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打电话给他

    就在徐亦晨和林适给小狗洗澡时，远在z市的一栋高档写字楼里，徐亦清焦躁地将桌案上的文件翻得震天响，手指碾过之处仿佛都粘上了他的戾气，变得曲皱难看。

    “ 靠。” 他眉心一紧，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姜帆，“ 还没有他的消息？他到底去q市干什么了？”

    姜帆把头低了低，“ 没有，他隐藏得很好，派出去的侦探跟丢了。” 刚刚私家侦探才向姜帆汇报过，徐亦晨进入市区后，就在各大酒店进进出出，市区客流量太大，最终没能查清他倒底在哪家酒店办理的入住，侦探感叹徐亦晨反侦察能力极强，但他们没有没想过一种可能，徐亦晨只是单纯想找一家能够收留小狗的酒店呢。

    徐亦清闻言，不耐地抓抓头发，姜帆瞬间闻到了空气中有股腐烂的玫瑰花味，那是徐亦清的信息素。人的情绪是可以通过信息素表征出来的，徐亦清的信息素原本是玫瑰花，可是现在居然有了腐败的气息，不用问，他的情绪到达了冰点，火山爆发就在下一秒。

    “ 不过不是全无发现，他还带了一个omega同行。” 姜帆补充说。

    “ 这有什么屁用？左右不过是玩玩而已。”

    姜帆愣了愣，不自禁地将握紧了拳头。是啊，左右不过玩玩而已。他不再说话，微微仰头，看着玻璃外的江景，渚江碧波横卧在z市的土地上，一路向南蜿蜒，它是那样阔大，教人误以为云彩跌落进凡间，任何一片扁舟都能在它的怀抱里找到归宿。

    “ 也不知道爸怎么想的，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q市那边有一个刚刚竞标的项目，眼下这节骨眼，徐亦晨居然去了q市徐亦晨最近身体怎么样？”

    “ 老样子，还是每个月月底去市医院开药。”

    “ 医院那边盯牢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跟我汇报，” 徐亦清微微颔首，他眼睛失焦，不知看向何处，却没来由地给人危险的感觉，像蛇类捕食前的匍匐，“ 不是说beta分化成alpha后，身体机能会变强么？”

    “ 凡事总有例外，现下他未必痊愈，饶是再好的身体，病去也如抽丝。”姜帆安慰他道。

    “ 我只有这一点胜过他了，如果没有这点优势，我爸甚至都不会再看我一眼。”

    姜帆瞧着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厌恶也有怜悯，但所有的复杂都一瞬而过，他只记得徐亦清当时向他伸出的那双手。

    “ 会没事的，董事长那么器重你。” 姜帆的手停留在半空，最终还是悄无声息地落下。

    “ 我现在好烦，” 徐亦清的旋转皮椅转了九十度，他一把搂住了姜帆，“我只有你了。”

    姜帆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腰上的寒毛全都竖起来了，他轻轻吸气缓缓吐气，生怕这一幕如镜中花水中月般迅速消逝。

    徐亦清的头靠在姜帆的小/腹上，姜帆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发丝。他就那样僵直地站着，由着徐亦清那样抱着他。

    “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 徐亦清的脸埋着，声音听起来含混不清，“ 现在打给他，跟他报备工作。”

    姜帆只好拨通了徐亦晨的电话。

    “ 您好，请问是徐亦晨徐先生吗？”

    “ 嗯。” 徐亦晨把手机夹在肩窝，擦了擦手。

    “ 我是公司委派给您的秘书，我叫姜帆，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公司里的事还需要交接一下。”

    “ 有啊。”

    电话那边的人句句回应，句句客气，可总是给姜帆一种心不在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上个月公司购进了一批不粘锅，作为员工团建的福利，账目还没有报销，您留意一下”

    “ 好。有个事想问你。”

    姜帆默默把免提打开，“ 您讲。”

    “ 长风能带狗进去吗？”

    “不可以。” 姜帆一头雾水。

    “ 那有点难办。” 徐亦晨看着林适怀里的林小脏，认真地思索起来。

    “ 您方便听吗？如果不方便，可以加我微信，我把具体情况给您汇报一下。”姜帆听到电话里有吹风机吹风的声音。

    “ 好啊。”

    “ 那经理，我们线上联系。” 姜帆脾气真的很好，像是没有棱角的鹅卵石，不管遇到什么令人感到无语的事，他都波澜不惊地，说话永远温温润润。

    “ 你看，他就是这样的混蛋，这样的人竟然都能分化成alpha？” 徐亦清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他最好是摊烂泥，永远也别上墙。”

    姜帆抿了抿唇。在办公室，他只是一个秘书，在酒店，他只是一个宣泄/欲/望的床伴。概括来说，他就是徐亦清的工具。心里虽然难过，但他没醉，好歹算是看得清摆得正，他们兄弟之间的纠葛，轮不到他插嘴。