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女高中生坠楼事件（2）
等他们来到医务室时，川岛屿坐在病床上安静地低垂着脑袋，头发散落耳侧，让人看不清她现在的神色。
“川岛……”毛利兰欲言又止。
“放学了吗？”川岛屿抬头，“我今天还没来得及复习，不知道对后天的竞赛会不会有影响。”
“是全国数学竞赛吗？”毛利兰想起前几天班主任曾大力鼓励班级学生参加，毕竟这次竞赛至关重要，甚至和老师的年终评比挂钩。
“嗯。”川岛屿声音细弱，但带着份掩不住的兴奋，“田村老师答应我了，只要我能在竞赛中夺得一等奖，就能把去东京大学的保送名额给我。”
“真的吗？”毛利兰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川岛你成绩这么好，而且之前数学竞赛从来都是前几名，一定没有问题的。”
“嗯。”川岛屿脸上难得带了点笑容，能够保送东京大学成了她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只要半个月，她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魔窟了。
到时候……就自由了。
毛利兰实在不放心川岛屿一个人回家，就准备送她回家，工藤新一趁机提出要一起去。
“对了，川岛，你家里有人吗？”毛利兰问道。
如果家人在的话，把川岛同学的情况说一下，哪怕只是简单的安慰，也会让川岛同学开心点吧。
川岛屿勉强笑笑，提着包的手攥紧了几分，“我爸妈离婚了，爸爸出差，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作为从小父母分居，一直以来都是自给自足甚至负责照顾父亲的毛利兰，她对川岛屿的现状很能感同身受。
“我原本还怕去你家会打扰你的家人呢。”毛利兰立马打圆场，看着川岛屿越发惨白的脸色，转移话题道，“不过川岛的数学真的很厉害，刚好我有几道不是很明白的题，希望能请教一下。”
“这个……”川岛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轻咳了两声虚弱道，“抱歉，我今天身体……”
“没关系的，你不用在意。”
一开始只是想让川岛同学转移注意力，好赶紧忘掉今天发生的事，结果又戳到人家痛处了。
毛利兰叹气，在送川岛同学回家之前，自己还是不要说话了。
刚打开门，毛利兰就闻到一股呛鼻的味道，工藤新一皱了下眉，显然对这个味道也有些不适。
川岛屿看出两人的不自在，解释道，“今天早上不小心把家里的香水瓶打翻了，味道有点刺鼻，你们不介意吧。”
“没事。”工藤新一表情淡然，似乎刚刚对这股刺鼻味道反应剧烈的不是自己一样。
他们还没走几步毛利兰就险些被一本书绊倒，工藤新一伸手扶住身体往前倾的毛利兰，看着地上的摊开摆放，页边轻微卷起，有些泛黄的书本，捡起仔细看了看，硬壳的黑色封面上，两个金字格外惹眼。
“这本书……”
“啊，你就放桌子上吧 。”川岛屿余光一瞥，没有什么反应，淡淡答道。
工藤新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川岛屿，将手中的圣经放在了桌子上。
“川岛同学还信基督教啊？”工藤新一问。
“还好。”川岛屿模糊答道。
毛利兰眼尖，看到了摆放在客厅电视柜旁的相框，疑惑询问，“这个是？”
“这是我父母离婚前拍的全家福，说起来，还是走进判决法庭前拍的呢。”川岛屿说着，随意将其中一个拿起来，边看边回忆道，“后来就没什么联系了，只有爸爸出差的时候我才敢把照片拿出来看看。”
照片里，除了带着黑框眼镜，剪着短发表情拘谨的川岛屿，还有一个比着“耶”，一脸笑意的卷发女孩。
一个拘谨敏感一个张扬明媚。
川岛屿站在妈妈面前，那个女孩则在父亲跟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川岛同学在父母离婚后是跟父亲吗？”
面对工藤新一突然的提问，川岛屿愣了一瞬，“嗯。”
毛利兰感到奇怪，工藤不像是会问废话的人，但一开始，川岛屿就说过，爸爸出差了，她和谁一起住，自然不言而喻。
“这样啊。”工藤新一边说边往里面走，“川岛同学家里没有化妆品吗？”
“因为妈妈不在家，所以……”川岛屿面对工藤新一一系列问题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答道。
“喂，工藤。”毛利兰在旁边拉了拉工藤新一的衣袖，小声提醒道，“你这样在别人家一直问东问西的，会不会不太礼貌啊。”
工藤新一侧头看了眼和自己距离过近的毛利兰，没有回答。
毛利兰见对方不再说话，以为他是将自己的提醒听进去了，也就没有多说。
眼见着时间不早，看着川岛屿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样子，毛利兰心中的担心愈甚，但又生怕自己一句不恰当的话又让川岛同学伤心，毛利兰主动提出做饭。
“都这么晚了啊。川岛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顶着毛利兰关切的目光，川岛屿不自在地点点头，“好。”
冰箱里剩下不少食材，冷藏室的顶格放着成堆的土豆，毛利兰将沉甸甸的土豆拿在手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就算是再喜欢吃，也得有个度吧。”
将两个土豆洗净去皮后，手起刀落将其切成细细的丝，青红辣椒相配，看起来又添了几分食欲。
冰箱里的肉类不多，并没有给毛利兰留下多少发挥空间，她将鲫鱼处理干净，利落地切好姜蒜，葱洗净后切成大段，等锅热了将油一浇，放入鲫鱼，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加入水，料酒，葱姜去腥，小火慢炖，中途掀开锅盖加盐，闻到香味慢慢升腾起，看到乳白色的汤汁翻滚，毛利兰才满意地将火关掉。
正好这时电饭煲里的米饭煮好，按键跳到保温，红色的光圈慢慢游走。
三个人一菜一汤显然不太够，毛利兰拿着锅铲又到冰箱翻来覆去地找，好半天才发现遗落在角落的几颗小青菜，被粗暴地塞成一团，似乎是主人买来用来凑数的物件。
青菜简单地用蒜清炒一下，食材限制了毛利兰的发挥空间，不过……她用筷子夹起一点浅浅尝了下。
手艺仍在。
将做好的两菜一汤端上桌，饿了一天几乎没怎么好好进食的川岛屿看到食物的一刻眼睛都亮了起来，毛利兰看着对方过长的刘海，递给她一个发夹。
川岛屿将前面的头发用夹子夹起来。
“诶……”毛利兰指着她的额头有点诧异。
“怎么了？”工藤新一问。
“没什么。”怀疑自己早上看错的毛利兰笑了笑并没多想。
餐桌上，青菜基本被消灭，鲫鱼刺多但烧汤好喝，川岛屿的碗里几乎没有土豆，毛利兰试着给对方夹了一筷子，川岛屿抬头，没多说什么，但还是皱着眉头吃完了。
很明显的不爱吃。
既然不爱吃，为什么冰箱里都是土豆呢。
因为她爸爸爱吃吗？
毛利兰摇头，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川岛屿的爸爸出差，现在是夏天，食材哪怕放在冰箱里也存放不了多久，所以买菜的时候肯定是按照自己的口味，何况冰箱里那一堆土豆，川岛屿如果不喜欢吃，压根不可能买那么多。
一顿饭每个人都心思各异，离开川岛屿家的下一秒，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同时开口。
“我感觉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