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杀戮降临
伊莲怔怔的看着自己脑袋顶上的巨大圣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在枢机主教的脸上看到了释然，看到了解脱，看到了自我成全。此刻的她被完全包裹在枢机主教的防御力场之中，感受着这位强大战士最后的使命和坚守。
项飞在她的身后想靠上前，可是境界的差距让他无法靠近，更无法去保护伊莲，也许他当法师有点久了，一时还没适应战职的转换。
冥斗士的杀戮速度很快，尤其是冥斗士系列中还有两位货真价实承载着炼狱冥神法则的神明。他们在心灵幻境中感受到一次致命的威胁，如果那时候枢机主教选择的不是防御而是进攻，恐怕他们就会受到重创。心有余悸，需虐杀来抹平。
随着潘多拉身后旋涡的缓慢消失，冥斗士们也分批次返回炼狱底层，这场快速决战也落下帷幕。
追随者们此刻也停下杀戮的脚步，整个广场已经没有什么活人，即使有没死透的也都是在苟延残喘。
这片刻时间，有些梦幻的让人难以置信，光明教廷的枢机主教之一，掌控着成百上千位面的尊贵王者，他和他的天位传奇卫队以及传奇护卫团就这样在片刻时间就被团灭。
什么时候大家已经拥有了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了，更准确的说是，朱蒂什么时候已经有着媲美超级强者的实力了。
伊莲带领他们在这里打游击已经打了十年，所有追随者都已经晋阶或者即将晋阶传奇。他们以为已经进步很快了，回去可以给朱蒂一个惊喜，并且也有资格出去掌控一方势力。
仰望着空中穿着战甲的潘多拉，只感觉修行上还有着极其漫长的路要走。这个他们从弱小之时就仰望的存在此刻已经成为众生都要仰望的存在了。
这一切都这么短暂，又这么不知不觉，他们知道朱蒂突破圣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的传奇又是什么时候成为的超级强者。在印象里，朱蒂好像是一直基地等候着他们回家的，给他们补充和指导。
潘多拉战甲消散，朱蒂落下地面，阻止了要清理战利品的众人，直接带大家瞬移离开此地。
枢机主教战死，这是直接向光明教廷下了战书，所以没有必要再收拾祭祀广场的遗体了。
与光明主宰的斗争是从豪格身边的圣堂开始的，或者说豪格本身就是一枚棋子，并且是光明主宰下在人间界棋盘上的明棋，是想要用来给腐朽的光明教廷进行拨乱反正的。
在这个过程中，朱蒂做了些许手脚。光明教廷高层在豪格的压迫下将原罪的邪恶凝聚到极点的时候，朱蒂通过协助圣堂攻略天辉，彻底将光明教廷顶层分崩离析。这就极大的加剧了教廷各个分部的混乱度，给攻击教廷高层创造了机会。不然即使给伊莲再几个十年，她也无法将兵锋直指枢机主教，更没有机会利用炼狱法则与冥神系列战力直接对落单的枢机主教展开斩首行动。
光明主宰从来就不是善茬，他的道路虽然以光明和鲜花铺就，底下却洒满了鲜血，而他对光明概念的垄断更加造成了无数人信仰的迷失。
朱蒂从没有低估过政治的残忍和世间权威言论的虚伪，只有人民的愚蠢是逐渐认清的。所以她从最开始的救赎立志，慢慢的转变了思路和方向。不再无条件的去解决人们的痛苦，甚至连自己的队伍都不再去壮大，而是去探索这个世界的终极，以及人世间的运行规律。
在朱蒂的前方总是有那个一脸黝黑却爱笑的身影在指引着她前进。每次朱蒂的法则掌握有所质的突破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离王厚仁又近了一步，可刚想凝神看清楚他的脸，却又感觉自己与他的距离其实还很远。每一次她对王厚仁的行为有了新的认识和解释，总是会在下一次突破的时候产生更新的理解。于是朱蒂只能继续追着王厚仁的身影前进，起码法则掌握这条路是正确的，那就一直走下去吧。
这个世界有真正的死亡吗？光明主宰说没有呀！肉身零碎，神魂俱灭而战死的枢机主教，如果能有意识的话，也是这么觉得的。
生命的秘密就在于，在死亡之前死亡，然后发现根本没有死亡。这句话的理解，并不是简单的说肉身死后还有灵魂，而是对真正的死亡或者生命本义的定义。
朱蒂带着大家离开不久，这层炼狱的人族第一据点便彻底大乱了起来。枢机主教战死所引起的轰动不亚于核弹炸在隔壁村。
然而还没等城里的其他人搞清楚状况，天真的就塌下来了。
