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入职与任务
“你在哪个分局？”布莱克问道。
“林场区分局。”张元回答，“队长你呢？回来应该安排工作了吧。”
“还没，打算明天去看看。”布莱克抬头看了一眼钟表上的时间，“不早了，再晚内城门该关了。”
布莱克站起身，“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好。”张元将布莱克送至门口，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色里，布莱克骑着摩托车，寒风刮过他的脸庞，吹乱了他的长发。
“你连地址都没给他留，你让他怎么找你？”芬奇问道。
布莱克没有直接回答芬奇的问题，而是说道：“时间是会让人改变的，五年的战友情以及救命之恩，经过了六十年，仅凭一天晚上、一杯酒就想回到当初，不要想得太简单。”
“不管他了，过好咱们自己。要是他还念我这个队长，就会想办法联系我。”
——
次日，布莱克来到了法师总局。
布莱克在胸口处佩戴了青锋一杠的胸章，两米的门使他低头走进了人事处，心想：“法师总局的门怎么这么矮？”
“布莱克-白？”桌案后那人抬头看了布莱克一眼，从电脑中调出了资料，“眼睛怎么了？眼罩能拿下来看看吗？”
“受伤了，不能。”布莱克微笑道。
“华阳区分局缉查队缺人，五号之前报到。”没有布莱克反对的余地，入职证明直接被打印出来，盖上了章。
“华阳区？内城还是外城？”布莱克问道。
那人笑了一声道，“内城哪来的华阳区。”
收好入职证明，布莱克转身低头走出人事处，离开了法师总局。
骑上摩托车，布莱克打开了昨天购买的地图，找到了华阳区，“要从东门出去。”
引擎轰鸣，布莱克先到了华兴医院，陪了母亲一会儿，说了要去外城区就职的事情后，来到了华阳区分局。
“欢迎加入华阳区法师局。”局长李响握住布莱克的手上下摇着，“我现在带你去缉查二队，正好他们这会儿没有出任务。”
缉查二队办公室内，李响带着布莱克进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大家手上的事情先放放，给你们介绍一个新队员。”李响伸手引荐道。
布莱克抬手敬礼，道：“大家好，我是新来的队员，布莱克-白，平时叫我布莱克就好了。”
“你好，布莱克。”一个常人相貌的中年人抬手敬礼，胸章是蓝虹二杠，是办公室中除李响外最高的，“我是二队队长，黄志仁。欢迎加入缉查二队，我带你认识认识咱们的队员。”
李响乐呵呵地看着，身上的通讯器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收敛了笑容，大声说道：“任务来了，你们路上再互相熟悉熟悉。志仁，任务已经发到你通讯器上了，现在就出发。”
“是！”
一行五人离开了办公室，冲出了分局，身形掠动，在黄志仁的带领下，朝着目的地去了。
“跑着去？”布莱克疑惑道，他以为应该会有辆车什么的。
“咱们的速度可比一般的车要快多了。”旁边一个短发青年说道，领章上是青锋二杠，“你好，我叫薛亮。”
“你好。”布莱克点头回应道。
“花园街54号，云端分析出该处住户自述异常，诡异等级为二级。”黄志仁将通讯器的信息与身后的队员说着，“诡异很可能已经达到了附身状态。”
“诡异等级分为三级，代表着诡异的成熟和危险程度，一级最高。”薛亮为布莱克介绍道。
“谢谢。”布莱克客气地感谢薛亮的解释，他并不害怕危险，寻常的诡异不管是几级，白焰级小心一点都能对付，除非是六十年前攻陷天山基地那样罕见的群像诡异。
花园街54号到了，这是一套公寓，众人抬头看着。
“不会这一整栋都是的吧？”一个略胖的年轻人，脸也比较圆，领章上是白焰三杠，年轻人叫做朱积胜，他发出了疑问。
“当然不会，在四楼。”黄志仁拿出通讯器确认，“房间号是402。”
