    看着江柔一脸羡慕的样子，林牧州脑海里闪过方才母亲说的话，随口问道：

    “喜欢吗？”

    “嗯嗯。”

    “下次给你弹。”

    听到林牧州的话，江柔转过了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两人很快挪开了视线。有钱人家的子弟，兴趣爱好广泛，无论是林牧州还是徐家树，都在小时候便接受了一些文化之外的培训班，不在意以后是否要从事这一行，只要有兴趣就行。

    听了林牧州的话，江柔开始在脑海里思索，上次听林牧州弹钢琴是多久了，兴许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反正时间久远，就连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是有些时候，江柔觉着林牧州还真是越来越惯着自己了。

    挪开视线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徐家树和舒窈两个人弹琴，但是心中想的是什么就难以探寻了。打破这份沉静的，是徐家树的声音，他实在不想两个好友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了：

    “林牧州、江柔，我俩再磨合一会儿。”

    你俩该干啥干啥，别再这里看着我和舒窈。

    这是江柔自己给徐家树补上的心里活动，好不容易逮着一个独处的机会，他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这是徐家树第一次和舒窈一起合奏，但却也是他许久的愿望，这个愿望一直被他埋藏在心里，就连林牧州和江柔二人也不知道。

    曾经他坐在台下看着那个闪闪发光的小女孩登台领奖，后来他每一年都参加比赛，总算能够和舒窈并肩。

    大大咧咧的男孩，也曾有过心事，在别人面前那么活跃的他，在女孩面前也止步了。但好在，如今熟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