那是无尽的如同决堤的实质光明，似瀑布般自据点城池之上涌下，将整座城完全浸泡在光明之中。
已经战死的人们是幸运的，还活着的人在无尽光明的重压之下骨肉神魂均化作点点荧光，生命意识也被强制回溯到本源的样子。
在这光明之海中，枢机主教的意识苏醒了过来，他感觉无比荣幸，能在死后真正回归光明主宰的光明。其实跟随着光明主宰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世间的光明不止这一家呢。可那又怎样，他只认光明主宰就可以了。
无尽光明并没有外溢，而是不断收缩，无数生命意识化作点点白色荧光在金色光辉中旋转起舞。收缩成球之后继续收缩，最终收缩到几乎看不见的一点，然后骤然消失，不知去向何方。
大家猜测这是光明主宰接这些人回归神国，但是朱蒂否定了这一点。作为曾经的圣光天使长，朱蒂很清楚神国内的状况，那里人满为患不说，绝大多数都只是信仰洗脑流水线填充出来的标准化灵体，所以神国才能长久维持祥和稳定。并且神国的通道已经关闭了，这个位面已经无法直接联通神国。
在炼狱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点乳白色的荧光液体飞来，围绕着荒野上一名身穿全身斗篷自顾自地吹着竖笛的年轻人身边旋转不停。
年轻人没有搭理那点荧光，继续沉浸在他的演奏之中，全心全意未曾分神，仿佛这荧光所代表的事情同样是微不足道的。
一曲奏罢，年轻人才睁开眼睛，目光触及荧光，那滴荧光便收起了调皮，乖乖落入年轻人手中，然后被年轻人像丢垃圾似的扔入一个漆黑无比的圆柱体中。
荧光刚进去的时候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拼命想要逃逸，圆柱体都开始震动，但是被年轻人轻轻一点缩了回去，最终仿佛认命似的不再挣扎。
年轻人转身就撕裂空间想要离开位面，仅仅是竖笛轻轻划过，他的面前就出现一道与他身形正好吻合的门。能把位面远程传送门随手拿捏成这个样子，足以证明其实力之不凡。然而这道一点没有掺杂神力的传送法术却失败了，一道目光自炼狱底层穿过层层位面到达这里，在法则层面锁死这个位面的一切波动。
而在这时圆柱体开始发生形变，其表皮出现无数细小却有着某种规律的凸起，不断的变化着形态。随着黑色圆柱体被完全激活，整个位面都开始颤抖起来，仿佛位面意识在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年轻人仿佛也是放弃了抵抗，又自顾自的吹起了曲子，这曲子不知道是在安抚自己还是在安抚这个位面，接受接下来的命运。
不是他不想走，现在的这个炼狱位面就算是超级强者都别想走了。冥神与光明主宰隔空对抗，将这片炼狱的空间法则暂时禁锢起来了。以往轻松可以撕裂的空间裂缝，现在即使是超级强者来了都别想打开，除非是更高阶的存在出手，而那也只有仙帝、佛陀和魔尊了。
光明主宰作为一系主神级别的存在，在末法纪元本就该遵守顶层规则，不该再插手诸天万界的事情。结果枢机主教的死引动了光明主宰开放神国并且在炼狱出手，这直接挑衅到了现在炼狱王座上的冥神，毕竟名义上整个炼狱他才是王。
于是两位王者隔空相斗，这一层炼狱就太过于显眼而被冥神盯上，进而封禁了空间法则来宣示主权。处于炼狱王座稳定期的冥神是拥有掌管炼狱规则权限的，毕竟刚度过决斗期，短时间内还难以出现下一个够资格的挑战者。
如果位面法则能够无限制使用，朱蒂也可以达到超级强者，现在整个位面被封禁了，就只能保持在天位传奇。
所谓天位传奇是指某一项或者某一范围内的法则掌控到极致，只需要机缘合适，顿悟突破，即可到达超级强者位阶。
超级强者的强大之处就在于一法通，万法通，世间其他法则也都触类旁通，开始从专能向全能进展，这个过程也是极致考验悟性与积累的。
世间法则，大道三千，小道无算，天位传奇与超级强者的差距，可以看做是一条大道的极点与圆满之间的差距。
而一条法则大道圆满仅仅只是完成了这一点，接下来的修行才是开始，触类旁通，便是连点成线，聚线成面，进而面面具到而成立体。
这每一步的跨越，之间的差距都是指数级的。但是只要有一点精通圆满，便是在此点领域范围内立于不败之地，也就在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立身锚点。所以自成就点的阶段开始便统称为超级强者，至于圣域，传奇，都是这一点的不完全形态。