来时布莱克就已经将眼罩换成了战术护目镜，镜面是单向的，这样别人既看不到他的眼镜，视线也不会被遮挡。从外观上看，这座公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他的魔瞳不能透视，看不到里面。
“瑞莲，你在楼下，不要让其他人上来。”黄志仁下令道，“其他人跟我上楼。”
“是！”
李瑞莲是个身材比较娇小的女生，年纪看着不大，胸章更是才白焰一杠，实际修为在外法中期。
布莱克跟着黄志仁、薛亮、朱积胜上楼，到了三楼布莱克就发现了异常，几条灰黑色的死气顺着台阶流了下来，而死气的源头就是正对楼梯口的一扇门，门上三个数字写的是402。
“积胜，开门。”黄志仁靠在门旁，示意朱积胜开门，同时运起法力，“都做好准备。”
走到门前，朱积胜手掌贴在门锁上，法力侵入门锁内，三秒后他说道：“不行，这整道门都加固过，我打不开。”
“布莱克，你试试。”黄志仁的目光落在了布莱克身上。
“好。”布莱克接替了朱积胜的位置，同样将手掌放在了门锁上。开锁的方法他曾经学习过，原理很简单，就是将锁芯毁坏或者切断门与门框的连接强行开门，比较考验法力的凝炼的程度。
“咔哒！”一声，门缓缓地朝里打开。
里面第一眼看去，构造一览无余，十分平常。入门是鞋柜，稍里面是开放式的厨房，一侧是厕所，然后一个不大的客厅，客厅对面的门闭着，应该是一个卧室。
死气就从卧室中流出来，比在楼梯看到的浓郁了许多。布莱克抬脚就要朝里走去，黄志仁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自己走在了前面。
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了卧室，没有人说话，显得有些安静。各自检查了一片区域，不约而同地将卧室放在了最后。
卧室门前，众人听见了一串奇怪的呼噜声，又像人在水中吐气的咕噜声。
“你们进来的时候听见声音了吗？”黄志仁传音给三个队员道，而布莱克等人都是摇了摇头。
手掌放在了门把手上，黄志仁示意其他人做好准备，门被快速推开。
一个人躺在床上，穿着女性的睡衣，头颅已经不见，散发出恶臭。
“在上面！”布莱克出声提醒道。
天花板上躺着一个“人”，长着两个头，一男一女闭着眼睛，仿佛真的睡着了。而在布莱克出声的那一刻，躺在天花板上的诡异睁开了眼睛，四只眼睛各看向了一个人。
黄志仁站在最前方，手指间火光一现，法术就要释放，忽然眼前一花，发现自己正和无头女尸躺在一起，法术也被打断，他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小心！”
站在最后面的布莱克一把将薛亮与朱积胜拉出门外，避免他们也被转移到床上，虽然没看出黄志仁没出什么问题，但是他们就不一定了。
“定！”布莱克两指并拢，指向天花板的双头人，金光射出落在诡异身上，顿时就将其禁锢，连眼皮都动不了一下。
一团火焰将双头人包裹，却是黄志仁从床上翻身而起，释放的法术。
火焰将双头人烧得滋滋作响，道道黑色的魔气被炼了出来，在空中消散，十数秒后一团渣滓落在了地上，这里的诡异就此清除。
“这里已经快要建立锚点了，所以能用出比较诡异的能力。”黄志仁在床上蹭了半身的秽物，有些恶心道，“还好来得比较早。”
取出通讯器，黄志仁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花园街五十四号、四楼、四零二，来清理一下。”
“刚才的定身术释放的很快。”黄志仁看着布莱克夸奖道。
“练得比较多。”布莱克微笑道。
“走，这里交给清洁工。”黄志仁往外走去。他说的清洁工自然不是真的清洁工，而是法师局中一个特殊的岗位——诡异清理师，由于比较拗口，就约定俗成地叫做清洁工。
黄志仁走在前面，一身臭味也影响不了他说话的兴致，将布莱克拉在旁边，为他介绍自己的队员：
“薛亮，工作六年了，很踏实的一个小伙子，来了六年了。
朱积胜，这个胖胖的，平时喜欢吃东西，能力还是有的。
最后这个，李瑞莲。比你早来三个月，从学校毕业没多久就来了，资历比较浅。”
