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魁妙计
两人刚到家。
殿帅府虞侯陆谦就带着几十个军兵冲了进来。
童师闵喝道:“陆谦,你好大的胆子,敢带这么多兵闯我府邸?”
陆谦趾高气扬地举起手中一道手谕,“奉太尉手谕捉拿反贼。”
“混账,我这里哪有什么反贼?”
陆谦一指乔郓哥,“就是他,拿下!”
众军兵一拥而上,就要锁拿乔郓哥。
童师闵怒吼道:“陆谦,你狗仗人势,欺人太甚,来人啊!”
一群家丁持刀拿棒冲出来,把陆谦等人死死围住。
气氛异常紧张,剑拔弩张,随时都要爆发一场血战。
陆谦傲慢地扬起手谕,“高太尉说了,如有人胆敢阻拦殿帅府办差,格杀勿论!”
“小爷先杀了你!”乔郓哥一拳打过去。
陆谦被打了一个趔趄,拔也佩刀,一挥,“上!”
“这是谁呀,这么大胆子,敢到这里舞刀弄枪?”
门外缓步走进来一个中年人。
这人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气势凛人。
陆谦吓得面容失色,暗暗叫苦。
进来这人是枢密使童贯。
陆谦连忙上前拱手,“枢相,下官殿帅府虞侯陆谦,奉高太尉手谕来抓捕反贼。”
“反贼?哪个是反贼?”
陆谦指指乔郓哥。
童贯虚着眼,淡淡地说:“把高俅的手谕拿来我看。”
陆谦连忙双手奉上手谕。
童贯看都没看一眼,三下两下把手谕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指着陆谦道:“回去跟高俅说,就说本相也是反贼,让他亲自来拿我!”
童贯的官职比高俅高,而且手握兵权,又受皇上恩宠,就是高俅也畏他三分。
陆谦讪讪的不敢出声。
童师闵骂道:“还傻站在这儿干嘛,等着领赏啊,还不快滚!”
陆谦带着殿帅府的军兵灰溜溜地走了。
童贯是来和儿子商量筹办军饷的事,也想看看儿子说的那个搞银子的高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一看乔郓哥的长相,心中暗惊:这人怎么那么像莘王赵植?”
童师闵见父亲有些失态,轻轻地推了他一下,“爹?”
童贯这才醒过神来,“呃,筹军饷的事,你们商议的怎么样了?”
童师闵面带难色,“爹,这五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不好办呀。”
童贯面带不悦,“好办,还用找你?”
转脸问乔郓哥,“我听说,上次筹办军粮你办得很漂亮,那这次呢?”
“枢相,这次可比上次难得多,容我三天时间好好筹划。”
童贯撇撇嘴,“三天?本相给你十天,你要是真能办好了,本相亲自上本替你请功。”
第二天,天降大雪。
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满城冰天雪地。
童师闵和乔郓哥在家里商量军饷的事。
乔郓哥喝得浑身燥热,浑脸通红。
窗外风雪敲窗。
他一把推开窗子,见窗外大雪纷飞,好不壮观。
诗兴大发,却吟不出。
想起李瓶儿常吟的一首诗,顺口吟道:“洁野凝晨曜,装墀带夕晖。集条分树玉,拂浪影泉玑。色洒妆台粉,花飘绮席衣。入扇萦离匣,点素皎残机。”
刚吟罢,忽听门外一声娇呼,“哟,没想到这汴梁城还有如此雅士。”
门随声开,进来三名妙龄女子。
为首那个花容月貌,美艳不可言喻,整个房间顿时光芒炫目。
却是李师师。
虽是李师师,可是今天的她明显精心打扮过,与昨日大不一样,仿佛天上仙子一般。
李师师盈盈拜了拜,“小女子不请自来,莽撞之处,请多多原谅。”
一口吴侬软语,又甜又糯,如春风入耳。
今天的李师师和那日不同,乔郓哥一时没认出来。
李师师秋水般美眸看着乔郓哥,“怎么,恩公,你不认识我了?”
乔郓哥这才认出来,“原来是你。”
李师师回首指了下两个侍女手上的食盒。
“也没什么好带的,我亲手做了几道小菜,和一坛我珍藏多年好酒来答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两个侍女布上酒菜。
李师师陪着二人喝了几杯,听乔郓哥和童师闵谈筹办军饷的事。
不由插话道:“小女子不才,倒有个主意。”
乔郓哥和童师闵同时扭脸看她,都是一脸惊诧。
乔郓哥不以为然地问:“师师姑娘,这可是五百万两,你有办法?”
李师师眉目一闪,甜腻地说:“恩公,你可别小瞧了师师的本事。”
眼睛仿佛要滴出春水来。
童师闵没好气地说:“行了,你俩就别打情骂俏了,师师姑娘,你快说你的办法。”
李师师看了童师闵一眼,“童大人不是吏部侍郎吗,这五百万两不就藏在你们吏部的册子上吗?”
童师闵一脸失望,生气地说:“李师师,我们这都火上房了,没工夫跟你说笑话。”
李师师盈盈一笑,“恩公在此,小女子哪敢说笑,我的主意是……”
……
几天后,乔郓哥开了家书坊。
印了一万本名叫《宦海沉浮录》的书。
书的内容是根据吏部各级各地官员未来的升贬,售价二百两一册。
因为价格过高,书印出来几天了,一本也没卖出去。
面对着堆积如山的书,乔郓哥愁的几天没吃好饭。
这一日,李师师便装而来,见乔郓哥一脸愁容,笑着问道:“恩公,什么事愁成这样,难不成是想家里的娘子了?”
乔郓哥指指那些书,“我能不愁吗,你瞧瞧,这么多天了,一本也没卖出去。”
李师师杏眼迷离地说:“恩公,你要是能请我饮几杯酒,我全替你卖光了。”
乔郓哥正愁得不行,也想喝几杯解解闷,吩咐伙计去外面办来一席好酒菜。
李师师给乔郓哥满了一杯酒,乔郓哥一饮而尽。
李师师忙关切地说:“恩公,这酒可烈,不能这么喝。”
夹起一口菜送到乔郓哥的吃碟中。
乔郓哥又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因为愁事在心,几杯酒下肚,乔郓哥已经有了七分醉意。
伸手拉住李师师的手,“你说你能把书卖光,到底是怎么个光法?”
李师师刚才陪饮了几杯,此时也是玉颊染红,眉眼闪烁,无比迷人。
她轻轻地挠了下乔郓哥的手心,撒娇似的问:“三日后是我的生日,晚上我要在丰乐楼摆几桌酒席,恩公要不要去喝几杯?”
“那自然得去,还要备上一份厚礼。”
李师师凑上前,红着脸腻声道:“你不用备礼物,人去了就行。”
李师师语气里透着透骨的媚色,美眸中仿佛要滴出水来。
乔郓哥呆住了,身子酥了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