现如今此层炼狱被封闭，自然就是要准备当作光明主宰与冥神暗中相斗的战场了，布局已经完毕，一切都是山雨欲来前的宁静。
朱蒂发现返回位面传送被封闭之后，便隐约知道事情的不妙，让伊莲组织大家进行最高形态的战备准备，虽然不知道敌人来自哪里，但是早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枢机主教一死，人族一方随即分裂成多方势力，毕竟教会高层还是在的，但是想要再将他们联合起来，短时间内是绝不可能了。内斗和党争才是人族文化传承的精髓所在，没有王霸之气的人是无法统率心怀鬼胎的各路人马的。
所谓的王霸之气，就是极致的强势和极致的不要脸的结合体，先天认为占你便宜是你的荣幸，而被占便宜的往往还真就以为是自己的荣幸。很明显，枢机主教战死之后，光明教廷在本层炼狱的人没有能做到的。
这一层炼狱在浅层，位面编号是21，早已被查尔斯大帝的部队扫荡了很多遍，已经没有太强大的恶魔，具有良好的开发前景。是光明教廷花了大价钱从查尔斯大帝那里买来的，作为一个光明教廷向其他炼狱开拓的大本营。光明教廷在这里大兴土木建设了十多年，早就形成大小据点卫星围城的六大六芒星阵拱卫主星的格局。
伊莲如果不是通过伪装混入的方式根本不可能进入到主城。如果靠一个个据点去攻的话，恐怕自己的杀伤速度都没有光明教廷补充和建设速度快。
所以他们采用投其所好的方式，项飞通过六欲之道控制教廷的办事员让伊莲以选秀圣女的身份混入诸城系统内部，清风则负责伪装和阻碍清除。就这样还耗费很长时间，一边与圣堂配合维持外围不停歇的战斗制造烟雾弹，一边剥洋葱丝的一层一层深入到核心主城，隐忍多时，步步为营，这才有了在祭坛广场对枢机主教进行心灵审判的机会。
伊莲21层炼狱发展这么久，主要势力范围还是在旷野，主要战力是各种独立雇佣兵以及一批非混乱恶魔军团。项飞和守护骑士们与阿拉克合作很久，十分了解该怎么跟恶魔打交道，又有清风的幻形千变辅助，基本上忽悠恶魔还是一来一个准的。
旷野上的恶魔和光明教廷的据点基本上是同时收到袭击战报的，一伙不明来历的残忍杀手在对落单单位进行袭击，被袭击的队伍基本全军覆没，连尸体都找不到。
不仅是小队全员失踪，而且收到战报之后不久，整个人族据点的所有信息网络全部瘫痪掉了。
很多自动化设备开始失控甚至自动攻击自己人给各个个据点造成混乱，不过好在各据点指挥官训练有素，并且行事果断。
付出一定代价都能控制住局面，这个代价就是所有设备只能进行手动操作，整体科技水平瞬间从智能自动化系统时代被原始机械起步时代。
这对整个人族的军心是个不小的打击，习惯了信息高速流通，突然发现什么信息化设备都用不了了，真的让人很难适应。
原本自己和兄弟在最东边与最西边的据点分别驻防，能随时通信，没有距离感。现在最快的信息交流方式变成了飞行信式，这可就难受了。
半夜时分，据点外就总是隐隐约约的传来若有若无的舒缓音乐声，似笛音又仿佛参杂着弦乐音，让人下意识的回忆最温馨最充实最疲惫的生活片段，让人想要痛快睡一觉。
这种感觉一开始只是几个定点瞭望哨兵有，逐渐的蔓延到巡逻哨兵，再到后来竟然是所有还在行动的人都加入了这个沉睡力场，沉睡力场就这样暗中扩大，逐渐影响到更多的人，直到连圣域城主们都受到了影响。
然而三位圣域并不全是无能之辈，其中有一位在入教测评时因为精神力强于常人被教会认定具备天位圣域潜质，甚至此生有望传奇。
沉睡力场的辐射影响达到一定程度，已经可以算作是精神攻击了，虽然采用逐渐增长的方式类似温水煮青蛙，但是这位圣域依旧敏锐的察觉到了环境异变，及时清醒了过来。
许多人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只要拼命努力就可以超越那些所谓的天才，却从来不愿意承认一个基本现实，那就是天才之所以是天才是因为他能触及一般人接触不到的领域。尽管大多数时间那些所谓的天才本身也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有什么意义，可是这种突然的感觉，又是那么真实不虚地让他们与普通人有所区别。
这位圣域察觉到异常立马唤醒其他两位圣域，一同外出查看情况。俯瞰城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场屠杀，敌人是一些千奇百怪的机械生命，仔细观察，他们身体的每一处构造都是为了杀戮人族而设计。