布莱克对着自己的新队友一一点头，不过看朱积胜的表情他似乎有些不爽快，念头一动便明白是什么事，布莱克心中一笑也就过去了。
回到分局办公室，黄志仁吩咐一声就去洗澡去了。
办公室唯一一台电脑后面，三十岁左右的女性，见众人回来了，主动站起身，与布莱克打招呼道：“你好，我是陈凤芸，是办公室的文员。”
文员一般是由普通人或者没有什么修炼天赋的人担任，陈凤芸的领章只有一道杠，即无级一杠，如果没有重大功劳的话，她可能就会长期处在这一勋级了。
“你好，你可以叫我布莱克。”
“我知道，你姓白。”陈凤芸伸手想要与布莱克握手。
布莱克单向的镜片下目光微微变化，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而两手即将接触的时候，洗了一半的黄志仁冲了进来，一面穿着上衣，一面喊道：“有任务，马上出发！”
不着痕迹地将手收回，布莱克立正喊了声：“是！”然后就往门外快步走去。
“什么任务，头儿？”朱积胜主动跟在黄志仁旁边问道。
“有人报警，说邻居家有人打碎窗户冲了出来。”
“那应该是街道派出所的事情吧，怎么轮到我们了？”朱积胜抢着话说道。
黄志仁看了朱积胜一眼，说道：“我还没说完。目击者说冲出来的就是户主，而且跑得飞快，不像一个人。”
朱积胜大脸一红，默不作声地跟着队伍在街巷中穿行。
“就是这了。”黄志仁站在一栋二层小平房前，说道，“先进去看看。”
“老规矩，瑞莲在外面。”黄志仁下令道，目光扫了朱积胜一眼，“积胜你也在外面，跟瑞莲一起，如果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立即呼叫我们。”
“是！”
“头儿，你看窗户那是什么？”薛亮指着二楼的一扇窗户说道，“是不是有个人？”
窗帘遮挡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窗户处，布莱克看着这个人影感觉有些奇怪，更像是被吊起来的一个人……
入户门没有锁，黄志仁轻易就开门进去。
一楼明显是作为客厅使用，比较空旷，血液的腥味混合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臭味向众人袭来。布莱克直接闭气，将臭气拒绝在体外，打量着着周围，发现气味是从里侧的厕所中传来的。
薛亮也发现了臭味的来源，往厕所走去，门没有关，他往里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连带着脑袋都往后仰。
“里面有什么？”黄志仁问道。
手指点了点厕所里面，薛亮示意他自己看。
一个矮小的身影坐在马桶上，腹腔被剖开，内脏洒得到处都是，马桶似乎被堵塞了，黄水与血液流了满地，地漏被肠子堵得满满当当，自然蒸发下，微黄的白色地砖上留下了几团暗红色与黄色交织的涂鸦。
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布莱克心中难免地有些不适，连带着胃液仿佛都在翻滚。
有经验的黄志仁站在门外观察了一下尸体，可以看到的静脉已经变色，他说道：“应该死了几天了？”抬手丢了个探测术过去，一圈圈蓝色的波纹泛开，在厕所内的事物上反复掠过。
“奇怪，没有魔气的痕迹，这是为什么？”黄志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惑道。
“会不会是人干的？”薛亮接着黄志仁的话道。
布莱克使用魔瞳在厕所内一寸一毫地搜索，没有发现魔气的痕迹，但他发现地面上散落的器官干瘪，有着生命被抽取过的迹象。因此，他更倾向于是恶魔，这个恶魔将自己的行踪隐藏的很好。
“先把整个住所都检查一遍，然后叫法医过来。”
没想出所以然，黄志仁不再耽误时间，往楼上走去。
“布莱克，走了，你在看什么？”薛亮拍了拍布莱克手臂道。
“脚印。”布莱克蹲下来，厕所门前的木地板上有一个浅浅的凹痕，“一个人类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