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想玩死我，没门儿
汇通钱庄。
金掌柜正坐在柜台后喝茶。
忽见两个衣着非凡的公子走进来。
金掌柜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是童师闵。
马上起身相迎，“哎哟喂，童大人，是什么香风把您给吹来了，上座，快上座。”
童师闵和乔郓哥稳稳坐下。
乔郓哥大马金刀地说：“掌柜的，俺手上有二百万两银子，想存在你这里，你这里的利息是多少呀？”
金掌柜看看童师闵，“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把兄弟，山东大户，要来京城做大生意，想把银子存在你这里。”
金掌柜见童师闵对此人如此恭敬，知道此人必定非同小可。
忙客气地说：“回爷的话，小号的利息是全京城最高的，八分。”
乔郓哥满脸不悦地瞟着童师闵，“兄弟，俺可听说了，他这里的利息是十分啊。”
童师闵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金掌柜鼻子骂道：“直娘贼，你敢哄骗我？！”
金掌柜吓得浑身发抖，“童大人，你借小的三个胆子，小的也不敢骗您呀。来人呀，把账本拿来。”
一个小伙计应声拿来账本。
金掌柜一页一页翻给童师闵看，“京里四品以上的官员的银子大部分都存在小号，您看看这，这是高太尉家的，也是八分。”
童师闵把账本递给乔郓哥。
乔郓哥看到高俅在这里存了三百万两。
心中暗喜，脸上却是怒色，“胡扯，这户头的名字分明写的是‘金通’。”
“爷，您有所不知，这些官员存银子怎么敢写真姓名，这‘金通’就是高太尉，高太尉就是金通，您瞧后面这一页，所有官员的真名写得清清楚楚。”
乔郓哥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这么多人，俺一时看不过来，俺要回去看个明白。”
金掌柜连忙摆手，“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童师闵拔出配剑，架在金掌柜脖子上，厉声喝问：“行不行？”
金掌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行，行，行。”
……
这一日，童师闵包下丰乐楼的二楼，把账本上的那些官员全请来了。
包括高槛。
童师闵端起酒杯，“各位应该都知道西门大人奉旨重修永寿宫的事吧？”
众官员不知童师闵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乔郓哥站起来，“重修永寿宫要六百万两，可是国库里没钱，所以，我想着各位都是忠君爱国之臣，所以，今天请大家来捐些银子……”
乔郓哥话没说完，所有的官员全炸了。
“我们都是清如水的清官，哪来的钱？”
“是啊，我们没钱。”
“没钱！”
高槛暗自高兴，却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指着乔郓哥，“我们这些官都是奉公守法，不念不占的官儿，哪来银子捐给你？”
众官纷纷应和。
吵成了一片，大声指责乔郓哥。
乔郓哥笑着摆摆手，“各位安静一下。”
又问高槛，“高衙内，我听说你们高家家财万贯，怎么会没有钱呢？”
“我们高家哪来的钱，你去我们家搜，超出五万两，全归你！”
其他官员也表示了同样的意思。
乔郓哥诡异地点点头，“这么说各位大人都是清官，都没有多余的钱给皇上修宫，对吗？”
高槛故意扯着嗓子喊：“没错！”
乔郓哥貌似一脸为难地向童师闵点了下头。
童师闵向旁边的两个带刀侍卫挥了下手。
不一会儿工夫，两个带刀侍卫押着汇通钱庄金掌柜走了进来。
乔郓哥指着金掌柜说：“各位，汇通钱庄的金掌柜大家都认识吧？”
众官员见了垂头丧气的金掌柜全傻了。
童师闵说：“最近我奉旨查一桩案子查到汇通钱庄有几笔来路不明的存银，可是金掌柜说是各位大人存的银子，他说的是真的吗？”
众官面面相觑，惊慌失措。
乔郓哥笑着说：“童大人，刚才各位大人都说了，他们都是清官，家里都没有多余的钱，这些来路不明的银子怎么会是他们的呢？”
转脸问众官，“各位大人，我说得对不对？”
高槛急了，“你们，你们俩设局害我们？”
乔郓哥脸一沉，“高衙内，你这话从何说起？这个账本上记着你们高家存了三百多万两，你们父子一年的薪俸不过一万多两，这三百万两你们父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你，你，你……”高衙内“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
这三百多万两银子是他们父子多年收受的赃银。
现在如果自己非说这笔银子是他的，他们二人的乌纱帽就没了，说不定人头也没了。
高槛气得面目青紫，无话可说，拂袖而去。
乔郓哥转脸环视众官，“各位大人，这账本上的银子都不是你们的，对吗？”
众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神情都像被人割去了老二儿。
那金掌柜吓得面无血色，全身颤抖。
乔郓哥笑着安慰他，“金掌柜，你不用怕，这些银子都是赃钱，本官现在奉旨拿它给皇上修永寿宫，有你一份功劳。”
所有的赃钱加在一起总共是五百八十万两，还差二十万两。
乔郓哥日思夜想，也没想出办法来。
李师师见了心疼，提出拿自己的首饰换银子补进去。
乔郓哥当然不同意。
他还要从高家搞银子，他要演一出戏，榨干高家父子。
……
这一日，高槛带着两个随从来丰乐楼散心。
让乔郓哥诈去三百多万两银子，高俅把他打了个半死，命他想办法一年内把银子全给弄回来。
他哪有那个本事。
越想越烦闷，推开窗户，看见丰乐楼后院的湖里停着一艘小船。
船上坐着一个道士正在钓鱼，身边陪着两个漂亮的粉头。
可能是很长时间没钓到鱼，那道士急了，掏出一把金瓜子扔进水里。
两个粉头哇哇惊叫。
高槛也看呆了，他们高家可以说是家财万贯，可是从来也不敢这么狂。
他吩咐人叫来鸨子，指着道士问：“那个道士是什么来路？”
鸨子说：“他是入云道长，刚来京城的，他可是有大神通。”
“什么大神通？”
“他有点石成金的法力。”
“胡说八道，天底下哪有人有这等本事。”
“爷，这可是我亲眼所见，指啥啥能变成金子，只不过他是个花道士。”
“花道士？”
“这道士不守清规，喜欢女人，一次要两个孩子陪伴才行。”
高槛心头一动：喜欢女人，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