突遭敌袭，其中一位战士立马发动战争咆哮，想要将沉睡的手下们唤醒。结果手下没唤醒几个，自己却遭到了敌方空中兵种的集火攻击，两名圣域还没来得及防御和躲避就被漫天雷火劈成了渣。
“杀戮者！”幸存的圣域终于是想起来这种奇异生物的来历，反应比其他两人快了点，提前躲避幸免于难。
侥幸逃生的圣域还没来得及喘息，又被迫尽快转移躲藏，因为他突然想起杀戮者是具备群体蜂群意识的，能够通过多种方式进行信息共享，只要被一只杀戮者发现，就会被其他的杀戮者知晓。
及时地躲藏和潜行让这位圣域避免了被第一时间集火消灭，当然这也就让他无法救助其他人。
好在他很快接受了现实，因为他本就一个人也救不了，那是杀戮者，不是他所能抗衡的，甚至不是这个位面能抗衡的，这可是能是一场绝对的灾难了。
他此时大脑飞速运转，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和战斗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那是有底下基地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和卫兵发现了异常，上来查看情况后与杀戮者发生了遭遇战。趁着周围的杀戮者被战斗吸引过去，圣域极速冲刺来到了教廷大殿光明主宰神像处，直接开启了神像背后的光明城防法阵。
之前曾经说过，光明教廷的城市建筑都是按照大六芒星设计的，这样的设计不是单纯的追求对光明的信仰和崇拜，而是有着实际用处的。
大六芒阵不仅仅是神职者之间相互配合的一种战阵，更是可以通过各城的神像凝聚神力，开启神明级城防大六芒阵，这是光明教廷特有的绝对防御，在位面战场上还没有遇到过能攻破这一防御的对手。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伊莲实力晋阶之后，就不再进行猎杀和骚扰，只让圣堂们出手，怕的就是一些据点城主提前开启大六芒阵，那样她就不可能顺利混入主城进行刺杀了。
外面交战正酣，神职者组队开启六芒守护阵，远程攻击战士和法师在阵内受到保护的同时可以肆意攻击，重装甲战士在阵外协同防御和反击，这是标准的光明教廷组队对敌实战策略。
然而这次他们的对手是杀戮者，面对这样子的密集阵型，甚至都不需要集火攻击。最弱的杀戮者发射出来的毁灭辐射光线都能撼动六芒星阵的防御，这已经是能重伤圣域杀伤传奇的攻击了。
还有很多小型化以及功能化的杀戮者，它们功能各异，形态千奇百怪，地上地下，明攻潜伏，构建多层次的攻击体系。
来自地面的攻击就让六芒星阵手忙脚乱，防御上扛不住，可以烧卷轴、烧圣水、烧各种消耗品，可阵型被破，等着他们的就是四面八方的攻击。这就是屠杀，醒着的和睡着的取得的战果都差不多。
战死的士兵尸体在杀戮者战线推进过程中已经被杀戮者集中到一个巨型卡车似的杀戮者那里。所有的血肉被挤压打包成肉方格，运回加工基地进行进一步加工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杀戮者。
两名圣域的尸体被单独拿了出来吞进腹部不同的舱室，下一批杀戮者就会针对性的设计出巨力抵抗、弱点引诱、魔法反制的能力，然后根据杀戮者具体兵种搭配不同能力进行组合，出现新的针对性兵种。
这种兵种出现的意义就在于提升杀戮效率，下次遇到类似的强者就可以针对性的进行杀戮，并且是跨阶杀戮。
这种平时在人间界修行交流大会上都比较少见的跨阶作战，在杀戮者这里好像就是最基本的操作，一切只为了杀戮效率服务，牺牲一切外表审美设计。也许效率到了极致本身就是一种审美吧，只不过必然是与自然相扭曲的。
神职者组成的六芒阵刚刚熄灭，整座城市中心的大殿突然发出无尽神光射向天空。
大六芒阵是系统运行的，一座卫星城周边的六个据点城只要有一个发动，其他五个就会自动启动。卫星城再根据情况决定自己要不要启动。
其实圣域战士在启动六芒阵城防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基本不可能再有活路了，毕竟杀戮者已经围城，这里已经是敌占区了。他这样做其实也是放弃了自己独自潜行逃命的机会，虽然说那机会同样很渺茫。
六芒星阵的启动，不是自保，不是防御，而是报信呀！在没有了信息化辅助的时候，六芒星阵是名副其实的最高警戒，也是最快捷并且绝不可阻截的通信方式。
其实以光明教廷的腐败程度，现阶段的强者基本都是有着普遍的骄娇之气。就像另两位圣域一样，高高在上惯了，让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对战者的真实身份，白白葬送了性命。
即使意识到了杀戮者的强大在恐惧与绝望之下，绝大多数强者也会优先考虑自己逃命，这些圣域以上的强者本就是教廷最大的财富，是特权阶级，非必要不拼命的意识是深入骨子里的。
年轻圣域这样的，在意识到敌人是杀戮者的时候，还能主动放弃逃命机会开启城防的举动。只能说明，这位年轻圣域入教时间还不长，还有着没被彻底腐蚀掉的理想和信仰，下意识的选择了对大局有利的方案。
有些人就是不可以按照常理来推论，因为这个世界不是逻辑的产物，相反逻辑只是这个世界扭曲和偏见的产物。所以不确定性也就是无常，才让这个世界多了很多变数，才让人生多了更多的场景。
人生在世，福祸无常，走出心理牢笼，接纳世界的无常，接受无常成为生活的常客，而不是寻求短暂的固定不变的依靠来对抗变化和波动。否则一个人从出生就有把一切包括身后事安排妥当了，终其一生只需要按照安排生活，那么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生绝大多数时间是不随己愿的，而某些人文环境成长下却那么在意死后的一块存尸地。可见从出生的自然本心到后天的人文执着心，环境对人的扭曲有多大。
随着六芒阵的启动，杀戮者到来的消息也很快传遍整个位面。原本还在争权夺利内斗不休的光明教廷立马组织成立最高议会来进行协防作战，此刻再不团结起来，恐怕所有人都要成为杀戮者的养料。
这些擅长内斗的教廷精英，也更加擅长转变阵营，从互斗到资源共享再到抱团取暖，竟然用的时间比信息时代还要快。没办法，与杀戮者作战，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机，不仅是在自杀更是在连累其他人。在这个时候，谁表现的不够精明就会在第一时间被识别为猪队友，推到前线送死来给其他人巩固二道防线争取时间。
21层炼狱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光明教廷建设了十多年已经是完成了大部分地区的城市化建设，投入的资源也是海量的，当然这些绝大多数都是基础性资源。
因为光明教廷本身就是最提倡解放劳动力，所以基础化建设绝大多数依靠的都是智能化机械而不是劳工苦力。毕竟靠人力的话别说二十年，恐怕要一百年才能达到现在的建设程度。
所以说这里并不是一个遍地生灵的位面，除了人族战士就只有旷野恶魔可以提供血肉来源。
光明教廷的作战研究室曾经针对杀戮者做出过详细研究报告，发现所有的杀戮者身体的组成部分虽然有机蛋白占比不高，却都是用在最关键的功能结构处。比如能源核心转化组织，信息接收组织，信号传达组织，动能转化组织等。也就是说，杀戮者想要扩大种群，是需要消耗血肉精华的，才会导致它们对于血肉精华的应用效率高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从一个群体的行为往往可以窥探这个文明的一些秘密。从杀戮者对血肉精华的重视来看，貌似在杀戮者的文明之中，血肉精华所能产生的效果是要强于光明教廷所依仗的纯机械与智能系统。
这与光明教廷所带来的科技革命的理论依据似乎是相违背的。但是在某些光明教廷的下属研究室还没搞明白的不解之谜中，却暗示杀戮者的方向可能才是正确的。比如说大脑的运行原理研究上，光明教廷科研机构就从没能彻底研究明白，所以他们创建的天辉系统才会漏洞百出，毕竟他们从来没能研究出来让天辉拥有直觉的逻辑编码。
还有一些自然生物，比如蜘蛛、跳蚤等昆虫类，对于能量的运用以及功能蛋白质的运作原理都要比人类的认知高很多。有一些基础现象到现在都没研究机构能做到完美复制，当然这些方面每次有所突破也都能带来机械上的大跨度提升。
可能人类以及血肉生命本身就藏着世间最好的工具和知识，只不过科学发展一直都是主张向自然界观察并发现规律，却往往忽视了自己本身藏着的秘密。
在认识自己的道路上，科学明显涉足不深，并且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